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没有,两人尽量从偏僻的院落去找,还是不见踪迹。
最后,在内院比较华丽的一处院子里找到了。
王家人还真是狗,将人接回来没有安置在偏僻的院落,安置在华丽的院落,却偏不给好的待遇,将人软禁起来。
杨锦帆瞥见母亲不算安稳的睡颜时,还是不禁红了眼眶。
五年了,从离家到后来经历瘟疫,再到如今相遇,已经整整五年的时间了。
王氏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睡梦中一把抓住了杨锦帆轻抚她眉头的手。
“三郎,三郎……”
王氏轻声呢喃,杨锦帆这才回过神来。
她爹也被人抓来了,怎不见她爹的身影?
周围的看守全被她点了睡穴,为了不打草惊蛇,也管不了太长时间。
为了尽快了解情况,杨锦帆还是轻轻摇醒了王氏。
“娘,娘你醒醒,我是阿帆……”
王氏感觉到身旁有人,迷糊中一下惊坐起来,眼神惊恐地看着前方。
窗外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她只能看到漆黑的身影和那双清亮的眸子。
正要尖叫,就被一只嫩嫩的小手捂了嘴。
杨锦帆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亲,是我。”
说着,另一只手拉下了面罩,从兜里掏出那颗被蒙了纱的夜明珠。
借着夜明珠的光,王氏这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洁白如玉的肌肤,清澈的眼神中透着欣喜与激动,稚嫩的脸庞和记忆中的脸也没有很大的区别。
要有,也是更精致好看了。
“阿帆……”
王氏抚上杨锦帆的脸颊,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最后真的确定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闺女。
“阿帆……”
王氏又低声唤了一遍,泪珠子往下狂掉,她死死抑制住自己的哭声,生怕引人注意。
五年了,她的闺女已经离开家五年了。
这五年里她虽过得不错,但对女儿的思念从来没有停歇过。
每每接近年关,她都要早早准备吃食和衣服首饰,就算是瘟疫那时候也不例外。
万一哪天女儿就回来了,他们一家子还能过个幸福团圆年。
就这么盼着盼着,一盼就是五年……
王氏用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从没想到,女儿回来的这天,是自己的小家被别人搞散的时候。
杨锦帆抱住王氏颤抖的身子,安抚她的情绪。
“娘亲别哭,阿帆真的回来了。”
王氏一直哽咽说不出话,手颤抖地指向门外。
半晌才说出几个字:“阿帆……你爹……”
王氏捂着发疼的心口,小腹也传来微微的痛感,像是有什么想往下坠。
她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如纸,整个人就要晕厥过去。
“娘!”
杨锦帆低低惊呼,赶紧搂住王氏摇摇欲坠的身子,抽出空间里的银针包,看也没看就抽出一根扎了过去。
小心翼翼将王氏放平,她迅速地往王氏身上扎了几针。
暂时封住了她的穴道,小声道:“娘,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千万不能激动,你好好养着。爹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先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氏稳定下情绪,又被杨锦帆灌了许多灵泉水,有滑胎迹象的脉象还是稳定住了。
她回忆起那天的场景,边流泪边说:“那天你爹下地干活回来,还带了鱼,饭都做好了,没来得及吃。晚间就有官兵来敲门,敲不过几下就踹门,进来就问谁是王氏,拽着我就要往外走。你爹不许他们动我,就和他们扭打了起来。你松林叔一家听见动静来帮忙,也被那群官兵打了。”
他们动手是真的狠,杨老三当场就被他们打得不省人事,偏偏还吊着一口气。
袁松林也被踹晕了,那不是官兵,就是群土匪!
王氏越说越气,颤抖着身子声泪俱下。
“好孩子,你跟着顾大夫一定也学了不少本事吧!快,快去救救你爹!”
他们王家这群丧良心的,给他们豪华的屋子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不给好的吃食也就算了,还不给请郎中,整日将他们严加看管,就吊着一口气。
三郎他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他被打得那般严重,定是不太好的。
王氏心疼得落泪,杨锦帆的心更是揪了起来,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娘你先休息,我去找爹。”
她视线落在王氏的肚子上,眼神柔和了几分。
“今晚见过我的事,你千万不要同任何人提起,再亲密也不行。娘你放宽心养着,你好了,爹才放心。”
王氏忙点点头,在杨锦帆的安排下重新躺下,目送着女儿离开。
她的女儿长高了好多呢,就是依旧清清瘦瘦的,以后一定要给她好好补补。
两人退出房间,闪身去了不远处的柴房,里面果然有个人!
杨锦帆身形一动,轻跃到那人跟前。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她认得出来,这人就是她爹!
“爹!”
杨锦帆低呼出声,吓得一旁的朝颜赶忙捂住她的嘴。
“小姐别激动,附近的看守比夫人的房间还严。”
杨锦帆伸手探向他的脖间,还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只是微乎其微。
再晚来一天时间,绝对回天乏术!
她眼神冷如寒冰,后槽牙紧咬,稳定心神专心给爹把脉,查看伤势。
肋骨断了三根,四肢全部折断,后脑勺有个窟窿,不至死,但就这样放任下去,死也是迟早的事。
更严重的是五脏六腑皆有损伤,肺部应该是被断了的肋骨戳到,感染了,呼吸不畅,且痛苦万分。
查看完伤势,她当即掰开杨老三的嘴,灌了许多灵泉水下去,空间里之前炼制好的万年人参续命药丸取了一颗放进他嘴里。
她低声道:“朝颜,去把风,我还需要一个时辰才能离开。”
朝颜听话点头:“小姐尽快,有任何问题奴婢会立即通知您。”
朝颜一走,她便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套常用的手术工具,开始有条不紊地为杨老三剖腹接骨,处理伤势。
肺部的感染比想象中的严重,杨锦帆抱着赌一赌的心态,还是给他用了少量的麻药,借着夜明珠的微光艰难地进行着这场简陋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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