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张安平早早的唤来陆桥山。
“陆桥山,这个人是你认为的可疑份子——说说他哪里可疑?”
陆桥山不由心慌。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看到这人戴着眼镜不像好人吧!
这时候的陆桥山还是个小菜鸟,面对张安平的询问目光的慌乱就出卖了自己,但张安平却恍若未觉,等着陆桥山的回答。
“老师,我是看他和女伴逛街,两人又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不断打量周围才断定他有问题的——我是不是错了?我给他道歉行吗?”
陆桥山强忍着慌乱说。
“道歉?你忘了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给他道歉?”张安平护犊子的话让陆桥山激动不已。
“你去新民日报社找人打听下岑庵衍的情况。”
“好。”陆桥山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陆桥山要走,张安平又喊住问:“对了,我记得明诚是上海人?”
“是上海人,而且还是上海明家的老二。”
“你让他过来一趟。”
一头雾水的明诚很快就来办公室了。
“老师,您找我?”
“给你个任务,你去上海查查岑庵衍,打听下他为什么离职——他之前在同济附属中学教学。”张安平分配任务。
“是!”
“尽量多查!”
明诚点头称是,等明诚走后,徐百川过来好奇道:“世豪老弟,你这是有眉目了?”
“没有,只不过这个人和我有牵扯。是我在同济附属中学的老师,现在的工作还是我托我爸给他找的!”张安平凝重道:“我一直有个想法,本来想借他之手做个尝试呢。”
“如果他是共党,那我这双眼睛就太瞎了!”
徐百川拍着张安平的肩膀:“没事,共党又没有在额头上写共党两字——你觉得有问题就查。”
“百川老哥,我去看看他。”
“让老六跟你一起去吧,他经验丰富,这人真要有问题,也脱不了他的法眼。”
“好嘞。”
张安平暗笑,这可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嘛!
张安平直接卸掉了面部伪装——他一直是以伪装后的容貌示人,特务处知道他本来面貌的没几人。
他和郑耀先一道来到了关押16名可疑分子的宿舍。
十六名可疑分子都被捆缚着双手,并刻意绑住了嘴巴,要不是有人看守,能带他们解决生理,估计这时候都快憋疯了。
当他们看到始作俑者的两人进来后,个个不免情绪激动起来,呜呜的喊个没完。
看到张安平进来,岑庵衍冲到张安平跟前,不顾形象的呜呜着。
“岑老师?”张安平“大吃一惊”,赶紧解开封住岑庵衍嘴巴的布条。
终于能完整说话了,岑庵衍情绪激动的喊道:“安平,我是无辜的,我不是共党,快救我出去。”
“岑老师,你别急,你别急。先坐——”看了眼故意没留凳子的宿舍,张安平让看守给岑庵衍拿凳子进来,但岑庵衍却难掩激动的说个不停,一个劲的说自己是无辜的,自己不是共党。
将无辜人被捕后的反应演绎的淋漓尽致。
张安平在心中暗笑,扶着岑庵衍的手悄然的敲击着摩斯码:
你没暴露
同时嘴上不住的安慰着岑庵衍。
岑庵衍的情绪慢慢的不再激动,但一脸的委屈和愤怒是怎么样掩盖不住的,即便是郑耀先这样的老狐狸,也没看出异样来。
安抚了一阵后,张安平看岑庵衍情绪稳定下来,便道:“岑老师,咱们出去说——您跟我出来。”
他刻意看了眼郑耀先,郑耀先微不可及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岑庵衍小心翼翼的跟上张安平来到屋外。
张安平故作为难的道:“岑老师,你们中有个共党,上面非常的重视,想出去恐怕得费一番手脚了,您得先委屈一段时间。”
虽然在门外,但声音还是传进了屋内,在安静的情况下,两人的对话里面订单人基本都能听见。
“安平,我有钱,我有钱!你去我家,在我家柜子最底下……”岑庵衍急急忙忙的兜卖家底。
张安平阻止岑庵衍讲下去,严肃的说:“岑老师,这不是钱的事!你们里面的共党一日找不出来,你们一日就不能出去——你先别着急,我这段时间尽量保证你不会被虐待。”
“虐待?啊?安平,还要被虐待吗?我……我真不是共党啊!”
“岑老师,我知道你不是。但你们中真的有共党,你先别急。我找找关系,让他们延缓对你的审问。你知道的,这里是特务处,跟明朝的锦衣卫诏狱一样,在这里不受点委屈那是不可能的。”张安平故意说着恐吓的话,但手指却在岑庵衍的身上不断击打摩斯码:
【你们中有两个特务】
【不要露出破绽】
【照相馆有人认识你吗】
岑庵衍一边战战兢兢的回复着张安平的话,一边用摩斯码回应:
【知道了】
【没有人认识我】
张安平用到的是“你”,岑庵衍回复的也是‘你’。
交谈了一阵后张安平才让岑庵衍回去,岑庵衍在进去前小心翼翼的说:“安平,我快渴死了,能不能让我喝点水?”
张安平一拍自己的脑壳,忙让守卫送来一碗水,岑庵衍咕咚咚的喝完,红着脸又说自己饿了,张安平只能让守卫给里面所有人送一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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