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阿尔托莉雅·Alter，应召前来
在朔月出声的同时，他胸前的一道令咒闪耀光辉——其浓密的魔力侵蚀了英雄的思考，无论是旁观者，还是当事人。
怎么可能。
旁观者惊骇于朔月的果决和无情，竟然不顾于亚瑟王的羁绊，果断用令咒践踏英灵的尊严，令她痛苦不堪。
而当事人则陷入更深一层的痛苦之中，来自令咒的束缚不过是暂时性的，凭借她的对魔力，区区一道束缚完全能轻易甩开，就算三道令咒全都用来命令她自杀也很难做到。
可是，虽说是透过令咒，但眼前青年的【某种事物】却开始剧烈动摇自己的意志，让阿尔托莉雅摇摇欲坠，那并非是对魔力所能遮挡，而是从更加概念性的地方贯穿而来的，有如深渊的诅咒。
“朔月卿……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愿看着我！回答我，回答我啊，亚瑟王！】
于此，宣告着黑、红、蓝的全面战争彻底打响，而在遥远的时空彼端，一道身影坐在实时直播的魔术光幕面前，忽然就抱住了身边的红裙幼女，瑟瑟发抖。
“陛下，要是我家上司拎着剑过来揍我的话，你可一定要帮我拦着啊。”某人此刻可是真的慌了，他看着下手毫不留情的阿尔托莉雅·Alter，就好像末日降临。
【我知道了，就让我归顺你，让我以附庸之名赞扬你吧！】
“去接受……地上的衣裳（你的本质）吧。”
“阿尔托莉雅·Alter，应召唤前来。犹如我的爱马吞噬雷云一般，我的长枪将击碎所有城壁，破坏所有阻挡你前行道路的障碍！”
咔嚓，咔嚓，咔嚓。
直到这时，众人才从阿尔托莉雅的异变中回神，看着再度回归无情模样的亚瑟王，莫德雷德的眼眸瞬间充血，她宛如狮子般怒吼，迸发的赤雷击碎了风暴：
“Arther——！！！”
朔月对单膝跪地的阿尔托莉雅如此轻声说道，随后再度触碰胸口：
齐格飞再度与迦尔纳展开厮杀，喀戎、阿斯托尔福、女帝和贞德合力与巨人亚当搏斗，莫德雷德冲向了自己的父王，阿塔兰忒尾随其后，而天空上，阿喀琉斯与朔月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不断交错。
在凝滞的气氛中，少女模样的王贴近了青年，远方有风暴夹杂着雷霆而来，伴随着赤目的骸骨骏马踏碎了草地，追随在王者身后，象征着风暴之锚的伦戈米尼亚德也出现在阿尔托莉雅·Alter手中。
“你这家伙……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莫德雷德对朔月怒目而视，但是飓风袭来，她在发出闷哼的同时又一次跌飞了出去。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着守护御主吗，我愚蠢的父王啊！”
——啊啊，是因为愧疚，所以自暴自弃的将惩罚的权利交到我手里吗。
【所，所以，不要杀了我，王（怪物）！】
“呵，那就同意你卑微的恳求吧，我的Master（亲王）。”
然而，这份安心不出数秒便崩溃。
如果是以剑士职介降临的骑士，一定能够阻止暗杀者的暴行吧。
这份理所当然的常识让从者和御主们松了口气，哪怕朔月再怎么强大，他也正处于使用令咒的僵直状态下，若想要抵抗莫德雷德的冲击，就必须终止御主的行为，以从者的身份迎敌，向着不妙状态坠落的亚瑟王，也能够得到喘息之机。
典型的贪婪领主，边软着腿边嚎啕大哭说道：
“凭你们也想换掉巨人亚当……那就像是棋盘上的兑子一样，给我付出代价吧。”
“额啊啊啊啊——！”
“不，朔月，还有一个选项。”战车急如流星，带着阿喀琉斯朝朔月冲来，“那就是让我以最快的速度击溃你，然后去协助老师！”
如若阿尔托莉雅·Alter选择一枪戳下来的话，那么他的计划就会付诸东流吧。
