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你…”
看着这位老朋友,鲁路修那仅存的期望再度被碾得粉碎,仿佛重逢之后,一路走来的每一次祈祷上天都听不到,给了相反的结果。
“我早说过了,我不会祈求你的原谅,同时我也不会原谅你。”
说着朱雀用力攥紧了鲁路修的手腕,把鲁路修疼的直咧嘴,仿佛随时能折断这纤细的手臂。
“直接说吧,你其实是不稀罕我的原谅对吧?”因为疼痛,鲁路修皱起了眉头,咬牙看着朱雀,被背叛的愤怒,失去挚友的悲伤一起涌了上来,他的心脏难受不堪。
“随便你理解,反正之后你不会再记得了。虽然你我的恩怨不会消失。只是我将背负起你的罪。”
这一刻,鲁路修沉默了,他彻底从虚假的记忆之中醒了过来,可是那一年的过往,穿过向日葵花田的两人,已经变成了幻影吗?比梦还要遥远的幻影。他突然用自由的那只手,抓住了朱雀另一只手,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尽管隔着手套,但还是切切实实地传来了那曾让觉得自己温暖的感触。
过去是真实存在着的,就算此刻温情已经不在,但是眼前的人确实是枢木朱雀没错。
朱雀怔住了,他在鲁路修抓住手的时刻就有些吃惊,然后看着鲁路修垂下的眼眸,露出了自伤的笑容,微微地浮现在脸上,轻柔到了易碎的地步,却哀伤刻骨。
“鲁路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这也是你的伪装,你的演技吗,为什么呢?”
“枢木阁下!”就在朱雀迟疑的时刻,身后他的亲兵喊着朱雀的名字,他顿时醒了过来。
“不要过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看穿了鲁路修想使用geass,朱雀制止了身后的人。
用红色的布绑住了鲁路修的左眼,把仿佛在仪式中献祭的祭品一般的黑发少年再度扭到皇帝面前。
geass对记忆的改写,最终还是完成了。
“还有什么事吗?枢木卿。”
销鲁鲁皇帝抬起头冷眼看着依然单膝跪着的朱雀。
“陛下这一次打算如何处置这个zero。”朱雀强压着心中涌起的痛,压低着眼眸,毕恭毕敬地问着。
“和你有关吗?”
销鲁鲁冷淡地问着,声音充满了令人恐惧的威严。
朱雀沉默不语,但依然固执地单膝跪在原地,也许这就是他的回答。无论鲁路修变成什么人,现在住在那身体里的是怎样的人,拥有怎样虚假的人生。
他都必须知道鲁路修下场,或许过去就一直被鲁路修利用着,两人之间的友谊,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热络,因此现在他在这里,为的自然不是什么曾经以为是信仰,如今却觉得可笑的友情,而是一种单纯的执着,一种惯性,他要看着这个刻印在自己生命,刻印在自己灵魂上的男人,到底会变成什么。
同时,他也在欺骗自己,他并不是执着于让鲁路修活下去。
皇帝的确不会杀死鲁路修,因为鲁路修毕竟还有很多用处,但是其他人会,zero的身份已经被二皇子修奈泽尔察觉了。昨天在自己走了之后,修奈泽尔去看了他。
知道消息之后,今天急着去见鲁路修,却刚好撞上了打算逃跑的他——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恢复zero身份的,鲁路修。
但朱雀没想过的是,为什么修奈泽尔看过一次鲁路修就变化这么大,是不是他有什么特殊技术?
不过当时已经上了头的朱雀没时间更没精力关心这些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那位四处捣乱的皇叔vv早就和修奈泽尔勾结在一起了。
那还是在皇历2006年,教团血洗了布莱施高家族之后。望着辉煌的宅院在火焰中被吞噬,远远观看的vv满眼血一般鲜艳的光芒。他站在被火光染透的天幕下,听着兵刃厮砍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星星执着于接近太阳的结果吗?注定被太阳毁灭。”
“别这么想皇叔,你我本身就是从属于太阳的黑子和耀斑罢了。”
旁边的修奈泽尔悠闲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并通过对讲机恶狠狠地下令道,“卡诺恩把所有证据都毁灭…当然一个不留,找不到那个吊坠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这就是帝国的黑暗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