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晚夜,东丘博物馆後山大门
门前保全各个不苟言笑,绷紧神经,宛若凶神恶煞,这一脸杀气要被一般参观旅客看见,还以为进的是军事重地。
自国宝出展以来,馆内事件频传,凡尔莎随行的军队早已被排除在外,所派守的也都是些不重要的地方,只搞得人人闷得发慌,却又无可奈何。
一阵夜风吹过,门前响起明显却轻松的脚步声,门前保全皆是一凛,因为这脚步声实在大得过於刻意,彷佛是怕人没听见一样。
就见山道上一名年轻人背着一个大黑袋闲散漫步而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左看右瞄,看起来就像是个迷路的云游表演家。
那年轻人一路走到门口,对着站在铁栅栏一旁的保全操着一口完全听不懂的东和语:「斯咪嘛先!这格邀怎摸拿?」
两名保全面面相觑,皆不知该怎麽回答,那年轻人露出理解的表情,把手中的地图摆到保全眼前,眼神精光一闪,道:「请问言氏家书到哪里拿?」
那保全注意力都在地图上,这时听他语气斗变,方觉异样,那年轻人的手掌已按上他的肩头,一股气劲透手而来,浑身气息一滞,仰头便倒。
另一保全见状,大吃一惊,枪口未出,那年轻人一个弹指,指劲弹中脑门,一阵晕眩袭来,登时人事不知。
年轻人把脸一抹,黑袋抖出一把巨伞,正是「逍遥伞仙」谈灵笑。
只见他身动影晃,翻身进了博物馆,玄家轻功「蹑云踪」使了个极致,转眼便奔至主要展区。
银樽玉器,宝刀军牌,各式古宝珍玩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室,但盗遍世界的盗仙却彷佛全都看不上眼,按着耳内通讯器说道:「欸!我到了,你说我有多少时间?」
话音未毕,就听警报声大响,随即隆隆声由上而下,馆内各展区连接的出入口皆降下厚达五指掌宽的巨门,展示柜也升起防弹玻璃,俨然是瓮中捉鳖之局。
谈灵笑不慌不忙,认清方位,脚施提纵,双手探出,掌无虚拿,竟在防弹玻璃升起前将一把古刀和玉樽揣在怀里,同时如箭离弦般钻过落下的巨门底缝。
谈灵笑此时近乎与地面平行,旧力已逝,势必得着地再起,但一门落下,还有一门,哪来得及待他落地急纵?
就见盗仙右掌在地下一按,藉此更迭新力,左手顺道再摸一项珍宝,再窜过一门。
如此依样葫芦,古玩珍宝揣了满怀,馆内监视器彷佛都没拍到他的衣角,盗仙已然窜出大门。
不出所料,警方探照灯早已候在门外,盗仙身形登时一览无遗,枪口织成的天罗地网齐向门前指去。
原来早在谈灵笑偷入博物馆时,财团方面便已察觉,立即通知警方及各守卫。
此时郑利君正在隐蔽机房里紧盯着萤幕,即使谈灵笑已缓缓举起满是珍宝的双手,她仍不敢松懈,若见异状,便下杀令,以绝後患。
值此神经紧绷的瞬间,就听紧急通讯传来消息:「总部!富纳湖据点遭到攻击,自毁装置失效,警方就快到了!」
郑利君大吃一惊,山上博物馆有人偷入,山下据点马上被人攻击,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当机立断,至少先废对方一人,抢过对讲话筒,下令开枪。
就听那头传来众声惊呼,萤幕上缓缓举起双手的谈灵笑,脸露冷笑,把手一放,馆内稀世珍宝随之掉落,能进博物馆的哪样没有千百年历史,连捧起转移都是小心翼翼,深怕误伤文物,哪经得起他这般随抛随落。
众警有的飞扑急救;有的误扣板机,还有遭流弹所伤,惊呼哀嚎声此起彼落,场面瞬间一乱。
就此一刹那,谈灵笑矮身探手,後发先至,躲避流弹的同时,探手将落下的文物重新抄起,脚下一顿,蹑云踪乘风踏云,脱出重围而去。
机关重重的博物馆他都能来去自如,精锐军警在他眼里如同玩物,众警惊怒之下,呼嚷喝令,封锁全山,缉拿盗宝贼子。
只气得郑利君七窍生烟,想来这盗者跟刘传笙的组织必有关系,如此同时发难,意在让财团应接不暇,引警方介入调查。自己如此谨慎,仍着了对头的道,忍不住大声飙骂:「下午探查的人到底去哪里了!不是说已经跟到他们的行踪了吗?!」
身旁部属见首领发怒,赶紧弯腰道:「非常抱歉,富纳湖总队已在下午五点回归并开始货物转移作业,回报派出的侦查小队分成三组在外,定期传来消息,追踪到的一壮一瘦两名嫌疑人都徘徊在同一位置,没有异样的举动……」
郑利君一听,微一细思,「陷阱」两字刹然闪过,登时恍然,此时总部的入侵警报器呜呜响起,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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