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郑成功：什么！让我永镇日本？
    李率泰和郑成功接连几天不断地通信，可是在原则问题上始终不能达成一致。
    而王自奇却统率大军进入了福建，一路攻城拔寨。
    平和、龙岩、永丰等地相继落入驾前军之手。
    十二月中旬，王自奇兵围漳州，城内的绿营兵开城投降，随后整个漳州附属尽告平定。
    “若不是甲兵不足，咱们福建绿营未必会输给海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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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泉州等大城却是有着足够的信心抵御郑军。
    “传令下去，整顿兵马，待福建得手后，抢占八闽之地！”郑成功喝令道。
    既然如此，郑成功也不可能乖乖就范。
    “提督大人，咱们是投降海寇还是投降西贼啊。”
    “总不能老子带着兄弟们去海上漂泊了。”
    “藩主，咱们真的让鞑子走啊！”刘国轩等人连忙道。
    等到时候通知一下浙东的张煌言所部，该干嘛就干嘛了。
    “除此之外，战马、盔甲、刀剑需尽数上缴。”
    “这是什么？”郑军诸将连忙询问道。
    他既然担上了放走鞑虏的污名，李率泰他们也别想好过。
    “什么！”郑成功大惊失色，连忙道：“怎么回事？”
    李率泰他们在福州若是再坚持，那么绝对是死路一条。
    咱大清为了招徕郑成功，不得不把马得功等人下了大狱。
    “呸，一群狗鞑子！”
    总而言之，要永镇天下这么大，随便他们去打吧。
    就这样，忠于咱大清的李率泰等人带着三千八旗兵已经家眷，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这鞑虏可是异族啊！
    福建城外，八旗兵纷纷卸下自己的武器，垂头丧气地走出了福州城。
    在能不能打的问题上，福建的绿营心里都有数。
    要是给个永镇福建，说不定郑成功就同意了呢。
    “那也总比死在西贼手上要好。”李率泰咬牙道：
    “孙可望之心路人皆知，在西贼手上不止你们满人，就连我们这些入了旗的汉人都活不了多少！”
    除此之外，缅甸、安南、朝鲜、西域等地，孙可望也决意让麾下有功将领前往征讨，事成以后加以永镇。
    只是李率泰等人也是老谋深算之人了。
    此言一出，郑军众将纷纷闭上了嘴巴。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整个福建响应的府县却是寥寥无几。
    郑成功在和满清议和之时，曾经控诉马得功：掠我黄金九十余万！
    这不禁让郑成功暴躁如雷。
    “你三人力战被俘，又不愿意屈身于鞑虏，何罪之有啊。”郑成功连忙扶起了三人。
    “什么？孙可望让我永镇日本？”郑成功震惊道。
    放弃自己和郑军心心念念的福建。
    想那抗住李过的徐勇，在孙国主的驾前军面前就撑了一天。
    谁能打他们自然就跟谁了。
    “这天下之事还未定呢，福建乃本藩进取之地，岂可拱手让人！”
    “海寇本就打不过西贼，咱们又和海寇有诸多不快，所以还是派人去联系王自奇，请驾前天兵来泉州吧。”马得功开口道。
    孙可望在书信中表明了他对福建的志在必得。
    后面清郑和谈破裂后，又在监狱里扒拉出了马得功，让他带着旧部出任泉州镇总兵。
    福建提督马得功闻言骂骂咧咧道：“那还用问，海寇有西贼能打吗？”
    在大海之上，面对郑军的水师，八旗兵就算装备齐全又能如何？
    “藩主，不能让鞑子跑了啊！”郑军众将纷纷开口道。
    第二天，郑成功昭告了天下，宣布自己将放八旗兵北返。
    当天下午，李率泰等人紧急商议。
    可是话虽如此，近在眼前的福建不给郑成功，却给他画了一个日本的大饼。
    一众清军将领闻言怡然自得，提问的那名将领也是恍然大悟。
    郑成功第一轮攻势下来，结果福建各地的绿营兵们纷纷不为所动。
    但两京十三省、辽东、蒙古、西藏等地却是孙可望不肯分封的。
    他意在复闽，结果孙可望却让他去永镇日本。
