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悔恨,奥丁杀了他的父亲,可他只是像个懦夫一样的逃离。
除非杀死奥丁,否则楚子航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暴风雨高架桥的自己。
路泽飞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楚子航,缓缓地说道:“师弟,你要冷静一点,奥丁已经走了。”
楚子航缓缓吐了口气,美瞳之下的淡金色一闪而过,最后渐渐归于平静。
楚子航也明白了自己有些失态,他重新恢复平静的神色,然后再次问道:“你真的见到奥丁了?”琇書蛧
路泽飞点了点头,“是的,我曾经也见过一次,所以对于他的气息,和他的模样都能认出来,他驾着长满鳞片的天马,手中拿着树枝一样的长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斯莱普尼尔以及昆古尼尔了。”
楚子航深吸了一口气,叹息着说道:“是的,这确实是奥丁没错,和我当年见到的一模一样。”
路泽飞见到楚子航露出了沉思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多提点了小老弟一句,“如果我感知的没错,奥丁昨夜现身的应该只是虚影,他破碎了空间,来到了我的面前,至于祂为什么会出现,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有可能只是想要警告我,让我不要插手东京的事情。”
路泽飞说的也是实话,奥丁的出现是因为路泽飞的出现扰乱了时间线,但,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是路鸣泽也没想明白的事情。
楚子航再次皱眉。
他在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路泽飞说的是不是真的,第二个问题是,路泽飞如果说的是真的,那这货到底是什么来头,原来楚子航也就以为自己这位师兄也就是血统有点高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还真就不是血统高那么简单,能把奥丁引来,这哪里是血统不血统的问题了?!
楚子航就这么盯着路泽飞,他的双眼似鹰,被这个眼神盯着,路泽飞确实有些心虚。
你妹的,我不应该怕他才对啊.....
几秒钟之后,楚子航终于是收回了视线,说道:“我之前看过一些卡塞尔学院的档案馆资料,奥丁的存在,即便是秘党也没摸清,祂现身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人说他的权能凌驾于四大君主之上,有人说他甚至能与黑色的王比肩,可是,奥丁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而且,对方现身东京,难道也是觊觎白王的遗产?”
路泽飞只能是点了点头,他总不能说,哎呀呀,是重生,我的重生扰乱了时间线,被奥丁注意到了。
楚子航揉了揉眉心,路泽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现在咱们也没工夫管奥丁了不是?我觉得,我们的工作重心,还是应该放在白王的上面。”
楚子航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
种花家,陈家。
“咣当!”
诺诺因为路泽飞不在学校,所以也懒得在学校呆着,这两天全部都在家里。
陈家家主看着诺诺,诺诺顶着一脑袋大波浪卷的发型,别着淡粉色的卡子。
陈家家主严肃刻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旋即问道:“陈墨瞳,你怎么回事,给脑袋整的跟方便面似的,出去吃火锅的时候可以加个菜还是咋滴?”
“你懂个屁,不懂美丽就不要妄加评论,一点审美眼光都木有……!”诺诺很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
跟自己这个父亲,诺诺向来都是没什么好脸色,没别的原因,因为她的父亲喜欢玩神秘,而恰好,诺诺就是个率真直爽的脾气,她最不喜欢那种谜语人了,问什么也不说的那种。
她之前放弃了和老谜语人的交谈,走到了母亲的旁边,问道:“老妈,你看,我这个发型怎么样?”
“我说闺女啊,这卡塞尔学院明明都开学了,你非要说不舒服,要在家里休息,但我看你这活蹦乱跳的,也没啥事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人谈恋爱了?!”
诺诺没好气地说道:“我就问你头发好不好看,怎么又往旁边扯呢。”
陈家家主扫了一眼陈墨瞳,问道:“墨瞳,你处对象了?”
