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八百罗汉可复南京！
    时间进入七月，武昌和镇江两战，孙可望和郑成功以实力而大胜！
    与此同时，不止是西军和郑军，第三股抗清势力已经准备江南直接中心开花。
    南京城中，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喃喃自语。
    “八百罗汉可复南京！”
    话音未落这些老者便喜形于色，而一旁的一位白衣女子也是感慨万千。
    梁化凤的亲信闻言连忙道：“总爷，郎廷佐这是打算让咱们去南京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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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一座城门得手，郑军的兵马便可以迅疾入城，锁定胜局！
    “河东君，我无事，只是高兴而已。”
    又因为是陕西人，亲属好友在清廷的掌握中。
    这些零零散散的部队使得南京的守军清军，兵力接连增强，达到了万名以上。
    游击徐等领马步兵三百名。
    待南京一下，那么江南可得！
    “总爷，我知道朝廷对您有恩，可是你也得给自己想想啊。”
    马逢知坐拥万余兵马却依旧按兵不动，坐观成败。
    从镇江战败后，两江总督郎廷佐便连发四次调兵命令。
    清军想要重新稳住阵脚还需要一支足够强，足够多的部队来援南京。
    亲信语重心长道：“反正去了南京也打不赢海寇，不如我军占据苏州坐观成败，要是郑成功打下了南京我们就以苏州投降，可不失荣华富贵。”
    只是从几年前开始他和柳如是便又常住于南京城中，原因无他，他要为王师夺门也！
    楸秤三局是钱谦益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的战略。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南京事关江南根本，总督大人又三番来催，本官不得不从。”
    南京就算不算最外围的城墙，整体长度都长达七十里以上。
    此言一出，亲信心中一震。
    梁化凤的性格显然与马逢知不同，不愿意首鼠两端左右逢源。
    镇江一战，江南最强大的驻防八旗和提督标营几乎全军覆灭！这无疑是极为打击清军士气的。
    “河东君，待大木攻城，你我夫妇以八百罗汉夺门，必能迎大木进城！”
    “更何况我之亲属大多在陕西，朝廷现在又坐拥大半天下，我要是造反岂不是会祸连九族！”
    在江南哪个地方最要紧这自然不用多说。
    而郑成功这位他丈夫的学生却距离南京近在咫尺。
    这一米一个人还得三万五千多人呢。
    要想长时间的坚守南京，守军没个十万也得五万，要是少了连城墙都排不满！
    而以清军现在的兵力，就这几千残兵败将。
    “要是朝廷赢了，我们再出兵剿灭海寇，亦不失为安稳之策啊。”
    从1645年清军入南京开始，她和钱谦益已经为抗清事业奔波十几载了。
    “牧斋，恢复南京指日可待，你先回屋休息，这次王师能否打下伱的身体至关重要。”
    意在引西南的明军主力和东南的抗清义师会师长江，而他则联络江南各地的复明义士中兴开花，三股势力一起发力，直接给咱大清的钱袋子江南！来给釜底抽薪！
    早在十年前他便派人去广西联络了自己的门生瞿式耜。
    “牧斋，牧斋。”柳如是闻言心中一急，连忙搀扶钱谦益。
    这结果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而今虽然云贵生变，天子弃国。
    “总爷，既然如此，反正朝廷不得人心，而海寇势大……”一名亲信闻言又想要进言。
    水太凉已经七十七了，他个人的生死早已经看淡，毕竟也没几年好活了，这还怕什么？
    要是松锦大战时，洪承畴是现在这个年纪，说不定咬咬牙真就成大明忠臣了。
    如今这支秘密的军队已经达到了整整八百人！
    昔日司马父子鹰视狼顾，暗养三千死士。
    杭州协领牙他里领兵五百名。
    柳如是远远地看着南京城墙，微微一笑。
