我的华夏列祖列宗正文卷第四百九十七章金蝉脱壳裴旻持剑负在身后,看着对面膘壮的身影单手握着一条人腿,将连着的倭人身躯来回砸在地面。
他可是知道对面那位虎痴许褚,力量可是在夏国众将都排名靠前,未到这边的时候,就有单手拽牛之力。
轰!
轰!轰!
人的筋骨皮肉疯狂与大地撞击,骨骼、血肉破裂的闷响,让一众虎卫营将士眼皮都在抖动,脚底的地面更是一下接着一下的震抖。
眼见人快活不了了,裴旻上前拱起手:“许将军,人快死了。”
那边,许褚停下手,看了看躺在泥坑里的倭人刺客,点了一下头的同时,瓮声瓮气的说道:“陛下没说过要活的。”
猿飞佐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浑身骨头几乎全断了,他是忍者不假,但不代表他钢筋铁骨,能不断承受许褚这样的摔打。
见对方停下来,以为有一线生机,更想开口,可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再次将他拽起,又重重摔向另一边砸出的泥坑里。
这次是脸部着地,鼻子都都撞的歪斜,数颗牙齿都崩出口,落到了旁边。
“饶……饶了我……”
“我快……我快不行了……再砸……我要死了……”
他艰难的呢喃,可说出的是倭语,对于许褚而言,根本听不懂,他看向裴旻:“老裴,他说的啥?”
“不知道,按倭人的性子,他可能在骂你。”
“他娘的!”闻言,许褚更加暴怒,捏紧对方脚脖,将对方整个人倒提起来,抬脚正中对方腹部,像沙袋一样向后高高扬飞,在许褚手中回落的同时,又是钵大的拳头狠狠打在对方倒悬的胯下。
“啊啊啊!”
饶是伤势极重,已处于神志模糊状态的猿飞佐助,此刻也忍不住发出高亢、凄厉的惨叫。
他是大名鼎鼎的忍者,名头甚至不输服部半藏、风魔小太郎,在他手中的任务,很少有失败的。
原本这次的计划,也是天衣无缝,趁着夏国军队得胜登陆,在扎下营盘后,悄然潜入营地,利用皇帝身边近侍接近,然后下毒,在对方毒发之前,最后离开军营,将下毒的锅丢给被打晕的近侍。
一切完美无瑕!
而且计划也确实有条不紊的进行,打晕了皇帝侍从,换上对方的衣袍,再用拿手的易容术,变成对方的模样和身材,也顺利的进了御帐,站在了夏国皇帝面前,甚至还将下有慢性毒药的汤水端到了对方桌上。
可为什么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疼痛稍稍减退了些许,猿飞佐助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唇,虚弱的在说:“我投降……我会告诉你们武田军的一切……我会为你们偷偷打开平安京的城门……”
“死到临头还嘴臭!”许褚反手拔出背后的虎头刀,一脚踏在倭人刺客胸膛,抬起手。
“跟许攸那厮一样,讨死!!”
手臂麾下,虎头刀在猿飞佐助眸底瞬间落下来,他艰难挤出一声:“我都投降,为何还要杀……”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厚重的刀锋劈开皮肉颈骨,血箭飙射的同时脑袋直接弹了出去,咚的落在地上滚动。
一个虎卫营士卒过来,将人头捡起,递给自家将军。
许褚提过人头,又朝地上的无头尸体踹了一脚,随后才跟裴旻打了声招呼,便转身一手提刀,一手提人头,返回御帐。
裴旻笑着将古剑归鞘,抬手挥了挥,朝身后过来的手下吩咐:“将这倭人刺客的尸体带出去,在林子里随便挖个坑埋了。”
言罢,他握着剑鞘,皮缰轻晃间,转身去了附近,继续巡视,和查看营盘的角落,看是否还有刺客余党暗中潜伏。
此时的御帐里,苏辰看着被唐军士卒抬进来的吴子勋,后者只着亵衣亵裤,躺在担架上,仍旧昏迷不醒。
闻讯而来的军医在向苏辰见过礼后,蹲下来仔细的为吴子勋检查全身,一会儿摸脉搏,一会手搭在颈脖,阖着眼睛抚须沉吟。
苏辰坐回长案后面闭气凝神,贾诩也没开口,闭着双眼等待郎中的解释,典韦背负双戟,站在郎中身旁,见对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忍不住开口。
“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样?”
