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红方与蓝方的目标相同？
    有关亚瑟王和莫德雷德的瓜吃的众人心满意足，总算是各自撤退了，而朔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米雷尼亚城塞，而是借助置换魔术，出现在了空中庭院的锚点处。
    “啊，是爸爸！”
    才刚刚现身，银发的幼女就欢呼着朝他扑来，朔月搂住小杰克，还顺势转了一圈，惹得她咯咯直笑。
    “成长了不少啊，小杰克。”
    “那是，姐姐在学的时候，我也在一旁看着的嘛！”小杰克挺胸叉腰，就好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小学生一样，不过朔月注意到了她的称呼。
    “姐姐……？”
    面对既是英雄也是敌人的五位，天草收起脸上的微笑，轻声叹息，而女帝则攥紧了王座的扶手，指尖泛白。
    回想起当初气质冷冽，冷酷无比的暗杀者，六导玲霞和阿尔托莉雅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便是表达诚意，或者说怜悯。
    不仅如此，迦尔纳的造访，御主死亡的真相，莎士比亚的告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天草，幕后主导者的存在并非空穴来风，不仅如此，他甚至能做到潜入庭院，与足不出户的莎士比亚秘密达成同盟。
    迦尔纳和阿喀琉斯已经回去了，他们必将把这消息带给黑方，有喀戎在，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异常吧。
    “有你们两个，还有那个家伙在，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朔月的目光微微一闪，语气却是平静的，“真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改变一个人，人性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那就承你吉言了。”朔月漠然颔首，推开王之间的大门。
    “那当然是因为，我们的目标都是为了拯救世界啊，天草四郎时贞。”
    我知道你们所有的反抗手段，你觉得，我会不会做出针对性防御呢？
    “原来真的是你，自称是来自时钟塔的使者，朔月先生。”
    是一套被特意裁短的，布料相当稀少的短袖和热裤。
    “……我早该想到的，能够与莎士比亚交流，并且行踪最可疑的，也只有出身自时钟塔的你了啊。”
    这般想着，青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蹲下身来掐了掐小杰克的脸颊，语气温和：
    “小杰克真棒，我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妈妈哦。”
    正如朔月所想的那样，当六导玲霞失去魔术师能力的那一刻，女帝就发现了她的异常，推翻了六导玲霞是幕后黑手的想法。
    随意的背叛，站不住脚的投敌，夺取从者的诡谲力量，虚伪的黑魔术师，潜藏在战争中的迷之阴影。
    毕竟，一个普通人连涉及神秘界都几乎不可能，又怎么会在暗中主导这场圣杯战争？
    “换句话说，这次谈判的主导地位，是伱，是伟大而隐秘的蓝方之王！啊啊，‘已经两脚踏在血泊中，索性让杀人的血淹没你的膝盖吧’！”
    更何况，明日便是决战，就算天草仍被蒙在鼓里，朔月都要主动跳出来，推进他的计划。
    女子依旧穿着绿色的连衣裙，茶色长发柔顺，身材曼妙，数日的圣杯战争并没有改变什么，只不过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越发娇弱而惹人怜惜。
    “自然是寻求合作，虽然我已经掌握了倾覆你们的力量，可一旦没能将你们赶尽杀绝，使得黑红双方合流，甚至大圣杯被破坏的话，哪怕是我也会感觉相当棘手。”
    阿尔托莉雅心道，伴随着闲聊，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在大门口，衣着浮华的大文豪以及尼德兰的屠龙者早已候着了。
    摇曳着的，如火焰般的圣灵之光，仅仅是一缕，却点亮了深沉的黑夜，照亮了少年神甫的双眸。
    “你说……什么？！”
    若非那个时候六导玲霞跳反，就算赛米拉米斯把自己掰开了当三个人用，也挡不住黑方的猛攻。
    如今的局势也是同样的，蓝方的战力能够轻而易举将她们压垮，红方目前的优势，也无非是空中庭园这一主场，以及随时都能摧毁大圣杯，与所有人同归于尽的禁招而已。
    如果站在朔月面前的是普通的孩子，那么她的逻辑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开膛手杰克本是没有正常思维的恶灵，在怨念祓除后心智成长到如今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
    “第三魔法·灵魂物质化……”
