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够资格？”】
    天狐道神有些懵逼，没想到自己的主动献身居然会得到这样一句评价。
    姿色有余而实力不足……
    这句话的杀伤力出乎意料的大，让天狐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祂承认自己实力不太行，现在的状态更是虚弱。
    但是啊！本天女的姿色，难道仅仅只是有余的程度而已吗？就……这么看不起本天女？本天女的魅力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狐仙大人，您……”】
    “嗯？”
    任以道注意到天狐似乎有话想说，眉头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祂，问道：“怎么？你不服气？莫非有话想说？”
    玩味的目光扫过，天狐的灵魂本能的一颤，然后乖巧地将头低下，再也不提其他。
    【“……不，妾身多谢狐仙大人的安排。”】
    反抗？
    别了吧。
    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吧。
    当一个花瓶就当一个花瓶，也挺好的……
    【“那妾身该如何斩断与大人道神的联系？”】
    天狐现在的状态是与任以道的道神共生，单靠祂自己根本无法与之分离，如果强行将二者分割的话，其中有一方必定会承受伤害。
    而这份伤害是祂此刻无法承受之重。
    任以道对于天狐的担忧倒是相当无所谓，随意的摆了摆手：“你不必做什么，我这边早就已经做完了。”
    【“什么？”】
    咔。
    伴随着耳畔的一声清响，天狐感觉神魂一疼，接着便感觉自己与任以道之间的关联彻底断开，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一丝，不再像过去那样能够理解他的心声，但也不像之前那样完全被屏蔽。
    切断了？就这么简单？啊？如果不是高度紧绷，不然天狐都会将这感觉当成是错觉。
    而在祂身边，任以道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将道神与自己分割，你现在可以将它吸收，暂时当做是如今的身躯，如果未来后你想要恢复肉身，等到时候再做打算。”
    任以道之所以晾天狐这么多天才动手，一方面是为了让祂自己想清楚利弊，老实投降。
    另一方面，也是在做着与道神进行分割的各种准备，直到所有事情再无后顾之忧之后才动手。
    道神对于神道宗修士来说十分重要，相当于是未来眼中的自己，那个成神的未来，等同于自己眼中能够到达的巅峰。
    但如今的任以道，已经完全超过了道神所能设想的预期。
    他现在虽然身处升仙境，但其实力却不能用寻常的前中后期来判断。
    这一点，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司空煜这位前天神都有些看不穿，只知道他的实力异常强大。
    当外人观测他的时候，已经无法确定他的状态了。
    他虽然身处当下，但却又好似立身于未来。
    如今的任以道是不完全的万世行者，虽然还未彻底跳出时光长河，但已经走出了大半身子。
    《降神诀》毕竟只是万世诀的一部分，能力有限，不能够完全满足任以道的全部需要。
    落后的，便可以淘汰了。
    将过去废旧的道神舍弃非但不会伤及本源，反倒是主动抛去了拖累，取其精华而去其糟粕。
    此外还能让天狐感激，一举多得，废物利用，岂不美哉？【“多谢狐仙大人！”】
    喏，你看，祂还得谢谢咱呢！
    天狐激动，完全没有想过这样好的待遇，对于任以道更加感激，心里的那些小小的念头也愈发坚定！
    这狐狸精，妾身当定了！
    虽然从来没实践过，但祂相信，以自己血脉中的传承和狐狸精的魅力，只要精诚所至，必定能精石为开！
    只不过，一切情绪激动的天狐，任以道的反应平平，随意摆了摆手，就让祂先离开此地。
    “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青砖道场随便找个地方呆着吧。”
    “路你是认得的。”
    【“啊，嗯。”】“总之呢，先去跟掌教师叔拜个码头，祂好歹也是天神陛下不是吗？看看能不能混点好处，然后你是去找混元天女叙旧也好，还是待在瑶池天女那里发呆也罢，都随你，你们都曾经在天庭当过天女，想来应该也不算是陌生人吧？”
    就算不是好姐妹，但至少也算是脸熟吧？比起陌生的后世人，还是当初的老人会令人安心。
    任以道说到这里想了一下，意外地发现这小小的神道宗里居然已经集齐了三位天女，要是让不清楚内幕的人知道了，还以为神道宗的某人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呢。
    神女收集癖吗？
    狐狐我可不是哦！都不是我主动的，是祂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与我无关！
    “反正呢，只要你不走出神道宗的范畴，外界就无法察觉到你的存在。”
    “你要是觉得无聊，你还可以等去找紫电雷尊和云渊道君玩，这两个家伙现在被塞在落月峰地下当劳改犯，等审核期过了能放出来……”
    作为当日唯二的幸存者，这两位仙神已经是彻底认清了现实，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嚣张气焰。
    尤其是在认出某位老登的身份之后，更是若有所思，变得无比老实。
    “哦，这些也不用我跟你说，反正你都是亲眼见到过了。”
    【“……是，妾身明白。”】
    “嗯，那便离去吧，如果我不召见你，不要来打扰我。”
    【“妾身明白。”】天狐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遵从了任以道的安排，低着头乖巧离去，在下山之后重新化作了九尾白狐模样，腾空跃起。
    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天狐妖神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未来的计划。
    “呵呵。”
    目送着天狐的身影隐匿在云中，任以道收回了目光，轻笑了两声。
    对于天狐妖神的态度，任以道其实并不太在意。
    祂真心臣服也好，还是假意奉承也罢，甚至说心底存了想要找机会爬上自己的床榻什么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从实力上看，任以道处于绝对上风，并不在乎祂心里的那些小算盘。
    无所谓，尽管去想。
    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你不做出来，我就不会真的去追究。
    他已经有资格无视底下人心底乱七八糟的想法，允许他们在规则内的摇摆不定。
    对于任以道来说，天狐妖神虽然极美，但现在还不是一朵吸引着他前去采撷的花。
    任以道远远无法称得上是色中饿鬼，他对美好的事物一向抱有着欣赏的态度，但却并没有想将一切都占为己有的极端想法。
    这位白狐天女对他来说，最多最多，也就只是个花瓶而已。
    其实，对于天狐妖神来说，当个花瓶也挺好。
    至少以后不需要担心任以道什么时候会想办法把祂弄死。
    祂确实没有害任以道，姑且确实称得上无辜，但……祂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太多，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而天狐妖神所了解到的各种消息，对于任以道来说大部分都是不能与外人言说的秘密。
    对于秘密的持有者，要么安在身边看得到的地方，要么就是找机会消灭掉。
    天狐妖神对任以道还是不够完全了解，祂想错了一件事。
    方才，祂如果选择就这么一走了之，那祂最后的下场大概率就是被任以道在某次战斗中不经意地波及到，接着背后八创十六洞，最终带着秘密含恨自尽……
    任以道的心软向来是只针对少数人的。
    就和祂看到的一样，对待踏上修行之路的修士，他的态度从来都不宽厚。
    背后下黑手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有一点心理负担。
    山巅再次陷入了沉寂，落月峰一片安静，只有微风吹拂树梢的声响。
    任以道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山巅之上，许久后平缓地开口。
    “所以，看了这么久，你有什么感想吗？”
    任幻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戏谑，悠悠道：
    【“你这个人，真是满脑子都是自己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