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掏出夜明珠,蒙上一层黑纱。
屋子里有了光线,能看清,也不扎眼。
至少在县令眼中,这点光线已经足够让他看清来者那双带了杀意的眼睛。
他心头一颤,脑子一片空白。
天地老爷,他这辈子算不上事事为民着想的好官,到底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何时惹了此等凶煞之人?
杨锦帆将面前人的挣扎和震惊都尽收眼底,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在他的脖间。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得喧哗,不得隐瞒,不然送你去见阎王爷,明白吗?”
县令被那匕首泛着的冷意给吓到了,忙不迭休地点头。
杨锦帆问道:“古溪村被抓走的那对夫妻,可是你让人抓的?”
县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杨锦帆直接将匕首贴上他的肌肤,稍稍一动就有一条血痕。
县令吓得要哭,挣扎着要说什么。
杨锦帆扯去了堵在他嘴里的布,冷声道:“老实交代!”
“大侠饶命,是我派过去的兵,但不是我要抓他们!”
“是谁?”
县令眼里闪过挣扎,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杨锦帆匕首又贴近了几分,咬牙切齿道:“说!”
县令支支吾吾:“是……是苏州知府……”
“啪!”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甩在脸上,县令委屈得想哭。
快年过半百的人了,小心翼翼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
谁有他委屈?
杨锦帆可没那么多耐心,低吼道:“一次性说完,别拖拖拉拉!”
县令心中抗拒,嘴上却一五一十倒豆子般说给她听。
“苏州知府受人委托,除了将人带回,可还交待了其他的?”
县令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他也只是别人脚底下的一条狗,哪里知道其中的内幕?
“那你是怎么找的人?”
“是这样的,苏州知府那边一直催着我寻人,我没办法,就发布了悬赏,那布告上有画师临摹的画像。后来就有人跑来告诉我,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家儿媳,所以就派人过去了……”
该死的,那老头子还拿了官府的赏金,竟转头就将他出卖给了别人。
也是他考虑得不周到,该让那些人将这件事咽在肚子里的……
杨锦帆眸光闪烁,没再说什么,反手就将县令敲晕,给二人解了绑丢回床上去。
“走!”
离开县令府,杨锦帆带着朝颜一路往苏州的方向赶去。
轻功穿梭在树林间,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杨锦帆边赶路边复盘得来的所有信息。
原来通过临摹的画像和官府就能轻松找到人,根本用不上吊坠。
那为何娘到了古溪村十几年,也不见有人寻来?
反倒是十几年后的现在,以近乎绑架的方式带走了娘?
只有一种可能,那家人根本不想让娘回去,现在只是迫于无奈,才将人带回。
娘还怀着孕,爹虽然力气大,也敌不过一群人……
杨锦帆不敢往下想,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了天亮,两人找了一家客栈好好休息了一番。
杨锦帆更是给自己和朝颜灌了许多灵泉水,精力终于恢复过来,她意识一动来到了弥七宝面前。
“七宝宝,我爹娘除了我,不是命里无子吗,怎么我娘还会怀孕?”
她有想过或许是那个小妇人故意哄骗她的,又觉得她没那个胆量。
弥七宝神秘一笑:“很简单,受本君的影响,命格发生了一些小改变呀。”
“那这孩子是……”
杨锦帆还想再问,弥七宝打断了她的话。
“等孩子平安降生,你就知道了。”
说完,便闭目养神,也不管一头雾水的杨锦帆。
问不出个所以然,杨锦帆也只好匆匆泡了个澡,出了空间继续赶路。
消息传回的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又打探消息花了不少心思。
杨锦帆和朝颜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那群人的踪迹。
几日后,两人终于踏上了苏州的管辖地带。
两人是夜晚从山林越过城门进的城,苏州城门把守森严,也不知是在筛查些什么。
进城后,两人照例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好好洗漱整顿了一番,才大摇大摆地上街打探消息。
能请得动知府亲自寻人的人家,必定非富即贵。
所以两人尽量往繁华的街道去,越繁华越好。
只是行事如此匆忙,那群人估计会反其道而行之,将消息压得死死的。
先是去了苏州最有名的花楼,一进楼杨锦帆就自然而然搂了两个姑娘。
朝颜做不到有样学样,只得紧紧跟在杨锦帆身后。
杨锦帆如今的容貌只能算得上是普通,除了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其余没什么出挑的,也就身上的衣服彰显着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你们这花楼里的姑娘,怎么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的?”
杨锦帆挑起怀中美人的下巴,笑得开怀又猥琐,手不安分地往美人身上游走。
美人娇羞地往她怀里躲,边躲边说“讨厌”,却是半点也不曾阻止这种揩油的行为。
杨锦帆上来就阔气地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美人们争先恐后服侍她。
她一高兴,搂着怀中的美人手里就多了一片金叶子,惹得美人一个劲儿往她身上扑,恨不得黏上去。
“给爷伺候好了,别说金叶子,就是金屋子也能造给美人住!”
“爷出手就是大方,奴家愿为爷效劳。”
“好啊,小爷我初来乍到,这苏州城里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美人娇笑着,往杯子里斟了酒,送到杨锦帆嘴边。
风情万种地说道:“这苏州城除了我们花楼,哪里还有更有意思的地方?倒不如爷日日来,也好叫奴家伺候爷。”
“哈哈哈,美人小嘴真甜,那可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另一个美人掩嘴一笑:“奴家倒是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
“哦,说来听听。”
“就是这苏州城首富王家失散了多年的女儿寻回来了,据说那女子容貌十余年未改,还越活越漂亮了呢!”
杨锦帆来了兴趣:“这世间竟有此等奇人?”
“可不是,那女子生来娇俏,偏失散多年,嫁了个泥腿子,着实可惜。”
“是啊,王家大爷心善,虽看不上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到底还是认了这个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