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余国,百年之前本是雨国北方的属国。雨国文教昌隆之时,四方的边荒之民纷纷在礼乐的教化下走下山岭,安于农耕,逐渐融入神州文明。
那时,它只是一个小国,一个不起眼的,让雨国人怜悯鄙夷的蛮夷小国。
只是,在后来的百年动乱之中,那些曾经耀眼的大国名城纷纷毁于战火纷争,而这个蛮夷小国却在一次次动荡中留存了下来。
国土并没有扩大多少,却成了东国北方数一数二的“大国”,人口宗族也并没有多大变化,却成了继承雨国风貌最多的国度,成了许多追念故国文华的东国人眼中的文明之土。
百年纷乱,这个国家自然经历了许多变化,但似乎变得最多的,还是世人对它的评价。
龙安城作为夫余国的都城,自建成起的几百年来从未经历过战乱,早已从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边荒寨子,成为了东国著名的古都名城。
这一天清晨,龙安城南门迎来了一辆别致的四轮马车。虽说是马车,却没有骡马在前牵引,只是在车头立了个精巧的乌木马头,勉强充充样子。车首稳坐一少年,偶尔在木马颈上拨弄两下,座下的车轮便滚滚向前。
少年如手抚马头琴踏遍草原的游牧子民一般,悠然驾着车缓缓驶入了城门。只是那少年长衫右衽,绝非什么草原子民,而是立志要成为机关大师的东国少年沈思。
杯犀湖上得了临渊先生的一点私传之后,沈思如脱胎换骨一般,他重新组装的千里车终于不负其名,载着几个伙伴千里疾驰赶到了龙安城下。
若是在别处,这千里车定能引来重重围观,可在机关学大兴的东国,这种不靠畜力牵引的机关车已经不算新鲜物什了。尤其是最近这半个月来,三教九流各种装扮奇异行径古怪的人纷纷涌到龙安城,守门的兵士已是见多识广,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嗬,你看看这气派!这才有点大国上城的样子嘛!哎哎,沈思,你看看那人!你看他那扮相,难道这也是来参加岁考的?”
马车后厢中,一个少年兴冲冲地探出头来,指着一个背着硕大酒葫芦、头发如火一般红的怪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沈思连忙示按住他,道:“阿原你别闹,现在这城里到处都是因龙门岁考而来的能人异士,别惹恼了人家,平添麻烦。”
宽阔的街道、熙攘的人群一向便是阿原最好的精神食粮,沈思还敢提什么龙门岁考、能人异士,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阿原的声音不由得又拔高了几分,昂然道:“我们就是来参加龙门岁考的,怕个什么?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不是来参加岁考的便罢,否则……”
阿原话没说完,就被背后一股大力扯回了车厢,差点一跤摔进风怜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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