“都怕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这些东西……”德拉科摇摆着尾巴，有些无语。
“不必隐藏迷茫或悔恨，我需要的不是你身为英雄的力量，而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的凶暴。即使最后抵达的终点是理想，也能毫不犹豫地选择狠毒手段，我需要的正是身为一个人类的执着。”
同时英雄的痛哼声戛然而止，在铁甲碰撞声中，新生的黑色之王站起身来。
“我倒是要看看，仅凭一腔蛮勇的你，如何追的上我！”
“砰！”
“快来帮助我……咕……巨人又开始成长了，而且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血腥味，金属味，以及王者身上冷冽的气息扑鼻而来，朔月沉默注视着被他亲手改造成这幅模样的少女，眼中的情绪藏在了深处，悲喜自明。
“我再次以令咒命令你——回想起伱对自身的愤怒，以及对周围的哀叹。”
圣枪闪过，刺穿了骑士的胸膛，赤红的剑刃劈碎了她的头盖骨，血液漫过了视线，那份火一般燃烧的憎恶跨越了时空，像是恶毒的黑寡妇，攀上了圣洁之王的身躯。
心脏像是濒死，又像是焕发新生般激烈跳动着，与令咒转化成的‘污泥’搅拌在一起，烙出宛如心脏伤痕般的放射状花纹。
狂乱的暴风从止境吹拂，它们摧毁着庭院的草木，吹干了落向天空的流水，让旁观者们难受的遮住脸庞，几乎流下眼泪，而在所有人的视野都被遮蔽的时候，一抹金光乍现，须臾间不见踪影。
堕落的路西法折下一翼，将冰冷的黑羽赠予同样失心的王者，白银的铠甲被染黑，红黑刺青如潮水般蠢动，遍布了少女的全身，就连圣剑也染上了漆黑的颜色。
【王不懂人心。】
原初巨人亚当，反转的亚瑟王。
兵器的碰撞声与惊愕声一同响起，尽管光芒万丈的圣剑已经堕化为漆黑之形，但挡在莫德雷德冲锋道路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痛苦不堪的亚瑟王，难以置信的，莫德雷德发出了担忧的怒吼：
有着和她相似面貌，却向她发起叛逆的孩子怒吼：
解放形态展开，伴随着越发沉重的脚步声，面无表情的少女逐渐化身为高挑而丰满的女神、诅咒般的狂猎之王。随着阿尔托莉雅·Alter在朔月面前站定，她伸出冰冷的手指搭向青年胸口，指尖带起鲜血，一路向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挑起了御主的下巴。
“我再度以令咒命令你——”
有着一头红发，英俊风流的男子转身离开圆桌，越走越远。
原来如此，束缚我的并非令咒，而是那潜藏于心底的情感——
阿尔托莉雅不认为朔月消耗掉最后的令咒是愚蠢的行为，第一枚令咒破坏了她的精神，第二枚令咒瓦解了她的防御，而这第三枚令咒，无意识加速是她异灵化的助推剂，在群敌环伺的当下，这无疑能极大增加成功率。
“什么？！”
德拉科：？
朔月面对此般英灵，维持着以手抚胸的姿势开口询问：
“异灵化（Alter）的感觉如何？如果仍要选择与我相反的道路话，只管拿剑指着我就是。”
“还真是狡猾的人呢。”看着不言不语的青年，黑呆的金眸里满是侵略的笑意，“我问你，你就是我的御主（Master）吗？”
因为他是▉▉▉▉▉啊，是她这位失去一切的王者，无论如何也想守护的对象。
在几乎让人窒息的，巨龙般的压迫感下，所有从者都再度意识到了一件事实，那便是朔月已经失去了控制亚瑟王的令咒，就算这位反转后的王者当即选择背叛，朔月也只能狼狈逃窜，或是引颈就戮。
魔剑落下，已经反转了的阿尔托莉雅无视了栽出去的小莫，她泛金的瞳眸始终注视着朔月，然后迈动战靴，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上前去，越是接近，杀意越重。
