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正文卷第四百七十三章:劫掠红莲,再度作死的天泽二十架攻城云梯在秦军的呐喊声中冲向城墙,攻城云梯的车身在城下立起,秦军士卒迅速登上城墙,与韩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韩军城头的弓弩不得不后撤,将城头的位置让给手持兵刃的袍泽,但韩军的弓弩无法继续打击城下的秦军的同时,秦军的强弓硬弩也无法再对城头的韩军进行无差别的火力覆盖。
秦军士卒接连不断地从攻城云梯爬上城头与韩军展开激烈厮杀,刀光剑影在城头上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战场。
一道道身影在城墙上纠缠不休,剑刃相交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鲜血染红了城头的石砖,尸体倒在废墟上,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见证着这场残酷的战斗。
秦军士卒用尽全力,争取着每一寸城头的土地,而韩军士卒则千方百计地保卫着城墙,挥舞着兵刃,迎接着秦军的冲击。
城头上的厮杀让空气中充满了铁锈的味道,呛人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忽然,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城头猛地晃动了一下。
那是破土三郎正挥出如巨斧般的利爪,重重地砸在城门上,一下又一下,隆隆作响,每一次砸击都带来强烈的震感,晃动的城头一度让不少韩军士卒都以为城要塌了,无数的韩军士卒都面露惊惶之色。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难不成要将城头都轰碎?”
一名韩军士卒绝望地向着身旁的韩军大夫询问着,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或者说没有人能为他作答,他们不希望看见破土三郎攻城城门,但却知道这是必然的。
至于城头是否会被轰碎?
还有什么意义么?
那一声声沉闷的重击声让韩军士卒的士气愈发低落,就像是砸在了他们的心头似的。秦军士卒看着破土三郎的轰击城门的动作,心中则是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而随着双方士气的变化,秦军士卒的阵亡数字增长愈发缓慢。
通常情况下,在攻城战时,攻城方的伤亡率会远高于守城方,如果是精锐守城面对一群乌合之众,守城方与攻城方的伤亡比甚至能达到惊人的一比二十,此刻即便是久经战阵且士气如虹的秦军,面对韩军伤亡比也在一比三左右。
不过随着秦军攀爬上城头的数量越来越多,秦军士卒阵亡数量的增长速度也开始急剧下降。
攻城战之所以攻城方的伤亡会如此之大,主要都是冲向城下以及攀爬上城头的这两个过程中丧生,而当某一面城墙攀爬上来的秦军士卒超过了百人,那么城头的韩军便很难有精力和闲暇去顾及城下的秦军。
即便是被苍龙七宿的力量催眠的韩军士卒也开始逐渐变得慌乱,但秦军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们笃定城头并不会塌陷,因为张机绝不是会拿他们这群先登的秦军精锐当作炮灰的将军。
慌乱的韩军士卒在几名将校的组织下,掩护着弓弩手杀到城墙的位置,拿起弓弩向着城门处的破土三郎瞄准。
但在他们的弓弦尚未拉开时,随着那清脆的碎裂声,破土三郎的利爪已经将刺入了城门之中。
刺入城门之中的利爪猛地拔了出来,城下的秦军士卒透过城门上的洞口,看见了一张张惊惶失措的韩军士卒的脸。
与张机一同站在楼车上的公输仇长舒了一口气,轻抚着山羊短须,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显然破土三郎的表现让这位公输家的族长颇为满意。
公输仇遥指着城下的破土三郎,眉宇间透露出胜利的自信:“右庶长,接下来才是破土三郎破城的真正手段。”
“我公输家的先祖公输班曾有一次进入深山砍伐树木时,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手被一种野草的叶子划破了,渗出鲜血来。先祖摘下叶片轻轻一摸,发现割破他手的叶子两边长着锋利的齿,他用这些密密的小齿在手背上轻轻一划,居然轻易地便割开了一道口子,于是便发明了一件切割工具,而这也是破土三郎攻破城门的一件利器。”
“此物,名为‘锯’!”