    “汝，竟然主动揭露自己的短处……？”
    “所以，汝等大动干戈的来到这里，是想要谋求共赢，还是妄图向吾动刀兵？”
    猛然间，冷汗湿透了她的脊背，赛米拉米斯忽然意识到，朔月这么做还有一种可能。
    “这可是正式谈判啊，莎士比亚，自然是要展示出应有的筹码。”面对除玲霞和呆毛以外的人，朔月又恢复了简洁干练的样子，“当然，我们依旧藏有手牌，而红方在我面前已经没有秘密。”
    “嗯！”小杰克并没有注意了朔月语句里的问题，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于是朔月站起身来，看向早已静候在一旁的六导玲霞。
    在伦敦的幻境中，她为了尽快找到小杰克而不断接纳怨灵，最终导致朔月交付给她的黑魔术师卡牌损坏，甚至身体也有一定的损伤——朔月当然不会因此而责怪六导玲霞，他只是好奇，红Assassin赛米拉米斯和天草四郎时贞可不是有眼无珠的人，如此明显的破绽，他们竟然毫无反应。
    ——但，他们终究迟了一步。
    “真没想到，连吾辈也要加入其中吗。”
    “……”
    “咳咳，那就好。”朔月干咳一声，将脑海中某些少儿不宜的想象挥去，六导玲霞一直默默注视着他，此刻忽然笑了起来。
    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在蓝方站上明面的时候，红方就只剩下了她，天草以及这座庭院，莎士比亚已经投敌，阿维斯布隆和齐格飞都是六导玲霞带来的，阿尔托莉雅更是始终忠诚于六导玲霞……
    星色浅淡，庭院的顶端倒映着水天一色，看上去如梦似幻，而高耸的王座之上，黑裙的女帝端坐，天草侍立身旁，两人投落的阴影互相依偎，在朔月，六导玲霞，阿尔托莉雅，齐格飞和莎士比亚面前，看上去单薄又无助。
    这也是为什么，多疑的女帝始终容忍六导玲霞自由活动的原因，在御主死亡之后，红方的从者就大量流失，即使后来查出御主的死与红方无关，但她们仍囚禁并控制过这些御主，所以阿喀琉斯和迦尔纳依旧拒绝了回归。
    在实力和情报的碾压之下，赛米拉米斯僵在王座上，冷汗涔涔，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天草叹气，主动开口：
    “虽说如此，但是朔月，我们合作的基础又是什么呢？红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诡异的沉默中，阿尔托莉雅激动的涨红了脸，赶忙否认：“不，不是我买的，是莫德雷德卖给我的礼物，那个，我是说，是在她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送给我的！”
    出于对敌人的默契，天草和女帝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密切追踪六导玲霞的一举一动，妄图找到杀死御主的真凶，搅动这场圣杯战争的主谋。
    “总感觉朔月先生变了很多呢。”
    借助先知先觉的优势，朔月已经收拢了一大批从者，蓝方阵营早已经过了蛰伏的时候，只需要一阵风起，便可如大鹏般振翅高飞。
    妥协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朔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有看见莎士比亚得逞的笑容，而是继续充当说客：
    亦或者说……他们也在等，等候一个人上门解释。
    视女帝刺骨的杀意若无物，朔月作为代表上前一步，开口道：
    “走吧，轮到我们出牌的回合了。”站起身，朔月和玲霞一同走出了房间门，在门外，阿尔托莉雅像是没预料他们会这么早出来一般，慌忙收起手中的物品，但为时已晚，朔月已经看清了她拿着的是什么。
    正是因为手握核爆按钮，还有一定的反抗能力，朔月才选择了更加稳妥的道路，也就是合作一途，他主动揭短的行为是在告诉赛米拉米斯——你们没得选。
    为王者最害怕，也是最憎恶的场景，恐怕就是眼前的逼宫吧，稍有不慎，就会演变为刺王杀驾的绝境。
    如此诧异发问的天草，只见得朔月摊手，而下一刻，白金色的光芒便夺去了他的视野和心神。
    其实是你的本质一直都没有变啊，朔月卿……
    如果黑红双方都对某种事实有所预感，并加以防备的话，那么所谓的决战就失去了意义，如果潜伏在暗处的存在到最后都无动于衷的话，那么操控一切的人就成了懦夫和天大的笑话。
    那是灵魂的投影，那是永恒的具现，那是天草追求至今的奇迹，是他六十年来的执念和悲愿——
    “嗯，那位莫德雷德姐姐是托莉雅妈妈的孩子吧？长得还比我高，所以当然是我的姐姐啦~”
    女帝一怔，朔月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示弱，可他明明都已经带队闯入王之间，这么做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面对天草梦呓一般的声音，朔月微微颔首。
    “是的，这正是你所追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