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你究竟要做什么！？
咚——
宏大的钟鸣在天地间回荡，让一切都安静下来，一切归于寂静，只剩下钟鸣的回响。
众生呆滞，茫然地昂首望天，看到了一朵遮天蔽日的巨大血云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就在血色云朵的上方，一座虚幻的灵山耸立其中。
它似乎刚刚出现，又似乎一直都在这里，只是如今才主动现身。
此外，那座灵山看着与世人印象中的灵山有着很大的不同，也与上一次出现时截然不同。
天空上的灵山不再金碧辉煌，上下只有两种红白两种颜色，血的红色，骨的白色，伫立在一片漂浮的无垠血海之中，血海中漂浮着无数骸骨所制成的舟船。
灵山上下所供奉的也不是任何一尊尊佛陀塑像，全部都是一尊尊盘坐在莲台上的无头骸骨，它们用右手扯下左臂的臂骨，敲打着自己头颅制成的木鱼，声音清脆。
咚、咚、咚……
无数的敲击声汇聚一起，听上去似乎还有些古怪的节奏，如同一个将死之人在费力嘶哑低语。
整个场面看上去血腥中透露出一股子诡异，令看到之人心底不由得发寒，恍然觉得那被敲的脑袋就是自己的。
而在血腥灵山的山巅，一尊漆黑的阴影伫立在最上方，祂负手而立，无声地望着东边。
！！！
那是什么！？
这个答案，在场之人无人知晓。
本来已经冲到山顶，只差一步便可以冲入灵山内部的赤蛟这个时候也愣住了。
“这……这才是真正的灵山！？”
在血腥灵山出现之前，祂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脚下这座堕落灵山的真假。
从未有过一次！
可当着血腥灵山出现的瞬间，赤蛟僧人才明白，天上的那座才是祂记忆中的灵山。
虽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祂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才是真正的灵山！
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在祂离去之后，灵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那个身影……为什么看着如此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究竟来自何处？
疑问，疑问，疑问……赤蛟此刻的脑海中全部都是疑问。
可即便疑点重重，祂也清楚自己此刻最该做什么。
顾不得其他，赤蛟僧人没有再继续追杀那些魔僧，直接将他们抛下，冲天而起，向着那血腥灵山冲去。
祂要去看个究竟！
如果说脚下这堕落的灵山只是在污染佛门，那这满是血腥的灵山，绝对是在彻彻底底挖佛门的根基。
令灵山化地狱，令极乐化为痛苦，佛陀化骸骨，无人可超脱。
这不是佛门的灵山！
而在赤蛟僧人靠近之时，血海中泛起巨大的浪花，汇聚成一只只血色大手向祂抓去，但没等靠近就被祂身上迸发出的气浪直接轰碎，重新变回血液落入血海之中。
一路上势如破竹，轻松将所有试图阻拦祂的血海变化物击碎。
轰！
巨人一样的赤蛟轰然落在血腥灵山的山脚下，仰头凝望山顶的那个身影。
离得越近，心中的那份感觉就越发清晰。
祂一定是认识这个家伙！
但究竟是谁？
是哪一位佛陀堕落了？竟然变得如此邪恶？
赤蛟僧人一边思索着，一边再次向灵山上攀登。
而这一次，祂同样遇到了阻拦，那些无头的骸骨从枯萎的莲台上起身，挡在了前路。
数十个骸骨挡路，每一个的实力都不低于无相，气势极为惊人。
可面对这个阵仗，赤蛟的速度不停，整个人的身形再次膨胀，几乎化作一座小山，大脚狂暴地向前踹去。
“都！”
轰！
“给我！”
轰！！
“让开！”
轰！！！
那些骸骨虽然气势惊人，但事实上却没有任何战意，在赤蛟的大脚连踩之下直接化为了一地碎骨，七零八落地砸在灵山各处。
但无头骸骨们并未死去，或者它们其实早就已经死去，散架的骸骨们不断重组并再次冲上前来，一次又一次，永不停歇。
但最终，赤蛟僧人还是冲破了它们的阻拦，如愿来到了灵山之巅。
轰！
随着祂重重落在山顶，那些骸骨见祂离去，便不再追赶，它们弯腰捡起破碎的骨骼安装回去，接着便默默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赤蛟并没有注意这一幕，甚至如果它们偷袭，祂甚至也不会发现，因为祂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被面前的存在吸引。
“你！你是！？”
在落到山顶的瞬间，赤蛟的心脏直接停跳了一拍，眼瞳剧颤，整个人都直接呆立在了原地。
