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消失后,瑞克背对着卡西利亚斯再次把脸变回了迪恩的样子。
“刚刚镇子里非常吓人,又是地震又是爆炸。不过只维持了几分钟,如果你要探查什么情报,我建议你去小镇的教堂。那里很可疑。”
“我只是碰巧路过,对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你自己去找吧,祝你任务顺利。我这里还在赶路,就不陪你回镇子玩冒险游戏了。”
克西利亚斯在确定眼前的年轻人是王的朋友之后,就没有在继续纠缠。简单交流后,这位老派法师就独自走进了漆黑一片的镇子。
空气中果然残留着某种邪恶的气息,魔力浓度很高。这在当前的世界很罕见。
接着白晃晃的月光,卡西利亚斯远远看到了迪恩提到的教堂。那里依旧翻涌着残存的黑色雾气。
“吱嘎~~~~”
推开教堂的大门,里面同样漆黑一片。灯泡都已经破碎,蜡烛也全部熄灭。
卡西利亚斯法师谨慎的站在门口,借着月光帮助。依稀可以辨识出,教堂内堆满了人。地面上、座位上、墙上?
他不太确定这些人是否已经全部遇害。
但可以肯定,所有被堆在地上的人都完全失去了意识。
依旧站在门口的法师猛地挥手。
“呼!”
教堂内的蜡烛再次全部燃烧起来,摇曳的烛火让整个空间都温暖起来。
“咔咔咔~~~”
一个瘫坐在圣母玛丽亚神像旁的男人僵硬的坐了起来,他每动一下都会有齿轮咬合的机械声音。
“您是来小镇观光的游客么?先生。抱歉,今天可能没法招待您参观杜蒂蜡像馆了。我的太太刚刚去世了。或许您可以明天再来。”
“咔咔咔~~”
这个奇怪又僵硬的男人好像在试图站起来,但他的双腿……他腰一下的部分不见了。
卡西利亚斯双手结印,再次挥舞数次。他的两只手都握着由橘红色能量形成的武器。这是卡玛泰基特有的魔法流派,近战法师!
谨慎的双持着魔法兵刃,法师一步步走到了这个奇怪男人面前。
在近处重新观察,眼前的男人不论是头发还是脸都涂着厚厚的一层蜡脂。他的表情僵硬而迟缓,结合刚刚这个男人的话语,法师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活着的蜡像。
“蜡像?魔法傀儡?”
法师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蜡像里封存着一个鲜活的灵魂。或许可以尝试着交流。
“能说说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嘛?我很想知道。”
“当然,先生。杜蒂蜡像馆欢迎您的莅临。”
这个彬彬有礼的蜡像傀儡用残存的双臂把自己的上半身调整到直立的姿势,神情就像一位尽职尽责的讲解员。
这位讲解员讲述的事情经过,让卡西利亚斯默默放下了双手的紧握的魔法兵刃。
事情发生在今天早上,小镇的居民像往常一样起床。
大家步调一致的在各家自己的厨房点起火焰,一口烫嘴的咖啡是早晨真正的开始。火焰不需要调到最大,不然咖啡很容易被煮的焦糊。主妇们在看到咖啡已经在火焰上咕咕嘟的欢叫后就转身开始准备牛奶与砂糖。
噢,对了砂糖。今天的故事就是砂糖。
这个镇子有一家制糖工厂,镇民们大多是这家糖厂的员工。镇长就是制糖场最大的股东与实际管理者。
制糖厂的效益是小镇居民的生存基础,甚至整个镇子都是围绕着制糖厂才建立起来。在辛克莱一家没有搬来这座小镇之前,这里是一座工业重镇。
后来宣传的旅游小镇不过是镇民借着杜蒂蜡像馆的名号赚外快的借口。
言归正传,早晨的咖啡煮好了。但喝到咖啡的居民们都恶心的吐掉了嘴里的黑色液体。
“这咖啡温吞吞的,而且水里有一股子蜡油味道。该死!一定是蜡像馆的原料污染了饮用水管道!”
“为什么水明明在翻滚却不热?这火怎么了?这是什么鬼……”
“巫术!这是邪恶的巫术!一定是那个生出怪胎的女巫干的。”
镇子里的居民们开始把清晨的一切不如意都归罪于“女巫”杜蒂·辛克莱。但大家都是在机子家里抱怨几句,杜蒂·辛克莱是那么的光芒万丈。镇子里的普通人可不敢在辛克莱家人面前放肆。
或许,有一个人并不在意辛克莱家的名望。他就是小镇的镇长,也是制糖厂的老板。
实际上,从午夜开始。
制糖厂的夜班工人就紧急叫醒了镇长大人,制糖车间里以往的香甜味道突然被一股子油蜡味道取代。巨大的加热装置也出现了故障,明明开组马力的加热容器可糖浆反而凝固了。
镇长闻着车间里刺鼻的油蜡味道,看着火力全开的加热系统。又用手敲击了几下凝固的糖浆。
“不能在这样了,工厂是大家的命脉。明早召集大家在教堂商讨一下吧。辛克莱家族或许不适合在居住于咱们的镇子。”
镇长看着已经停产的车间,微微不舍的说着。
于是,在晴朗的上午。全镇男女老少都来到了镇子的教堂。大家相互交换着不知好坏的眼神,拥挤着等待今天的主角到场。
杜蒂·辛克莱夫人此刻正优雅端庄的站在小镇主街上。她今天在这里目送自己的两个儿子坐校车去城里上学。那是一所寄宿高中学校,只有周末孩子们才会回来。
送完孩子,杜蒂·辛克莱夫人淡定的回到杜蒂蜡像馆,叫上自己油亮亮的丈夫。两个人缓慢平静的走进已经快要站不下人的教堂。
“巫婆!”
不知那个角落突然喊了一句。
但杜蒂·辛克莱夫人只是轻瞥了一眼,就傲然的仰着脖颈走上了教堂的主讲台。本来站在讲台上准备与辛克莱家对峙的镇长嘟嘟囔囔的走回人群的最前面。身后的镇民们会给他一些张嘴的勇气。
“杜蒂,我们今天集会于此。是想问你……”
“没错,都是我干的!”
镇民们被杜蒂·辛克莱夫人的回答搞懵了,这与他们设想的剧情完全相反。它们已经快意的在心里设计了好一会儿。
比如,大家残忍的毫无根据的指控杜蒂,进而逼迫杜蒂凄惨哭嚎着说不是她。
没成想,指控的话都没说出来,杜蒂就自己承认了。
【等等?她承认了什么?我们还没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