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女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紫色的大眼睛,刚刚及耳的蓝紫色短发,两缕稍长的发丝从耳前垂落,这样的发型让少女俏皮又飒爽。
和其他霓虹jk一样,哪怕是节假日依旧喜欢穿着校服到处晃悠。紫色的短裙和西装款式的白色上衣,俏皮中又不失矜持。
冰堂美智留,「icytail」乐队的吉他手兼主唱。
其他的乐队成员都站在她的身旁,酒红色卷卷毛的吉他手姬川时乃,一看就是可爱系的萌妹子。短发雀瘢妹妹贝斯手水原睿智佳,本来应该男孩子气的短发让她看起来反而更加乖巧可人。墨绿色长发的束成两股长辫垂落在胸前,一看就非常符合大众心中“大小姐”模样的团长森丘蓝子,但却出乎意料的担任了爆裂鼓手。
四人无一例外都是货真价实的美少女,在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注视下跪在地上,可想而知之鹿宫高的人有多难堪了。但是比起可怜的自尊心,他们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直到现在,鹿宫高棒球部的部长大城孝史也没搞清楚,他来总武高明明是抢棒球部的场地,但为什么会揍他的人却是剑道部的
这会看到土谷亮太那群弱鸡回来了,又听到那边的美少女的话,大城孝史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没人说话,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黑脚一下就把他踹得又跪了下去。
他甚至不敢转头看,身为土生土长的老东京人,他是知道不良们欺负人的流程的。要不是有女孩子在这里的话,这会他们就该只穿着一条内裤趴在地上挨揍了。
俩字——体面!
虽然要把你打个鼻青脸肿浑身疼痛,但是却会让你穿着干净的衣服回家。这样避免了被路上的巡查询问,也避免了被家长发现,双方都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这都是不良们长久以来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啊。
“喂!土谷,你这家伙但凡有一丁点羞耻心,就该让总武高剑道部的诸位大人回去练习剑道。你自己没有参加比赛的实力,但是剑道部的大人们可是要争夺荣誉的!”
大城孝史大声喊道。
冰堂美智留听到这话不禁有些脸红,刚刚留在这里看热闹的时候她就感觉很不自在了。虽然来抢场地的鹿宫高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自己表哥似乎也不是好人。
明明剑道部的人是来帮忙的,但是自己表哥倒好,自己一个人就跑了,留下这么一大烂摊子。
想到这,少女无语的看向了自己表哥,这一眼望过去却正好和一个大帅哥对上视线。
北条京介眼神毫无躲闪,微笑着点了点头算作问好。
“喂喂,小美,北条老师难不成真的是你表哥棒球部的队员吗!”
姬川时乃小声问道。
“虽然理智告诉我土谷学长那么弱的社团没可能会吸引到北条老师的加入,但是目前看来似乎是真的。”
水原睿智佳语气有些不确定。
最后的团长森丘蓝子,依旧一副恬静的大和抚子模样。
冰堂美智留没说话,她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想好,心里一片乱糟糟的。
但是,表哥跟爸爸说的那些话确实是真的,仅从刚刚北条京介统领的剑道部的人欺负人时候那娴熟的架势来看,自己和小蓝,小时,叡智佳她们真的去地下live演出的时候,如果真有北条京介和他的部下们保护,那么地下混乱的环境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等人遇到危险的。
不……应该说,那时候最大的危险就是「北条京介和他的恶党」了。
这就是强者吗从不抱怨环境。
大城孝史的队员们也跟着各种谴责起总武高棒球部来,什么不讲武德不要碧莲,躲在别人后面的老鼠……
乱七八糟的话听得冰堂美智留都不好意思起来,但让她震惊的是,不管是好心帮忙却被抛下的剑道部的人,还是自己表哥他们全都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不,他们那表情不仅理所当然,更有着骄傲自豪。
特别是自己表哥,更是高高扬起下巴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喂,大城,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土谷亮太上前一步,大声喝问道。
“我我在说你是一个不要碧莲的……”
“不!”
土谷大喝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谩骂:
“你说你是来抢我们棒球部的场地,所以剑道部的人没有出手的理由是这样吗”
大城孝史有些畏惧的看了周遭剑道部的人一眼,该死,这些家伙真的是高中生吗怎么那么凶狠的这眼神是要吃人吗
纠结一会,他鼓起勇气说道:
“是啊!”
“哈哈哈!这你就大错特错了!”
土谷亮太放肆大笑:
“你在踏入总武高校门的时候,难道没有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当然是总武高的校董们的啊……
大城孝史下意识在心里吐槽,但随即就觉得大事不妙,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土谷说道:
“这里是总武高,是北条君的总武高。别说是我们了,就连你们鹿宫高,不也是在北条君的庇护下吗!”