只见破土三郎的利爪在机关的运转下缓缓收回到前肢中,伸出了带着一个个小齿的利爪。
利爪重新探入刚才被击碎的洞口之中,随着破土三郎内部的齿轮开始高速运转,那一个个小齿也开始高速地转动着,就像一柄电锯似的,锋锐的锯身切割着城门,城门上的洞口在破土三郎的锯齿利爪切割下,迅速扩大,金属碰撞的火花闪烁着溅落在地上。
韩军士卒望着洞口的扩大,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他们零星的箭矢反击似乎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随着洞口的扩大,韩军士卒站在城头上,眼睁睁地看着城门上逐渐扩张的洞口,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撤!”
韩军的几名将校不约而同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下令城头上的韩军撤退,若是被攻破城门的秦军堵在城头,那便是真正的十死无生了。
破土三郎的利爪再次停下,城门的洞口已经足够大,足以让秦军士卒穿过。
分别领命攻打四座城门的杨翁子、苏角、任嚣、桓齮纷纷下令吹响总攻的号角,奏响进攻的战鼓声。
后阵的秦军士卒听到号角声和战鼓声,纷纷开始向着城门冲去,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冲向城门处被破开的洞口,向着城内的韩军发动猛烈的攻击。
尤其是作为主攻点的西门,腾率领着数千死士营的陷阵士的冲向了洞口。
尽管心中恐惧,但在苍龙七宿的力量的催眠下,戍守在城门处的韩军士卒依旧冲向了越过城门的洞口向他们冲来的秦军士卒,试图将秦军士卒堵在城门的洞口处。
刀剑的碰撞声、呐喊声、兵刃入肉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惨烈的死亡交响曲。韩军士卒倒下,秦军士卒也不断有伤亡,但半月来心中憋着的那口恶气使得秦军的攻势依然如同狂风般不可阻挡。
况且,哪怕苍龙七宿的力量强化了这些韩军士卒的身体素质,但秦军和韩军的身体素质有着根本性的差距,时不时便能食肉的秦军和只能勉强吃饱肚子的韩军的身体素质的差距完全不是这残缺的苍龙七宿的力量可以抹平的。
而且双方在武器和盔甲的质量上也有着天堑般的差距,宜阳铁矿易手多年,缺乏铁矿的秦军在武器和盔甲的质量上,经过秦墨的工艺改进早就后来而上。
而在多年征战之下,韩国储存的武器和盔甲已然用尽,士兵们使用的是在宜阳铁矿失去后锻造出来的武器和盔甲,质量远远逊色于又经过墨家总院提供的工艺改进下再度大幅提升了质量的武器和盔甲。
双方的刀剑在撞击了十余次后,韩军士卒的刀剑往往会被秦军士卒的刀剑斩断。
在战场上失去了武器,便意味着死亡。
城门洞口处,鲜血溅染,尸体堆积在一起。
秦军士卒顶住了韩军的顽强抵抗,随着攻入城内的士卒数量越来越多,韩军最后的防线被腾所率领的死士营撕裂,数万秦军近乎同一时刻从四座城门涌入了新郑城内。
张机站在楼车上,眺望着残酷的战场,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此战的结束已经是攻下韩王宫,但他知道,此战已胜,而破土三郎,正是此战得胜的关键之一。
战争是在不断变化着的,战场上的手段也在变化着,机关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战争的走向。
随着秦军彻底占据了上风,张机也开始在亲卫的护卫下入城,听着秦军士卒的胜利欢呼声在城内回荡,而与之相对的,韩军士卒则是在四散逃窜。
随着韩军的彻底溃败,苍龙七宿的催眠效果也仿佛一下子彻底消失了一般。原本被催眠后压制的恐惧,再也压制不住,一股脑爆发了出来,彻底占据了韩军士卒的内心。
这一次入城,张机的心情还是比较美妙的。
围攻近一月的新郑城被攻克了,心情自然美妙。
而且这支秦军的思想也在逐渐转变,不少秦军队伍成建制地俘虏了韩军士卒,也少有看见动手劫掠的秦军士卒,显然张机在军中安排人手在军中进行的思想改造有了初步的成效。
为了收揽民心,张机带着红莲和韩非一同在亲卫的护卫下入城,再一次率领秦军进入了韩王宫。
“唉,乱世之泪,为谁飘零;白日梦醒,蝴蝶飞远;沧海大翰,彼岸无垠;一眼千山,白驹掠影;高楼危乎,流沙逆鳞;烽火乍起,寒雨将夜。”
韩非看着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韩王宫,尽管韩国面临危局,但有着从夜幕手中搜刮出的钱财,为了使得韩成的登基典礼看上去更加庄重,卫庄命人修缮了这座韩王宫。
眼前的这座韩王宫与韩非和红莲记忆中的,有着莫大的差异。
而就在兄妹二人感慨的时候,一声冷笑传来。
那如同恶鬼般的蓝色脸庞上,一抹难以抑制的微笑正浮现于上。
锁链形成的毒蛇漂浮在空中,倏然向着有些脱离了张机和韩非护卫,只有数名亲卫跟随的红莲飞射而去。
两条锁链毒蛇飞快地窜到了红莲的身后,困住了她的身躯,红莲娇呼一声,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被拽向了那位许久未曾路面的百越废太子天泽的方向。
无双鬼从一座宫殿的屋顶上一跃而下,溅起满地碎石,将韩王宫正宫前的广场上,那几根石柱拔起抛向众人。
而另一边,早有准备的驱尸魔也在天泽身后出现,轻轻挥舞着手中的招魂铃铛,一团绿色的烟雾便在空气中炸开,瞬间隐去了天泽和红莲以及他和无双鬼的身影。
“你想去哪?”
