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能看到我的阿尼玛格斯多重化身形态？
    这是什么原理？
    不过，恶魔这个充满宗教意味的叫法在这种情形下，似乎并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阿尼玛格斯……
    难道和心灵坐标有关？
    玛利亚给自己搞的这个坐标，会让自己在东正教徒的眼中看起来像个恶魔？
    墨菲让索菲娅又叫来了几个号称看到了圣母显圣的东正教信仰的巫师，结果不出意外，他们看到的墨菲就是那副恶魔的形态。
    墨菲还对他们使用了摄神取念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记忆，发现他们脑海中看到的自己和他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大致相同，但却多了很多的特效，比如身上和周围燃烧的火焰、浑身散发的滚滚黑烟、身上跳动的绿色闪电等等。
    啧，不得不说，还挺帅的。
    墨菲决定下次变身的时候，就按这个形象来。
    “雅加夫人，您怎么看？”墨菲决定询问一下专家的意见。
    “我并不信教，也不太相信这个神的存在，”雅加夫人道，“这更像是一个巫师，或者一个强大的灵的作用。”
    “灵？”
    “就像先祖之灵，”雅加夫人道，“万物皆有灵，而有的灵格外强大，甚至于有时它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神。”
    “不过，通常灵都是纯粹的，自然的，这个玛利亚若是一个灵的话，却像是人为创造的，有自我意识的灵。”
    墨菲想了想，“教会的故事里，玛利亚是神的母亲，她曾是一个活人，然后生下了圣子，最后死亡升天。如果这真的是玛利亚，那没准，是个幽灵？”
    “幽灵是徘徊于此世眷恋不去的巫师的影子，而真正的灵都存在于彼世，被称为灵界，或星界的所在。”雅加夫人道，“或许是有什么人召唤了它，不过，灵也有自主降临此世的例子。”
    “如果它真的是个灵，该怎么消灭掉？”墨菲问。
    “灵很难被消灭，就像幽灵不能再次死去一样，我们只能把它们从其赖以留在此世的媒介着手，将它们驱逐。”雅加夫人道。
    “比如，我创造了一副土石的身躯让灵栖身，通常情况下，若这副身躯被破坏，灵就会被驱逐。”
    墨菲眉头皱了起来，“但这个玛利亚栖身的媒介，没准就是这些画像……难道，我要把全世界的圣母像毁掉？”
    那根本不可能做到。
    ……
    十多天后，苏国莫斯科郊区。
    一片树林中，瓦列里正在陪墨菲散步。
    “最近局势很坏，”瓦列里满面愁容，“教会那边发了疯一般鼓动人民发动游行和示威，抗议实验室项目，政府内部也有了很多反对的声音。”
    “甚至于之前的事件也被他们拿出来讨论，那些突然暴毙的官员被描述成了是遭到了克格勃的暗杀。”
    墨菲脚步轻快，踏着遍地的落叶，“你准备怎么办？”
    “克格勃那边告诉我，如果想要安抚民众的情绪，我们可以暂缓实验室的建设，或者把它搬离莫斯科，换一个地点。”瓦列里试探着说。
    “莫斯科才有实验室必须的配套设施和人才储备，这不是原子能工程，不适合放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墨菲道。
    显然他并不乐意实验室项目被延期。
    “瓦列里，你认为目前苏国最紧要的问题是什么？”
    瓦列里想了想，他虽然是冒充着另一个人，但毕竟在最高的位置上已经待了很久，对国家建设也有了许多的观点，此刻道：“苏国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但危险并没有远去，那些可能导致苏国败亡的因素也都还在，我们面临着复杂的国际形势，党内更是腐化成风，还有国内的产业结构问题等等……”
    墨菲点了点头，“不错，这些都很重要。但却也没那么紧要。目前，苏国面临的最为紧要的问题，其实是如何填饱苏国人的肚子。”
    “我们在进口粮食上了太多的钱，而以我们目前的国际形势，这就相当于把能够勒死我们的绳索送到了敌人们的手中。”
    “我们必须解决粮食问题。”墨菲道，“而国家实验室中的几个农业实验室就是为此而生的。”
    “你知道魔法的存在，也应当明白，魔法对于生产力的巨大推动作用。未来，魔法科技将会是
    墨菲看向瓦列里，“国家实验室是未来这个国家生存和发展的基石，它的重要性，应当上升到基本国策，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动摇它的地位。伱明白吗？”
    瓦列里额头见汗，虽然他知道墨菲的目的绝不仅仅是造福苏国人民，但他也知道墨菲的话是对的。
    传统科技研发上，苏国相比于欧美，并不具有什么优势，但魔法依旧是一片广袤的蓝海，是一个可以跑马圈地的新兴领域。
    而它对生产力的巨大推动作用，已经在墨菲的保护伞公司身上充分的体现了出来。
    “是，我明白了。国家实验室计划非但不能拖延，还必须尽早尽快尽全力推进。”
    墨菲点了点头，“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瓦列里想了想，道：“快刀斩乱麻，我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被牵住手脚。让克格勃出手，调查那些领头的家伙，调查教会或者那些试图干扰项目进程的官员，以及那些带头煽动事态的野心家，抓一批，关一批，把他们背地里的恶心东西抖露出来，除掉这些敌人。”
    “然后，通过调查、问询等各种方式，把那些摇摆者震慑住。同时加大宣传，让普通人认识到国家实验室的巨大作用，让他们理解这个项目，明白这个项目将会给他们带来幸福的生活，将舆论的话语权收回来。”
    经过了小半年的磨练，或许对于掌握整个国家的战略方向，他还很生疏，但对于如何进行斗争，瓦列里却已经熟能生巧了。
    然而墨菲却道，“还不够。”
    “你忘了这件事的源头了吗？”
    瓦列里想了想，“对，还有教庭。”
    他皱着眉，教庭很麻烦。
    苏国人普遍都是东正教教徒，虽然唯物主义思想是官方形态，但现在其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世俗的教廷。
    “瓦列里。”墨菲走在前面，语调平缓，“思想的高地，我们不占领，就会被敌人占领。”
    “苏国是红色的国家，是人民的国家，不是什么神的国家，也不是什么圣的国家，更不是什么教的国家！”
    “竟然有苏国的官员会因为一些宗教的问题来置喙国家的政策，我们的同志竟然不信主义而信神！可叹、可怜、可笑！”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混入了我们的队伍？又或者究竟是如何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瓦列里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身为一个坚定的战士，他对此也是深恶痛绝，他看着前方的领路者，“我该怎么做？”
    墨菲没有回头。
    “天凉了，让那些牛鬼蛇神，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去吧。”
    “信天国的去天国，信地狱的去地狱，信来生的，送他们去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