“没有!”诺诺一口否认。“我告诉你啊,敢处对象,我可收拾你。”陈家家主一脸严肃。
“是是是,我肯定不处对象,等我从卡塞尔学院毕业了,立刻就出家,你们就放心好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诺诺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诺诺趴在床上,蒙着被子,拿着手机,对路泽飞说道:“飞飞,我跟你说,我爸妈好像知道我在处对象呢。”
另一头,还在须弥座上漂流的路泽飞一脸懵逼地回复道:“处对象,跟谁啊,你什么时候处对象呢?”
“你4不4二逼啊,你去死好吗?!!”
“诺诺,你说我啊?你可别到处吹牛了,你是不是感觉我活的太顺利了,非要给我增加点难度?”
“我特么想给你超度。”诺诺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虽然也知道外面的人都有点怕自己的那位父亲,但是路泽飞,你个二货在怕啥呢?!?!
......
路泽飞和芬格尔靠在船头,还有最后五分钟就要执行下潜任务了。
“谁给你发消息呢?”芬格尔瞄了一眼路泽飞的手机,贱嗖嗖地问道。
“你个窥屏狂,眼睛给我放干净点!!”路泽飞立刻收起了手机,目光警惕地看着芬格尔。
芬格尔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哎呀,我都看到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过,师弟啊,有件事我倒是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绘梨衣和诺诺很像?”
听到芬格尔的话,路泽飞的眉头不禁深深地皱起。
他也没想到芬格尔会突然提出这个话题,但是,路泽飞在读原著的时候,就对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关系有所猜测。
江南老贼虽然有些时候经常吃书,但是,这么大的伏笔,难道也是他自己瞎写的.c
不管是容貌和身材,诺诺和绘梨衣都实在是太像了,只是两人的性格差得有点多....
诺诺是性格古怪,明艳张扬的小魔女,而绘梨衣是娴静古艳,清澈端庄的巫女。
路泽飞看了一眼芬格尔,忽然问道:“怎么,你还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芬格尔眯起了眼睛,说道:“诺诺真名叫什么你知道不?”
“当然知道了,陈墨瞳啊。”
“那你对陈家了解多少?”芬格尔再次神秘兮兮地说道。
“知道一些,但是不多。”
这种时候,肯定要不耻下问一点,芬格尔能够知道的内幕消息绝对比路泽飞要多得多。
根据芬格尔的描述,陈家是华夏混血种世家中极为强大的一支,如一颗根深蒂固的参天古树一般在种花家发展。
整个华夏,很少有这种能够绵延这么长时间的家族。
华夏五千年,多少英雄,多少王朝起起伏伏,但是最后都是衰败消亡的结局。
就算是横扫六合荡清宇内,建立了大秦帝国的祖龙嬴政,也绝不会想到秦二世而亡,只存在了短短十五年。
时光这种东西,总是对这一切都是公平的,这世间的一切,没有什么能够抵抗过时光。
不过,在华夏这片土地之上,很多世家门阀的寿命却远超各朝各代,从数千年前就流传至今。
华夏里面真正强大的混血种,都能够追根溯源来到一些大家族。
不过,这些大家族很难进入到高层,其中原因自然不是新社会让鬼变成了人。
至于绘梨衣和陈墨瞳的关系,绘梨衣的奶奶叫夏洛特.陈,来自陈家,血统十分优秀,所以才能平安与“皇”生下健康的孩子,所以其实绘梨衣与诺诺是存在亲戚关系的,因为陈家的血统同样非常优秀。
另外,路泽飞在看原著的时候,记得在龙族五陈家家主给诺诺的录像中有梆子声,只不过,这个东西也有可能是加图索家弄出来的,这个倒是不确定。
但是对于陈家的身份和立场,路泽飞是有些猜测的,如果天空与风之王奥丁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破茧重生,那奥丁应该早就覆灭了陈家才对。
龙族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不死不休的。
可是陈家安安稳稳地成长,甚至到现在还发展得很好,这就很奇怪了。
所以路泽飞猜测,会不会是陈家给奥丁许诺了什么重利,才换取了自己的生存。
这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局,如果不是路泽飞两世为人,也是绝对很难参透这其中的关节的。
首先,夏洛特·陈、陈墨瞳和上杉绘梨衣都有着陈家的血脉,那这三个女人,会不会就是陈家的筹码呢?