绿色的烟雾中,挟持着红莲刚想遁去的天泽刚刚转身,便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如蛆附骨。
这与当初面对白亦非时的感觉不同,白亦非的寒气是身体上将他冻结,而这股寒气……却是无相无形的,从心底将他冻结。
天泽的身躯颤抖着,挡在自己退路上的那道模糊身影给他带来的恐惧,让他连一步也无法迈出。
“天泽,你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刷新我对百越人的认知。”
张机凌厉地挥舞着手中的湛卢剑,黑色的剑身上投射出一道墨色的锐利剑气,刹那间吹散了绿色的雾气。
红莲在他的眼皮底下二度被劫,这让张机原本美妙的心情顿时披上了一层阴霾。
一旁的亲卫们更是愤怒不已,红莲是由他们护卫的,却在他们的眼前被天泽劫走,这对于这些亲卫们来说,是奇耻大辱。
天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道熟悉的身影,张机的容貌与两年前并没有太多变化,但周身的气势却变得无比凌厉,带着凛冽的寒意和滔天的杀意,向着天泽席卷而来。
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两年的功夫,为什么张机就从一流境界突破到了宗师境界,无论是百越还是中原各国的天才,要跨越一流与宗师之间的境界,都需要数十年的修行和底蕴积累,而张机却只用了两年。
恐惧和震惊几乎占据了天泽的内心,但这位依旧执着于重新整合诸越,重建百越国的百越废太子依旧还是做出了他目下唯一能做出的反应。
一条锁链毒蛇吞吐着蛇信,将锋锐的蛇尾抵在了红莲白皙的鹅颈上,只要张机敢上前一步,他便会直接洞穿红莲的脖颈。
新郑郊外的密林中,一头白发的青年与另一名如女子般娟秀俊丽的青年从一条地道中钻出,二人正是此前新郑城中的叛军首脑,大将军卫庄与司徒张良。
只不过,此刻的二人虽然依旧穿着一身华服,但却不再如往日般熠熠闪光,卫庄的锦袍上沾满了尘土,张良亦是发丝凌乱,就像是逃难的难民似的披散着头发。
“卫庄兄,你说天泽他们能成功么?”
张良看向新郑城的方向,边与卫庄奔跑着边询问道。
“他们死定了。”
卫庄的声音依旧冷峻,目光警惕地看向周身的林子。
“天泽太弱小了。”
“一个弱者妄自尊大,去挑战一名强者,还触犯了强者的逆鳞,他的命运唯一有可能出现变动的地方,便是这个弱者的死法。”
“那又为何……”张良张口欲言,却又闭嘴作罢。
他明白了卫庄的用意,让天泽当替死鬼拖延秦军的动作,顺便清除一个韩国的宿敌。
天泽固然可以用来对付秦国,但那是卫庄和张良许诺了将来替卫庄复国罢了,天泽与秦国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反倒是憎恶着韩国,将来投靠秦国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这种不稳定因素,还不如废物利用,顺便借秦军的手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