咚咚！！
难道祂……难道祂是！？
不，不可能！
我亲眼看着祂献祭，那些人也不可能会放过祂才对。
祂怎么可能在这里？
在赤蛟僧人呆立之时，那漆黑的身影回眸，上下打量着祂，片刻后竟是冲着祂轻轻点了点头。
！！！
“你，伱……”
赤蛟僧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荒唐，是如此的疯狂！
祂的声音颤抖，试探着的缓缓问道：
“佛子？”
这不可能……
毕竟佛子早就已经陨落了！
赤蛟僧人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此刻却不得不信，因为对方在听到自己的询问后居然微笑了一下，点头道：
“世尊，多年未见，还是这般急躁。”
世尊。
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个人会这般称呼自己。
“真的是你！！？你活了下来？”
赤蛟激动，为佛子的生还而感到激动，祂的心中其实一直期待着这种可能，不愿看到那样惊艳才绝的天骄为了那群顽固的家伙而牺牲。
“太好了，太好……”
但很快，赤蛟的脸色就变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祂发现了一件事情——祂怀中的菩提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菩提宝树是佛门至宝，当年被佛子持有，不可能认错祂的气息，自己带着菩提子就是期望能够找到祂的转世……
可现在，自己看到了真正的佛子，菩提子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光如此，菩提子还全力隐藏起了自身的气息，伪装成了一个普通的果实。
这……
它在害怕？
祂不是佛子！？
“世尊，放心吧，我是我。”
疑似佛子的存在看出了赤蛟心中的怀疑，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过，就如同你已经换了妖身一样，我也不完全是我。”
“你明白的吧？”
数千年过去，佛子死而复生，自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割舍掉一些，放弃一些，只为苟活下来。
“……”
赤蛟沉默，接着缓缓点头。
“我明白的……”
但下一刻，赤蛟就怒目圆睁，恨声道：“我明白你对佛门有怨，对当年之事有恨，但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身为佛子，却如此亵渎灵山，究竟是要做什么！？”
在看到佛子之后，赤蛟僧人瞬间想明白了灵山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
当年的佛子，如今的佛主。
是祂主导了这一切，是祂想要将佛门的道统毁灭！
“世尊，我早已不是佛子。”
佛主身上的黑暗褪去一些，露出一张青年的面孔，眼眸中满是血色，平静地望着赤蛟道：“你可称我为……魔佛。”
赤蛟僧人呼吸一窒，愤怒褪去了大半，眼神中流露出沮丧与悲伤。
“魔……”
魔佛。
这是当年一部分人对佛子的恶称，是在污蔑祂已经堕落入魔，说祂会毁了佛门……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说对了。
“自那一日献祭自身，我便已经还清了我身上的业债，我不再欠佛门任何，反倒是佛门欠我一份大因果。”
此地的佛主虽是恶念，但所表现出的平静却与祂的善念如出一辙，虽然能够隐约感受到祂体内蕴含的狂暴杀意，但外在表现却极为的平静。
“而今，是该佛门还上这一份因果的时候了。”
当年祂替佛门挡了一劫是因，如今是来讨回当年的果了。
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这些赤蛟都明白，但即便明白，祂也不能接受。
佛子当年愿意牺牲自我而保全佛门，祂对佛门是有大爱的，可如今怎么变了一副模样！？
是什么改变了祂？
仇恨？
“你是要报复吗？毁了祂们的根基，看祂们慢慢衰弱，最后惨死。”
魔佛轻轻点头，接着又缓缓摇头，“那仅仅是祂们将要付出的一小部分。”
是目的，但不是全部的目的，甚至算不上主要目的。
“我的心愿唯有一个，愿世间再无佛门，我愿天下无佛，我欲灭佛。”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要这么做？”赤蛟不懂，为何祂一定要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难道说，你想要借助灭佛之举而成为无上者吗？”