为了不在半夜被摩托轰鸣声吵醒,为了避免有其他的不良抢劫小学生后家长找到自己身上来,北条京介从国中时期就推行了「禁止令」,整个文京区只允许存在暴走天使一个组织,等他上了高中进入总武高,学校的位置变化,「禁止令」的位置也随之扩大。
所以土谷亮太说大城孝史的鹿宫高同样受到北条京介庇护是一点没错,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占地盘的概念。
霓虹是发达国家,所以城市的治安理所当然的也向欧美看齐。白天的城市井井有条,但是夜晚的黑暗却给了罪恶完美的掩护。哪怕是在新宿涩谷之类繁华的街头,各种尾行痴汉也层出不穷。
特别是像文京区这样各种小初高大学密集的地方,一个个脆弱好欺负的学生更是各种妖魔鬼怪最好的目标。几年前就有媒体采访过文京区的女大学生,文章里就刊登了学生们对暴走天使的感谢,说他们是凶暴但善良的不良。还有人给他们加油,说让他们对外面的不良更凶暴一点,对文京区的人更友善一些,最好把摩托都印上hellokitty。
北条京介入读总武高的时候,周围区域知道暴走天使事迹的学生纷纷欢呼,不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至少也是纷纷奉上钱包渴望上交保护费。可惜的是暴走天使的成员业余业务只有当黄牛,并不包括抢劫小学生。
土谷亮太的话唤醒了鹿宫高的人关于北条京介和他的恶党们的记忆,各种「无手恶魔」,单人拆组的传说在耳畔响起。
“呵、呵呵——”
“吉田,上一次挑衅我们暴走天使的人是谁来着”
“是新宿那个爱美爱主吗几百人被大哥一个人就看翻了,好像现在他们老大都没办法用手吃饭,每天都想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搞笑死了。”
“白痴,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是葛饰区的山樱组啊,连总部里的樱花树都被大哥挖走了。”
“你俩都是白痴,是前天那个大作家鹤田正丈啊,今天应该已经进监狱捡肥皂了吧。”
“……”
周围剑道部的人纷纷发出冷笑,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没收敌人的双手,然后直接把家里搬空,连景观树都不放过,最近更是直接把敌人送进监狱。这几件事的酷烈程度不好比较,但是一听就知道北条京介和他的恶党们的手段越来越霸道残酷了。
这一番堪称暴论的恶言恶语不禁听得鹿宫高的人瑟瑟发抖,「icytail」乐队的冰堂美智留等四个少女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就连总武高棒球部的人也是不断吞咽口水缓解紧张。
是了,剑道部的朋友们其实并不是来帮我们出头吧他们是只是因为被挑衅了所以才生气,这样的家伙们生起气来,他们怎么可能拦得住呢所以乖乖离开去找北条君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啊!
路过的狗都要拽过来踹一脚,鹿宫高的人还真可怜啊。
土谷亮太怜悯的看了大城孝史一样,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棒球天才”,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刚才还委屈愤慨的鹿宫高棒球部众人瞬间萎了,来北条京介的地盘找麻烦,别说暴走天使的人了,等他们回到学校,甚至要被同班同学给孤立,生怕惹事上身。
大城孝史也是心口一凉,但是他不愧是能带领连棒球场都没有的学校挺进预选赛第三轮的“豪杰”,脑筋极速一转就想到了破解之道。
“桥豆麻袋!”
他高高举起右手,请求发言。
“嘿,谁允许你……”
剑道部的人又伸出一只黑脚,却被北条京介一个眼神制止。
看到北条京介的反应,大城孝史心中长舒一口气,心中清醒还好自己有看漫画。
因为看漫画,所以他看到过许多关于「egoist」,也就是北条老师的新闻报道,有签售会,有漫谈,也有漫画杂志上经常出现的漫画番外特别篇。在这些文章上出现的北条京介,都是一个温和的形象。再加上北条京介在文京区有口皆碑的好名声,他笃定这是一个有道德底线,有原则的好人!
“北条君!总武高剑道部的诸位!”
大城孝史大喊一声,吸引来所有人的视线:
“我并不是一个不良,所以我前来总武高也不是为了挑衅诸位!我以及我的队员们,只是来同总武高的棒球部交流学习的啊!”
他的声音真诚的让人想哭。
“嗯”
栗子头畑吾郎眉头一皱,他转头看向好友三桥良马和黑田界人,语气凝重的说道:
“奇怪,这人说的好像是真的原来欺负人的真的是我们啊”
“白痴,我们欺负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三桥良马骂了一句,畑吾郎立刻清醒过来。
土谷亮太眼看舆论有要逆转的趋势,连忙开口道:
“混蛋,那你色眯眯的盯着我们的应援团看的事情怎么说只凭这一点你就得挨一顿打。”
“对对对,土谷俊说的对!”
稀咲铁太立刻出声附和,对于土谷亮太这作死的举动他虽然表面上不赞同,但是心里却很满意。而鹿宫高那些人就该死了。剑道部一众单身狗的目光也不善起来,这种跑到别的学校觅食的行为,即便不是不良都忍不了,更何况他们还是连过路的狗都要踹一脚的恶霸
大城孝史见状连忙喊道:
“喂喂喂,等等!北、北条君!”
北条京介百无聊赖的蹲了下来,事视线依旧比大城孝史高出一截。
“说点有用的话。”
他微笑着说道:
“不然就让稀咲他们先揍你们一顿,然后我再把他们全都揍一顿。”
他转过头去看向土谷亮太,笑得更加灿烂:
“你们也是。”
“咕噜——”
棒球部的众人浑身一抖,知道这是谋划大佬的报应来了。
“居然这么公平的吗那我们也要挨揍吗”
卷卷毛姬川时乃颤抖着问道,旁边的大和抚子森丘蓝子小脸也维持不了平静了。
“不。”
北条京介扬起脑袋,和善的笑着说道
“这位可爱的小姐,你们属于无辜者。不仅不需要挨揍,还有资格一起惩罚他们。当然了,如果你们想的话。”
“吼吼吼!请大力的鞭打我吧!”
“我的脸部超级柔软,最适合用脚踢了,请务必不要客气!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穿袜子!这是我一生的请求了。”
“需要音乐伴奏吗或者把我当成您的架子鼓来敲打吧,我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这是我理所当然应该遭受的惩罚!”
“……”
总武高剑道部的笨蛋们纷纷发出咆哮,看的冰堂美智留等人目瞪口呆。两个棒球部的人也觉得大开眼界,想不通像北条京介道德高尚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忍受得了这些流氓。
“闭嘴!”
某人黑着脸喝到道,这些家伙,真是把他的脸都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