路泽飞一边听着芬格尔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陈家的消息,一边开始思考。
现在,就假设三者都是陈家的,那就从年龄最老的夏洛特·陈开始分析。
一个中法混血的修女、但她当时放着世界上几百个国家不去,偏偏选择来到日本和上杉越的老爹陷入爱河,还概率极小地安然无恙生下了超级混血种上杉越,这不扯犊子吗?
夏洛特陈和上杉越两个人能够认识,这件事本身就很不科学了。
其次,上杉越的女儿上杉绘梨衣是夺取白王王位至关重要的一把钥匙,如果没有夏洛特陈,那就没有上杉绘梨衣,那就不会有之后的布局。
其次就是,陈墨瞳是凯撒的未婚妻,而凯撒极有可能就是天空与风之王奥丁的儿子。
路泽飞并不是一个相信巧合的人,这其中到处都有陈家的影子,哪里有这么巧?
而能够进行这一系列幕后布局的人,路泽飞觉得,就是奥丁。
芬格尔看着路泽飞,问道:“想什么呢?”
“没啥,我觉得谜语人真该死。”
“是呗。”芬格尔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
路泽飞看向深沉的海面,轻声呢喃道:“奥丁....”
其实路泽飞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庞贝是不是奥丁,但是在这个世界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路泽飞觉得,奥丁肯定不是庞贝。
首先,奥丁到底是谁?
“天空与风之王”、“黑暗君主”、“猎人网管理员”、“太子”、“邦达列夫”,这些都是奥丁的马甲,也可以说,这些都是奥丁。
邦达列夫是将列宁号沉入海底,把黑蛇喂给白王,并将白王唤醒的人,也是他把窃取白王王位的方法给予了赫尔佐格。
赫尔佐格看似是幕后黑手,但是幕后黑手又是另一个幕后黑手的傀儡。
可以说赫尔佐格仅仅只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而邦达列夫才是白王苏醒事件的幕后黑手。
除了邦达列夫之外,奥丁还有一个马甲就是太子。
列宁号的资料就是太子公布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卡塞尔学院前去调查白王圣骸的藏身地高天原。
邦达列夫和太子,肯定就是一个人,因为太子知道地点,而邦达列夫也知道。
另外一个细节,就是龙五中布宁的老板,世界暗面的黑暗君主,知晓黑天鹅港的坐标,拥有与邦达列夫给予赫尔佐格类似的,培养死侍的技术以及过滤龙血毒性进化为纯血种的技术。
但是,奥丁的马甲很多,真实身份肯定是龙王以上,但是再多的信息,路泽飞就不知道了。
但是早晚,路泽飞会把赫尔佐格,陈家家主,奥丁这些喜欢在背后搞事的老阴b全部撕碎!
......
源稚生看到风林火山组已经就位,时间也差不多了之后,然后拿起通讯器接通了一个频道。
这个频道是直接接通卡塞尔学院的。
“这里是日本分部须弥座海上浮动平台,由蛇岐八家大家长源稚生负责联络,施耐德教授,您好。”
现在卡塞尔学院的会议已经结束了,而昂热不在这边,所以源稚生只能跟施耐德联络。
“不是还有五分钟吗?正好,我想抽根烟。”通讯器传来了一阵声音,如同破败的鼓风机,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这刺耳的声音让源稚生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可以说,不管是谁,第一次听到施耐德教授的声音,都觉得毛骨悚然。
没有人知道,人类的喉管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医生,绝对能够想象到,这个人的气管和肺叶一定千疮百孔。
“好的,施耐德教授,我们再过五分钟,路泽飞四个人将正式下潜,前往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