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一时间竟让刘文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兄。”许久之后刘文秀才缓缓道:“大兄,明室为三百年的正统,拥护永历皇上,用大明的旗帜才能争取更多人,大兄篡位只会让天下人不服,事到如今还请大兄顾全大局,为西营将士,为云贵百姓,为天下苍生考虑。”
孙可望缓缓道:“三弟,你我兄弟多年了,就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现在局势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说到底是你我三兄弟各自不服,昔日我打出联明抗清的旗帜,接永历到安龙,之后三路进兵意欲成就洪武之业。那时候我将你和李定国当成了徐达、常遇春,凭借着我在云贵积累的兵马钱粮,我三兄弟若是能够齐心协力,驱逐鞑虏则指日可待。”
“只可惜到最后功亏一篑,我知道世人多指责我机关算尽,兵败岔路口成为笑柄,可你是孤的兄弟,你扪心自问若是你处在孤的位置,将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于李定国之手,在后方呕心沥血筹措钱粮,结果打下来的战果,地盘是李定国,威望是李定国,就连孔有德和他部下的金银也是李定国。我孙可望在贵阳想方设法的筹集军需,让李定国转战三千里从未有后顾之忧,到头来得到的就只有他送来的几捆人参。你又会怎么想?”
“我知道,李定国怪我不顾大局在衡阳调走冯双礼、马进忠暗算于他,三弟你也怪我在保宁之后解除了你的兵权,可是我这个大兄那时候能怎么办?等他在衡阳击破八旗主力获取更大威望,号召更多的人,然后反噬我这个国主?我承认我私心自用,既暗算李定国想要他打个败仗折损威望,又趁着保宁之败解除你的兵权以确保我这个国主位置能够少一個威胁。”
“现在想想我孙可望的确是错了,那时候的我私心太重,既破坏了重创八旗主力的机会,又牵连了自家兄弟害得你意志消沉,可说到底谁又能没有私心呢?李定国原本在云贵还尊重我这个大哥,等到了广西有了战功就行事乖张为达不到,事到如今,我们三兄弟都已经兵戎相见了,只有各守一方才能避免继续冲突。”
刘文秀连忙道:“大兄!你和二兄之间的确各有隔阂,大兄有大兄不对,二兄也有二兄的不是,但现在西南局势不稳,正是我们三兄弟同心协力保住云贵的时候!”
孙可望摆手道:“三弟,我和伱与李定国之间早已物是人非,就算貌合也只会神离而已,我不知道你和李定国是真的忠于永历还是其他,你们在云南废除营庄,交还政权,想要以永历朝廷为核心恢复中原,我孙可望道与你们不同,既然如此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以后你们在云贵走你们的阳光路,我带着张胜、张虎前往广西,过我的独木桥,兄弟分家总好过在一起勾心斗角。”
“大兄!”刘文秀劝说道:“我知道你劳苦功高,在云贵呕心沥血,但天命不在你,现在唯有我们三兄弟齐心,以云贵作为根基才能与满清分庭抗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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