    就这情况，马得功的这支兵马如何敢投郑成功啊！
    所以还是西贼靠谱，要是投了海寇搞不定那天人就没了。
    但是其余府城却是丝毫不惧。
    一般的县城无法抵抗郑军，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不投降郑成功转眼就死。
    是呀，海寇打不过西贼，那还投个屁啊！
    真要是投了，等海寇一败还不是要投了西贼？
    总不能让他们这些北方的兵将却海上漂泊吧？
    “提督说得对，咱们和海寇交手多年，自然清楚他们的实力。”
    很快，三千八旗随同他们的家眷登上了海船。
    “只是……”郑成功冷笑了两声。
    投了西贼，海寇也拿他们没办法。
    “李总督，此行数千里，我等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皇上呢。”苏纳唉声叹气道。
    把郑成功的家产抢掠一空。
    李率泰这些人坑了郑成功这么久，此事怎能算了。
    一想到此处郑成功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倒是受得了这苦，可是兄弟们呢？”
    孙可望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孙军陆战强大，王自奇又提大兵前来，更有江西、浙江等军虎视眈眈。”
    “藩主，甘提督他们回来了！”
    “藩主，甘提督他们被俘后，孙可望立马就来到了南京，不仅杀了郎廷佐等人，还救出了甘提督。”
    马得功此人原为黄得功的部将，清军南下之时此人和田雄一起倒戈。
    “孙可望除了放还我三人外，还让末将给藩主带来了一封书信。”
    “藩主若是在福建和孙军开战，只怕……”甘辉欲言又止，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如果肯依，本藩可以放你们北返！”郑成功正色道。
    要不是李率泰他们在福州抵抗了这么久，郑成功估计都已经拿下整个福建了。
    要求各府县投降于自己。
    李率泰等人再坚守下去，那么郑成功的确拿他们没办法。
    又何必顿兵于福州之下？
    “那是自然，本帅一言九鼎，岂可失信于天下。”
    招讨始为唐，可是隆武帝的弟弟在汶村，郑成功却不闻不问。
    所以占领福州后，郑成功开始调兵遣将，大规模的攻城掠地。
    大帐之中，甘辉、万礼、余新三人和郑成功久别重逢。
    与此同时，延平、建宁、邵武、福宁、汀州等地的绿营兵们经过商议后，也纷纷向王自奇抛去了橄榄枝。
    不强的郑成功虽然不强但也是和王自奇比出来的。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李率泰等人旋即打开了福州城门，迎接郑军入城。
    “本藩倒是要看看，他孙可望的驾前军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
    甚至就连高棉、旧港等地孙国主也没有落下。
    就马得功和郑成功的恩怨，他也不可能投降郑成功。
    “哼！”郑成功冷笑了一声。
    射杀了黄得功，随后捉住弘光帝朱由崧献给满清投降。
    如此言语，无异于做好了和郑军开战的准备了。
    桂林、永州、南京等坚城无不在叙说着西贼的恐怖。
    “只是他们在半路上被张尚书或者孙可望截住，就怪不得本藩了。”郑成功笑道。
    这天下他是坐定了，但是郑成功要是不愿意为人下的话。
    罗源、宁德等县城自知无力抵抗郑军，便痛快的开城投降了。
    “速去告于李率泰，若是让王自奇到了福州，你们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郑成功气恼道。
    使者闻言哑口无言，是呀，此次谈判完全是寄希望于郑成功的誓言上。
    郑成功闻言立马接过，观看了起来。
    在信中，孙可望直言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在郑成功兵入潮州和郝尚久大打内战之时，和福建巡抚张学圣等人一起带兵突袭了厦门。
    “咱们要是投降了海寇，等西贼拿下福建了，岂不是还得投降西贼？”