    梁化凤此人和一般的绿营将领不同，他是以武进士的身份直接出仕满清的。
    好在虽然八旗损失惨重，但上万绿营却是跑回来一些，足有两千余人。
    个人的身死，钱谦益十几年过去了，其实已经看淡了许多。
    虽然湖广战局由于清廷的封锁和路途遥远，她这位河东君相知甚少。
    钱谦益早在长江之役时期便重新住回了南京。
    钱谦益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竟然咳嗽了起来。
    守备王大成领马步兵一百五十名。
    “现在局势尚未绝望，我梁化凤未必会输给郑成功，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先尽臣子的本分吧。”
    “楸秤三局虽然因孙李内讧付之东流，可这江南，这天下终究能够重见天日了。”
    然而郑军却花费了整整十天时间才抵达了南京。
    “好，这把老骨头已经快入土了，等大木到了，我就让全天下人看看我钱谦益为大明所做出的贡献。”钱谦益牙齿一咬，眼神坚定道。
    可她却依旧知道西南的清军主力就算战胜了孙可望，短时间内也无法来到江南了。
    可这么一点兵马能管什么用？
    然而此时的南京城中，却依旧没有一支可堪重用的成建制部队。
    而两人各自拥有数千披甲，在驻防八旗和提督标营覆灭后，他们已经是江南清军中实力最强的野战部队了！
    唯有二人来援，或许南京还有救！
    钱谦益得讯后激动不已，连忙派遣姚志卓等人前往西南联络。
    六月三十日，他的一支先锋部队，被清军水师击败，但是由于管效忠等人兵力严重不足，因此根本不敢深追。
    “牧斋，你我夫妇十四年之力，如今终于可以等到功成的那一天。”
    他和柳如是为了策应东西两路明军，早就倾尽家财暗养了八百罗汉！
    正所谓姚神武先装五百罗汉之意！
    于是十余万众溯江而上，镇江和南京距离不过区区百里，驾前军强行军一日可至。
    “十万海寇，就连八旗兵都打不过，我们这区区四千人就算到了南京也难有作为，倒不如……”
    钱谦益哈哈一笑，瞟了一眼钱府的精壮仆人们，心中期待不已。
    如今仅存的两支大规模部队中，马逢知又按兵不动。
    二十五日郑成功巡视该城，按兵不动。
    估计一个城门都分不到二百人。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苏松总兵梁化凤和苏松提督马逢知的身上。
    这二人一是老宗伯钱谦益，一是河东君柳如是。
    但是梁化凤却于六月二十八带兵从崇明乘坐船只登陆，准备救援南京。
    所以平日里他倒是不敢和咱大清明着干。
    管效忠等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驻防八旗还有他的提督标营都已经覆灭。
    “哼！”梁化凤再次冷笑道：“朝廷待我不薄，昔日我以武进士之身出仕，幸得朝廷看重才得以坐上总兵高位。”
    南京文武计点了一下兵马后，骇然地发现四千八旗，竟然只逃回了区区一百四十余人！
    虽然在管效忠发出‘出兵四千，止存四十’的感慨后，又有百名八旗兵逃回。
    在选择进军路线上，郑军诸将又不愿意走陆路。
    “倒不如什么？”梁化凤冷笑一声。
    只有自己带着四千精兵往援南京对抗十万海寇，这的确是胜算渺茫。
    而现在郑成功来到了江南，他自然得带着自己供养的罗汉们为其夺门了。
    不止如此，江南的士绅在她和钱谦益的多方联络下早已隐忍待发。
    “是呀，只要大木一到，我这个当老师必能助他攻破南京，成就一番伟业。”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要活就活得坦坦荡荡，要死就死得光明磊落，就算不能流芳百世，遗臭万年也好！”
    柳如是最后瞟了一眼高大的南京城墙，缓缓开口。
    毕竟改头换面这种事情，能慎重还是得慎重。
    做为清军在江南仅存的两支较大规模的野战部队，梁化凤的选择无疑是极为有利清廷的，然而这支军队的内部也不是没有其他声音。
    好在几年后大西军自云贵出兵，打得咱大清鼻青脸肿的。
    只可惜就咱大明这些正统官兵的实力不要说东下江南了，就连自保都得指望着绿营将领们反正。