“无上者？不，我从不想要成为无上者。”魔佛眼眉低垂，看着脚下坍塌的灵山，轻声说：“我只是想要灭佛，替众生解开枷锁。”
……
灵山内部。
就在外界血腥灵山出现的瞬间，这边的战局也已经拉开。
随着佛主起身，神道钟从明心腰间飞出，落入妖月的手中，然后她直接把它冲着佛主就砸了过去。
“嘿！”
咚！
善念没做抵抗，任由重于万钧的至宝砸在了身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一下，但却依旧坚定地抓向落下的血菩提。
任以道和妖月都试图阻拦，但佛主似乎改变了此地的法则，所有的力量落到佛主周围后都失去了原本的威力，根本不能对祂造成影响，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菩提落入善念的手中。
但就在血菩提即将落入佛主之手时，原本看着已经崩溃的戒行却在这一刻忽然睁眼。
“不会，让你……得逞的！”
从他畸变的身体里喷出了一条数丈长的手臂，一把抓向了血菩提！
妖月的身后探出狐尾，迎风暴涨，如一条长鞭快速抡出，抓向了血菩提。
而就在戒行和妖月动手的同时，任以道也没有放弃，同步使出了自己的手段。
他取出了那个无头佛像，倒提着脚踝，用力砸向了佛主，口中爆喝：“呔！你看我手里这是什么！？”
戒行的血肉手臂，只占了个出其不意，力量近似于无，佛主不在乎。
妖月的狐尾，威力惊人，令佛主微微侧目，但也没多在意。
而任以道的幼稚手段，却是令佛主彻底懵了。
“声东击西？呵呵，不过雕虫小技……嗯？”
嗯！！？
那，那个是！
我的身体？
为什么在他手上！？
而且，他怎么还拿我的身体当暗器用！！？
即使是以佛主这样的存在，以祂的沉稳，见惯了风风雨雨，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展开。
你，用我的身体，来偷袭我？
啊？
这样的想法只在祂的脑海中持续了一瞬，不足眨眼的十分之一，但祂的心情却是一沉。
不好。
这样的时间很短很短，但对于像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已经足够了。
嗖——
妖月的狐尾在瞬间改变方向，放弃抢夺血菩提，改为重重抽在了佛主的胸膛，将祂抽了一个趔趄。
锵！
两者都是血肉之躯，但却在碰撞的瞬间发出了金属般的轰鸣。
“哈哈哈！”戒行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抓住了血菩提，正要放声大笑，结果那手掌却直接炸开。
咔！
下一瞬，从手掌中逃出的血菩提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化作一道血光，自行向灵山外冲去！
速度之快就连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实力最弱的明心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好！让祂跑了！”
妖月也因为血菩提的离去而愣了一下，结果这次是佛主抓住了机会。
祂没有与妖月交手，硬抗了一下她的攻击，接着直接选择了追逐血菩提向灵山外冲去。
“追吗？”“追！”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毫不犹豫地丢下了明心和戒行追了上去。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绝对不能就这么放祂离去！
任以道被妖月拽着前行，心中的危机感不断膨胀放大，甚至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那血菩提给人的感觉很不对，绝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血菩提、灵山、灭佛……祂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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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眠导致心态爆炸。
我现在马上戴着眼罩睡一会儿，醒来之后码字。
如果你在任何地方看到我，水群也好，刷b站也好，都无比直接让我滚去睡觉。
再不恢复正常睡眠真的要出问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