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魔法研究所，安德鲁·图克已经制备好了转基因腺病毒。
“我们已经进行了初步的实验验证，注射转基因腺病毒的老年小鼠在各项功能水平上都比同类有所提升，老化水平降低了约9%。”
“9%？这么低？”
“由于免疫作用，非复制性病毒损耗比例比较大，但过度给药又会造成严重的炎症反应，多次给药则同样面临免疫问题，效果一直不太理想。”
体外实验下有着30%左右的抗衰效果，但到了动物实验就只剩了9%，真正进入人体后，这玩意还能不能发挥作用都是个问题。
不过这也是医药行业的常态了，临床环境与体外实验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在体外是个药都是神药，但体内环境的复杂度要高上不知道多少个数量级，药物的效果往往会打上许多折扣。
“复制性病毒制备了吗？”墨菲又问。
转基因病毒也是病毒，任由其在体内复制，没准会造成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因此转基因疗法采用的是具有复制缺陷的病毒，使其只作为一次性的工具，安全性比较高，基本上没太大副作用。
但此时看来非复制型病毒显然很难发挥有效作用，墨菲打算直接使用复制性病毒进行心灵之种实验。
“已经制备好了。”
很快，墨菲便来到了实验室。
由于需要使用心灵之种，实验对象就不能是小鼠了。
这次他们找到了40只地精，它们都在之前经过了长时间的慢性白鲜促进素注射，衰老速度极快，且衰老程度基本一致。
40只地精，被分成了四个小组，其中三个小组，每个12只地精，分别注射了不同剂量的病毒，它们是实验组，另外4只地精不注射病毒，作为非病毒对照组。
三个实验组中，每组又分为甲乙丙丁四个二级组，墨菲会对甲乙丙三个二级小组中的三只地精释放不同内容的心灵之种咒语，而对丁组则不释放心灵之种，作为非咒语对照组。
墨菲对甲组的共九只地精释放了同样的心灵之种：“治疗衰老之后，自行解体。”
然后对乙组用的心灵之种是：“维持宿主的健康状态。”
对于丙组，墨菲突发奇想，没有设定心灵之种的内容，而是给它们使用了与狼人佣兵们类似的具有通信接口的心灵之种。
接下来的两天，墨菲等人一直在观察各个地精的状态。
高剂量实验组的地精全都出现了炎症反应，但其中的甲组表现相对稳定，乙组效果偏差极大，而丙丁组地精接近濒死状态，甚至其中各有一只已经死亡。
低剂量实验组地精症状较为轻微，但没有观察到明显的老化水平降低情况。
中剂量组结果还不错，甲组地精炎症反应虽比低剂量组略高，却都在可控范围，且观察到明显的老化水平降低。乙组效果和低剂量组差不多，丙丁组炎症反应更高，老化水平降低更为轻微。
从甲组的情况来看，心灵之种似乎确实有益于转基因病毒的治疗效果。
不过其治疗效果到底如何，以及是否有更多的副作用等，都需要后续的更多观察来确定。
乙组的情况墨菲猜测应该和自己的命令太过模糊有关。
为了进一步验证，墨菲便把目光转移到了丙组地精身上。
他给这组地精使用的是不内设命令的心灵之种，但却可以通过与施术者之间的联系进行命令覆写，理论上来说灵活性极高，但他却还没有尝试过这种用法，不知是否可行。
墨菲立即就对一只地精尝试下达了一个命令：“治疗宿主的衰老。”
这个命令可以与甲组进行对比，测试病毒的治疗效果是否受到后发性命令的影响，不过想要看到结果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
接着墨菲又对另一只丙组地精下达一个命令：“逃出笼子，否则死亡。”
起初，地精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很快，它开始躁动起来，频繁的摇晃笼子，又过了几分钟后，地精已经完全发狂，拼命的试图钻出笼子，甚至使用了人类的语言哀求。
墨菲看着这一幕，即便已经有所预料，却依旧感到些许的震撼。
毫无疑问，病毒控制了地精的行为。病毒本不可能理解他的命令，但或许是借由地精的大脑，它们理解并通过地精执行了这道命令。
又过了几分钟，地精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他的口鼻流出血来，又过了几分钟，地精死了。
墨菲等待了一会儿，从地精身上提取到了一些组织样本，在添加了极少量白鲜促进素的培养试剂中观察其对动物细胞的侵染能力，最终确认，地精身体里的病毒也都已失活。
在心灵之种的作用下，那些病毒不仅杀死了作为宿主的地精，还杀死了自己！
墨菲一下松了口气，听话到能够自杀的病毒，才是好病毒。
既然能够保证病毒可以自主死亡，那么其副作用只要不是强烈到致命等级的，都可以拿来尝试。
以之进行治疗的安全性大大增加。
他自和萨满一战之后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虽然以体外最高30%的抗衰率来说，这东西八成也就能暂时给他续一点命，但至少不怕突然暴毙了。
他的心情一下放松了许多，随即便对心灵之种控制病毒的机制产生了好奇，它到底是如何理解到“离开笼子”这个命令的？
如果它能够理解这个指令，它能否理解更复杂的指令呢？
“写下一个数字。”
地精没有反应。
墨菲想了想，“写下一个2。”
好一会儿，地精抽搐着，像是得了什么疯病一般，手抖得像筛糠一般，却依旧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歪斜的数字2。
墨菲明白了，“它并不是理解了指令，而是我的指令被翻译成了它可以执行的状态。如果我的指令太过模糊，而它本身又不具备完成指令的必要能力，指令大概率便会失效。”
这么说，“治疗宿主衰老”这个指令的完成方式，其实就是转基因病毒在拼命的复制，并释放代谢产物，以完成对宿主dna的修复。
如果不是有吸血鬼基因，腺病毒本身不具有抗衰老能力，这条指令便不会生效。
“写一个2”这条指令，对于病毒而言，就是刺激了地精的神经系统，使其完成了一个在地面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