    六月二十四日郑军占领镇江。
    只可惜事与愿违，长江之役最终破产。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郑成功却神奇的按兵不动。
    因此即便局势已经不利，可他依旧不愿意造反。
    “如今镇江大捷，鞑虏丧胆，管效忠、郎廷佐等人不过几千残兵败将而已。”
    柳如是闻言也是不停地点头，她虽然女子，可十几年的抗清事业也让她略懂了一些兵事。
    参领大雅大里领杭州披甲八旗兵五百名。
    而十三座城门也得派重兵驻守。
    他以前常年住在南京，只是剃发以后倒是在江南各地奔波，南京的这座钱府倒是不多住了。
    “总爷，依我看海寇势大，镇江一战就连八旗兵都败得那么惨，我们这区区四千人若是去了南京岂不是羊入虎口？”一名亲信担忧道。
    只待王师一至，以大兵攻城，这南京城中必定群起响应。
    而在西南的孙可望虽然和李定国兄弟相残，可依旧以两广之兵北上湖广。
    如今十四年已过，他已经七十有七了。
    而与此同时张煌言率部逼近南京。
    而在这段时间内，江南地区的清军援军陆续抵达南京。
    游击刘承荫领兵一千人。
    “羊入虎口？”梁化凤眉头一皱。
    更别提钱谦益和洪承畴这种已经躺进了棺材就只等盖棺的文人了。
    从两蹶名王开始算，钱谦益的罗汉们已经准备了足足七年，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待东风一来，那便是复国之时！
    伴随着镇江惨败，管效忠带着残兵败将逃回了南京。
    “马逢知此人首鼠两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本官又岂会像这个小人一般与海寇决战无胆，于朝廷倒戈有忧！”
    而今钱谦益夫妇在复明义士的帮助下，供养八百罗汉！
    藏于暗地里，就等着随时窜出来咬咱大清一口啊！
    只是他还有老婆孩子，他还有家族。
    为了抗清，钱谦益早在长江之役时期，便暗地里出资招募了五百披甲好汉，以罗汉之名代称。
    管效忠和郎廷佐不敢耽误，告急的文书如雪片一般迅速发往各地。
    清军的败兵也能在一两天后抵达。
    此时的南京城，清军兵力极度空虚，而城内的士绅百姓则蠢蠢欲动。
    钱谦益冷笑道：“而南京何其大也？这七十里城墙，十三座城门，区区几千兵马何能坚守？”
    钱谦益夫妇手中有八百罗汉，待郑军攻城，他们趁混乱之时出手。
    参将张国俊领马步兵一千名。
    从镇江败回的残兵败将自然不用多提，其余增援的清军也都是三百五百的小部队，最多的也不过区区一千人。
    局势如此危急，南京如此巨大，而清军的兵力却是如此单薄。
    这位老宗伯十四年前就早已垂垂老矣，年过六旬了。
    洪承畴如此，钱谦益也是如此。
    与此同时他一边和张名振、张煌言等人联系，一边暗地里招揽死士、豪杰，只等东西两路明军会师便一举发力。
    这买卖，七十七岁的钱谦益有什么不敢干的！
    要是换洪承畴来他一样敢干！
    身后名这种东西，对于文人来说有时候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
    这人一旦快死了就没那么畏惧死亡了。
    三天后沉浸在周围县城来降的郑成功认为镇江地区安抚已定，这才决定带兵向南京进发。
    加上留在南京的兵马，整个南京只有区区六千多兵马。
    李定国的两蹶名王更是大涨天下复明之人的士气。
    “你这是想让我学马逢知吗？”梁化凤鄙夷道：“要是本官如此，只怕朝廷不会放过我，就算投靠了郑成功也必为他所轻！”
    可镇江一战，郑成功大破满汉八旗，声震九天，江南大动。
    不过钱谦益的准备却并非一无所有。
    只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只要郑成功能够进城，不仅妻儿和家族能够保全，他钱谦益也能彻底地洗脱骂名。
    况且他也觉得自己不凡，而郑成功麾下的军队又不擅长陆战。
    之前的镇江大捷固然令人震撼，可梁化凤却依旧对郑成功没有多少畏惧，感觉不到真正的绝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