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查到的最早的资料，最早的记录是这个。”
蒋沐沐说着，就把自己记录的资料递了过来，还附赠了手机。
“北宋江休复的《江邻几杂志》？”
酒店的大堂吧内，向阳接过来看了一眼，“......妇人不服宽袴与襜，制旋裙，必前后开胯，以便乘驴。其风闻于都下......”
“嗯，不错。”
“就不错？”
“嗯。”
向阳点点头，在蒋沐沐的笔记本上接着翻看了起来，记录的很详细。
“这家伙办事还是蛮靠谱的。”向阳在内心里肯定了一下后，滑动着蒋沐沐的手机屏幕。
马面褶裙的传承历史十分完整，虽然“马面”一词，最早出现在《明宫史》，但根据出土的文物，最早可以追溯到宋代。这种历史悠久的裙子，依旧在当今不少民族的特色服装中遗存。
这就导致，需要系统的梳理起它演变的脉络，需要查阅的资料有很多，很庞杂。一个没有系统学习过服装历史的人，能找到这篇资料，当得住“不错”二字。
“我还发现了一个蛮有趣的资料。”蒋沐沐眨巴着眼睛，看着向阳，“我在查资料的时候发现，黛安娜王妃穿过我们的马面裙，她跟那个负心汉一起参加活动的时候。
我给你看下照片，我还在网上找了一下。”
“负心汉...”向阳无语的念叨了一下后，摆摆手说道：“不用，我知道的。你老老实实坐一会休息下，不要一跟人分享什么，就是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啊，我有么？”
“有，还很严重。”
“那好吧...”蒋沐沐皱鼻应了一声，靠回了沙发的背上，有点不甘心的瞪了向阳一眼。
半晌过后，翻阅完蒋沐沐的所有资料，向阳满意的合上本子，“资料虽然还不是很全，但能看得出你很用心做事，这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需要补充的东西我晚上发到你邮箱，明天上午抓把紧再找找。下午我来接你。”
“开车去？”蒋沐沐抬起眉。
“不然呢？3个小时的车程又不远。”
向阳回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从苏州开车去无锡也要2个小时左右，还车的话坐高铁去南京，然后再跟那边租车，一来一去其实能耽误一天的功夫。
“那我明天早上退房，行李放在酒店，到时候你忙完给我打电话，我从博物馆回来跟你会合。”蒋沐沐想了想，说道。
“行，到了南京我们先去酒店。然后你还是去图书馆或者博物馆查资料，我明天晚上有事，你晚饭自己解决。”
用着一种不带迟疑的语气说完，向阳把手上的记事本放到了蒋沐沐的桌子前，准备起身离去。
“你去吃大餐不带上我？”蒋沐沐看向阳起身，用着质疑的口吻看向对方。
她算是醒悟过来了，自己现在纯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连酒店住宿、吃饭、喝水都是个要自己解决的‘倒贴货’。
带你去？
开什么玩笑......
向阳瞥了一眼蒋沐沐后，面不改色的说道：“唉，有事，不是你想的那种。”
怕对方不信，他还补充道：“应酬，应酬你懂吧。我带你去应酬，那你姑知道了不要打电话来骂我？别给我找事哈。”
“真的？”蒋沐沐疑惑的看向对方，满脸写着不相信。
“骗你干嘛，要是方便，肯定带你去。”向阳摊摊手，说完了的他，随意的打了个哈气，一点都不露怯。
“那行吧。”蒋沐沐收回了目光，把自己的笔记本跟电脑装回了包里。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是那种女人的直觉在告诉她。
向阳嘴里的这个应酬，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脑瓜子一转，她忽然露出了狡猾的目光，心道老男人不会是去约会，怕带着自己让‘女朋友’误会吧。
向阳浑然不觉对方在瞎琢磨什么，自顾自起身的他打了声招呼，把杯子凉掉了的咖啡喝光后，说道：
“那行，我先走了啊。谢谢你请我喝咖啡，改天我回请你。”
“得了吧，假客气。”蒋沐沐撇了下嘴，催促道：“你回去开车慢点，本大小姐就不送你了啊。”
“行，知道了。等我邮件，别出去瞎跑。”
“哎呀，知道啦！向阳，我怎么觉得，你有时候跟个小老头似的，怎么感觉你跟我姑姑一个岁数一样。”
“......”
离开酒店，回到小旅馆。
向阳也没有像昨晚那般，非要跟自己想要画出来的草图较劲。
忙碌了一会儿工作，他便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洗浴间，一边冲着热水，一边琢磨着明天跟刘茜茜吃饭的事情。
说老实话，心里还是有些小期待。
也正是怀着这样的期待，向阳在洗漱完后，开始整理起了行李。
看到披挂在衣架上，也就是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穿着的那件灰色羊毛呢子大衣，向阳似笑非笑的抿着嘴角，走过去拿到鼻尖闻了闻。
“好重的烟味。”
......
沪上，刘茜茜家。
有人叹了口气...
刘茜茜将手机拿回到自己的面前，端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小丽。
贿赂了好友，在晚饭结束后刘茜茜第一时间，跟刘小丽汇报了一下自己准备回bj的事情（实则南京）。
不曾想，老人家不同意，想让她在沪上再多待几天。
“妈，那些猫咪虽然有人每天去喂，去收拾，但是它们好久没见我，会想我的啊。而且畅畅也说了，想我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再跟这边待两天，等妈这两天忙完，陪你一起回去。”
刘小丽语气放缓，态度却有些强硬。
刘茜茜看自己好好商量效果不大，心里还有点赌气的她，也没底气强硬起来。思考半晌，她只好装作委屈的样子，默默的注视着刘小丽，一言不发。
但清澈的双眸里，藏满了话似的要说。
许是注意到女儿眼神中的不甘，刘小丽在心里一边感叹女儿要是演戏的时候有这样的表现就好了的同时，一边又动了恻隐之心。
见母亲抿着嘴角，感觉有戏了的刘茜茜语带撒娇，“妈～你就让我回去吧，我去那边待两天就回来，然后回来好好陪陪你，再回美丽国那边，好不好。”
她说着还主动的坐了过来，轻轻的用手推了一下刘小丽的膝盖处。
“那你带上鑫鑫，你不是给畅畅买了很多东西吗，让她帮你一起拿一下。”
“妈，我可以自己的。”刘茜茜有些不愿。
“那就老老实实待在沪上。”刘小丽摆明了态度，想走可以但是要听我的，哪怕这样会招来女儿的不悦。
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那套观点。
适当的‘放权’可以，但大权还是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带就带。”
气呼呼的语气一出来，刘茜茜没等对方的回复，便起身径直的往自己的屋子走了进去。
“哐”一声。
不大不小的关门声后，她鼓着小脸来到床边，拿起枕头不停的敲打了起来。
“啊啊啊，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