其实这句话,他是为苏辰问的,毕竟皇帝可不能随意说出表现情绪的话语。
“典将军息怒!”
那军医收回手,不敢怠慢,朝长案后神色严肃的天子拱起手:“陛下,吴常侍性命无忧,但颈骨受挫,又被按压了穴位,才导致的昏厥,之所以不醒,可能跟刺客的手法有关。”
听到颈骨受挫,苏辰脸色沉了下来。
“可有办法让他完全恢复?”
“这個……老朽不敢保证,只能尽力施为!”军医战战兢兢的回答。
“朕知道了,需要什么,你尽管提,只要能治好吴常侍,朕都会满足!”
苏辰看着昏厥的身影,待到士卒将吴子勋和郎中带出去,他一拳砸在案桌上。
“这些倭人从头到尾就知道派出忍者行刺,刺杀朕的将军就罢了,现在直接来行刺朕,还利用朕身边最亲近的人!”
此时,帐里没外人,苏辰将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外面,许褚提着人头走进来,还没开口询问怎么处置,苏辰便朝他挥手:“丢出军营,丢到外面喂野兽!”
“哦!”许褚刚进来,郁闷的转头又提着人头出去。
这边,苏辰的话语也没有停顿,转身看向正睁开双眼的贾诩,“太尉,立即寻找到温侯和赵将军,另外派快马迂回平安京那边,尽快联系到关、张两位将军,前后包抄武田信玄!”
不久,数匹搜寻的快马奔行出营的同时,另一匹快马驮着斥候绕开了武田信玄主力可能后撤的路线,往更东面的平安京狂奔而去。
……
东面,杀入平安京地界的关羽、张飞与名叫织田信长的男人手中军队已交手了两日。
名叫小叶川的河流左侧,激烈的厮杀延绵展开。
阳光从早上升起,再到偏斜进入日暮,整个小叶川鲜血蔓延、尸体横呈,河边扑卷的水浪都带起了赤红色的水沫。
嘈杂的声音围绕着周围,听着远方歇斯底里的厮杀呐喊,关羽身披青袍,骑在赤兔马上,手中压着青龙偃月刀,一双凤目死死望着远方河边的战场,听着斥候汇报的情况后,不时发出几道命令,让斥候前去传讯,调整战场的结构,应对对面赶来的两万倭军,以及从平安京冲出来的另一拨倭人。
天空中带着火焰的箭矢不停划过。
穿着木甲的精锐足轻的尸体在呼啸而过的骑兵面前,不断在冲锋的路上延绵开去。
一个手持长矛的精锐足轻,捂着伤口胸膛上插着的箭矢,摇摇晃晃的倒在血泊,而在他的身后,更多的精锐足轻也冲杀过来,比寻常长矛要长的铁枪,组成的枪阵迎向呼啸而过的夏国骑兵。
这些精锐足轻约有五千人,与普通足轻不同,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精锐武士,身着最优良的中型具足,手中长枪比普通长枪要多出五尺,固守状态下简直无懈可击。
阻止敌骑兵冲阵尤其有效。
脚步震动地面,小叶川河岸的左侧,调集而来的一支两百人的虎步营将这支精锐足轻拦下,顿时与其他厮杀的战团,在这条河两岸形成许多犬牙交错的锋线。
虎骑与虎步营都是饱经战阵的劲旅,单方面的吊打这两支倭军,可眼下终究人少,全部加起来不过四千人,加上这路上的折损,仅有三千七百还能继续战斗。
火箭点燃了附近树林,在风中呼啸,被抽调的虎骑、虎步如长龙一般,不断穿插十多里的战场,给人一种仿佛十多万人的战场感觉。
“对面坐镇指挥的人,很有一套!”