“是吗，那就试图追上我吧！”伴随着朔月双手摊开，胸口的金色电珠汲取着游离的魔力，无数魔术式在手中勾画，在女帝无暇顾及的情况下，尽情扩张着领域。
事到如今，她已经掌握侵蚀自己的力量的真面目，那样的要素和诅咒确实能逆转她的‘方针’，将她从清廉的云端扯落。
第二枚令咒淬炼成的毒素瓦解了对魔力，注入阿尔托莉雅的体内，在视野忽明忽灭的过程中，少女想起身前见过的形形色色人们的面孔。
手指发力，干净利落的戳开了朔月，阿尔托莉雅·Alter吹了声呼哨，于是爱马拉姆莱仰天嘶鸣，马蹄声烈，役使着诅咒之枪的王者，毫不犹豫地将武器对准了御主的敌人：
“你这家伙，给我停手！”
森林的贤者在最短时间里给出了指示，没有人对此有异议，就连处于王之间的赛米拉米斯也只是撇了撇嘴，旋即双手律动，再度限制起巨人所缔造的乐园。
“梅林那老混蛋一定要给点作用啊，要是连他都不能把吾王变回来的话……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做垃圾食品给她吃！而且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在上面啊！”
“莫德雷德卿，难道需要我教你不要随便打扰他人说话的道理吗？”
“莫德雷德去迎战亚瑟王，阿塔兰忒，你来负责支援！阿斯托尔福和我去协助贞德和女帝击溃魔偶！阿喀琉斯，你们去牵制住朔月，不能让他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赤雷撕扯起风暴，阿塔兰忒看了朔月一眼，毫不犹豫的赶往战场，而阿喀琉斯一跃而起，召唤出战车，怀揣着杀意朝曾经的战友冲去！
棱形空间展开，朔月遁入其中，规避了第一波攻击，他看着穷追不舍的阿喀琉斯，又看向因为齐格飞的牵制，质量上明显低于第一次的巨人讨伐队，眼底流露出残酷的笑意。
不仅如此，贞德艰难的呼唤声也在提醒着走神的英雄们。
在终于后知后觉的同时，朔月已经消耗掉最后的令咒。
这是理应感到愤怒的行为，那是理应发起复仇的敌人，可即便如此，阿尔托莉雅却仍旧无法阻止自己的行动，就好像先前的话语尽是虚假，无论朔月卿变成什么模样，她手中的剑，也会为了守护这个青年而挥舞。
阿尔托莉雅没有回话，她咬紧牙关，可是手中的剑刃却没有后退半分，反而进一步发力，将莫德雷德击退，而在她身后，朔月露出了僵硬的表情，指尖攥紧，胸口淌下血来。
熟悉的台词终于让朔月出现了一丝波动，他沉声开口：
“正是如此，所以，为我而战吧，吾王。”
王者难以忍受的发出了悲鸣，这份痛苦落入目瞪口呆的旁观者的眼中，令同为圆桌骑士的少女怒发冲冠，她拔剑上前，魔力在身后爆炸，推动她如子弹般向前射出。
当蓝方不再遮掩，肆无忌惮的打出这对王炸时，黑方和红方又该如何应对？
这句话让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们彻底陷入僵直，在一瞬间豪掷三枚令咒，与已经濒死的Caster不同，面对反转后只会更加不讲道理的亚瑟王，消耗掉最后的令咒无疑是愚蠢的行为。
更何况，这个笨蛋是没有意识到吗？
如果那个呆毛王仍旧是本体状态的话，区区三枚令咒，又怎么能将她身心都一起反转（Alter）了？
TIP：虽然反转的过程可以缩短成一千字过去，不过我想了想，呆毛应该值得多费些笔墨书写，情感啊心路历程啊什么的，这种东西要是太快了的话，总感觉朔月和阿尔托莉雅的羁绊会差些什么，再怎么说也是一直陪着走过来的看板娘啊（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