    但要是投了海寇，西贼杀他们却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王自奇一来，事情就不一样了。
    “国主，恕罪将直言，孙可望已经拥兵数十万人，这天下十有八九会落入他的手中。”
    王自奇虽然强大可是远在天边，郑成功虽然不强可是近在眼前。
    所以是断不能投降海寇滴。
    “投降西贼方为上策。”一名绿营将领开口道。
    李率泰等人见状悲愤交加，可是又不敢做什么。
    “等他们一来，咱们估计就活不成了！”
    “咱们再抵抗下去，王自奇可就来了。”
    话音刚落，甘辉便恭敬地递上了孙可望的书信。
    郑家的家产抄了，妻妾霸了。
    马得功振振有词道：“要是老子带着兄弟们投了他，保不定那天就被郑成功算起来旧账。”
    而在福建的局势依旧不平。
    对付一般的小县城那自然是不在话下。
    浙东的张煌言、江南的孙可望，手里可是也有水师的呢！
    “李率泰他们不愿意投降本藩，那就是让他们走吧。”
    泉州城中，一名清军将领问道。
    后升任为福建提督。
    而后被清廷调任为福建右路总兵。
    “待一出海，立刻开往朝鲜！然后再寻机返回北京，切不能从浙东和江南海面通过！”李率泰心中暗暗道。
    “本藩心意已决，诸将无需多言！”郑成功大喝道。
    “你们就算不卸甲，本藩若是反悔，也可派水师将伱们尽数击沉在海面上！”郑成功不容置疑道。
    郑军的攻城能力不行，可西贼的攻城能力可是强悍着呢。
    毕竟他其实也算不上是死忠于大明的人。
    郑军虽然不能动手，可是不代表着八旗兵就能安然北返。
    “苏将军忍忍吧，咱们能活着回去就不错了。”李率泰叹气道。
    “而西贼击败了八旗主力，更是已经夺取了南京，占领了江南。”
    甚至西域、朝鲜、缅甸、安南、缅甸、南洋诸地。
    在这个节骨上，郑成功终于彻底动摇了。
    只有闽清、永福等郑军周围的弱小城池肯献城投降。
    况且这些大城中的绿营兵，不仅城防坚固，而且兵力还算充足。
    就这都能产生这种效果，更别提王自奇还是汉人了。
    “尔回去告诉李率泰，八旗兵可北返！但整个福州，你们不能动一草一木！”
    此言一出，郑军诸将哄堂大笑。
    “现在他们三人正在营外求见呢！”
    “提督高见！”泉州城内的大小绿营将领们纷纷拱手，一致赞同马得功的决定。
    刘国轩看着眼前的一幕，冷冷一笑。
    要是再耽搁下去，郑军的生存空间将被驾前军彻底地挤压。
    待日本拿下后，郑氏一族便可宛如前明的沐家一样，永镇日本。
    郑成功占领福建后，立刻传檄全省。
    开始登上江面上的海船。
    而郑军将士和福州百姓们则在道路两旁，不断地吐口水，扔烂菜叶子。
    孙国主也最多接受沐家的标准。
    “还不止如此，咱们当年抢了郑成功的家产，此人势必恨我入骨。”
    这西贼被海寇能打啊！
    想当初，鞑虏比闯贼能打，华北各地的明军们便纷纷倒戈一击，加入了咱大清的阵营。
    “快请！”郑成功立马道。
    所以还是和郑成功达成协议北返吧。
    “所以，投降西贼才是万无一失之策！”
    “罪将，参见藩主！”甘辉等人跪在地上，哽咽道。
    毕竟郑军的攻城战绩有目共睹。
    “哈哈哈哈哈！”
    “郑成功担心王自奇，可咱们旗人更应该担心王自奇。”
    “是是是。”李率泰的使者连忙返回福州去了。
    虽说永镇，但仍旧不许自成一国！
    “看来，孙可望是真把自己当成天下之主了。”郑成功冷笑道。
    “藩主。”甘辉擦了一把眼泪开口道：“末将被鞑虏俘虏后，幸亏得到了孙可望之助，才可和藩主重逢。”
    最终在八旗兵的压力下，李率泰等人无路可走，只得同意了郑成功的要求。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郑军急冲冲地来报。
    八旗兵无论卸不卸甲，只要郑成功反悔，他们在海面就会葬身于鱼腹。
    可是带兵去征讨日本，孙国主也会给予帮助。
    漳州这座府城，潮州这座府城，郑军栽了多少次跟斗了。
    对于郑军什么水平，什么实力，福建的绿营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