关羽骑在赤兔马上,对着旁边的三弟张飞轻声说了一句。
他没料到,一路披荆斩棘过来,以为倭人就这么一点水平,尤其是在阵斩了一员倭将,杀散对方之后,不免更加看轻倭人。
然而之后,增援来的倭军主力过来,关羽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派兵迎战,可这两日的厮杀,没想到竟和对方杀得势均力敌。
这一场大战,己方的兵力终究人少,还没有任何后援,而粮秣也只能再坚持两日,这还是搜刮了之前击败的那支倭军所得。
从今日一早,第二场厮杀便开始了,关羽自然也重视起对面的倭将,将曾经坐镇荆州所有本事都拿了出来,唯一遗憾的是,手中可用的将领和兵力都极少。
战线在这条江河一侧展开后,锋线一度延绵数里,从早上杀到黄昏,饶是倭人不经杀,可仗着人多,不断驰援。
又有倭城里的倭军从东面赶来,杀入战场。
辗转延绵之中,关羽几乎将自己的统帅本事调集到巅峰,不断用准备的后备营来回替换锋线的战团。
“二哥,让俺上吧,给我五十骑,俺绕开战场,绕到倭寇后侧,直接突袭上去!”
张飞从昨日开始就没有上过战场厮杀,心里痒的快要发毛了,每次看到有伤兵、疲兵队伍被撤换下来休整,他都要跑到二兄这里吵吵嚷嚷一番。
“这支倭将很精明,他没有打出任何主帅旗号,表明中军所在位置!”
关羽从上午开战一段时间后,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也专门派出斥候去打探,可终究没有找到倭将鲜明的主将大旗。
“对方是在提防你我突阵斩将。”
“管他的,反正他中军肯定在战场后面,万一侥幸让俺遇到呢?”张飞叽叽喳喳的在二兄身旁叨扰,甚至还把刘备给搬出来,大有你不让我去,我就要到大哥那里告状云云。
“你真想去,那为兄……”
就在这时,有快马从西侧面奔行而来,这边有传令兵提醒,关羽、张飞兜转战马转身回头,就见来人带着一脸喜气,匆匆下马狂奔过来,将怀里的信函掏出,双手呈上。
“关、张两位将军,小的可算找着伱们了,这是陛下遣卑职送的信函,上面有陛下用印。”
“哦?”
关羽接过张飞转交过来的信函,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信纸展开,目光飞快在上面一竖竖扫过,脸上也露出些许喜色。
“陛下主力总算是来了。你且先回去,告知陛下,关某定遵照信上谋划行事!”
打发走了那斥候,张飞促马来到关羽旁边:“二哥,信上说什么?”
“吕布和子龙率骑兵追击武田军主力,陛下让我们前后夹击。”
张飞摸着下颔浓密的虎须,皱起浓眉:“主意不错,可时机不对,咱们还在跟另一伙倭人打仗呢。”
关羽沉吟抚须,目光深邃的望向战场,麾下的虎骑营骑兵,奔驰杀戮犹如千万的狂龙,藉着虎步营重步配合,不断贴近对方的战阵,将集结的精锐足轻切割开。
数个时辰的鏖战里,对面的倭人攻势也变的奔放起来,一度也派出数量并不多的骑兵,这些骑兵穿戴一般,但背后却像背着一个大包袱,就显得极为古怪了。
“收兵!”
不等麾下的虎骑营与对方那支古怪骑兵交手,关羽忽然传出将令——鸣金收兵。
这样的举措,让对面坐镇指挥的倭将也有些措手不及,面对威震华夏的关羽,他也拿出了十足的本事,原本想借着母衣众的迂回突袭,给对方一个必杀,制造对方中阵被突破的假象,以此刺激麾下精锐轻足和打击夏国士卒士气。
没想到对方忽然收兵,织田信长站在山林中的某处,望着战场上有条不紊缓缓脱离战斗的夏国士卒,他感觉蓄积的猛烈一拳,打在了空气里。
“对方突然收兵,难道制造假象?”
织田信长昂起花白的头颅,思绪间,他特地派出数名使番去打探夏国军队的动向,待到天色将黑,派出的使番才赶回来。
“你说夏国军队暗中调集兵马?还给马蹄裹上了布巾?”
得到那使番的肯定,织田信长大马金刀的坐在折凳大笑起来,“这是想要趁夜色突袭我军本阵,这样的伎俩,太熟悉了!”
笑声里,他猛地站起身,两侧跪坐的柴田胜家、泷川一益、丹羽长秀、明智光秀,以及森兰丸、森力丸等忍者,跟着起身。
“他们夜袭,我们就这里打一个包围!尽歼夏国兵马,一战杀了威震华夏的关羽!”
“哈依!”
大帐为之一震。
……
天色黑尽。
处于东南面的夏国军营悄然动了起来,开路的斥候,尽量踩着轻微的马蹄声,奔行而出。
静悄悄的夏国大营里,士兵着甲,脚上套上填充草屑的布巾,虎步营有序出营列队,骑兵牵着战马走进了黑暗,无声的列阵。
黑暗的颜色里,关羽一摆青龙刀,列阵的骑兵整齐的翻上马背,目光紧紧看向将领的方向。
关羽坐在赤兔马上,等着三弟张飞带着步卒过来,他摩挲赤兔的鬃毛:“翼德你说,倭人会不会中计?”
“谁知道。”张飞咧开胡须,嘿笑了一声。
不久,包裹了马蹄的骑兵,在黑暗中的原野上,缓缓而行,犹如起伏的海潮。
虎步营的士卒同样也包了鞋子,提着兵器,跟在马队后面沉默前行。
……
夜色渐渐深邃,时间随着黑夜变得青冥而流逝。
死寂的织田军大营四周,一支支潜伏的倭兵,或蹲或伏在草丛、树林,饱受蚊虫叮咬,眼睛却不敢挪开,直勾勾的盯着通往南面的原野。
直到天光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那远方的原野上,根本没有一个夏国士兵的身影,等候整整一晚的织田信长,皱起眉头。
深思是否是自己过于敏感,做出了错误判断的可能。
然而,下一刻,有打探消息的使番从南面赶回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织田大人……夏国军队,连夜走了,他们只留下一座空营!”
织田信长脸色一变,冲向那使番,激动之下,脚下的折凳都踢翻在地。
“他们去哪儿了?”
“从留下的蹄印……他们可能去了西面!”
去西面,连夜就走……想到这里,织田信长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武田军?
不好!
武田信玄危险!
对方陡然一招金蝉脱壳,摆了他一道,目的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织田信长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夏国的关羽,与西面的夏国军队联手,前后夹击,先吃掉武田信玄,这样一来,云国岛就只剩他一支军队了。
“立即发兵,向西征讨!”
“织田大人,我们的士兵守了整整一夜,都还没休息……”
“武田军不能有失,立即发兵!”
织田信长勃然大怒,朝最近一个大臣咆哮过去:“一个活着的武田信玄,比几万士兵更重要!”
“是!”
帐中的众将没有办法,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追上去还是留下来休息,都是难以选择的。
“武田君,你一定要撑住!”
织田信长咬紧牙关,一拳砸在手心。
与此同时。
在不同的方向上,两支精良夏国骑兵在这个黎明追上了正后撤中的武田军主力,由东向西的虎骑营披星戴月的赶路,距离这边也是不远了,斥候传递的双方消息里,三支骑兵围向一个叫壹歧的地方。
这里东西来往的平原,略有隆起的丘陵地貌。
此时天光正慢慢发亮,驻扎这里的武田军正准备拔营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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