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飘荡的血腥味并不太浓郁。
气味像是钻出紧闭大门的门缝,隐约的嗅进鼻腔。
经过张牧提醒,多米特也注意到了,脸色骤变,右手高举,皮鞭甩出破空的炸响抽在马屁股。
两匹骏马吃痛,抬蹄狂奔。
随着村庄轮廓逐渐清晰,阵阵喊杀声飘进耳里。
多米特再次扬起皮鞭,从巴拉城出发以来,第一次全速跑动的马车,一分钟后冲进村庄。
这座村庄是沿着泥路修建的。
不规则石块垒砌的联排矮屋,在道路两旁向前延伸。男村民尸体,凌乱趴在门前石梯,挂在半开的窗洞。
而直直仰躺路面的,全都是裸着的女村民尸体。
鲜血顺着屋墙石梯,往泥路流淌,在凹陷处汇聚成大小不一的血泊。
村庄再里面,有隐约大笑。
“该死的混蛋!”
不等马车停稳,多米特拔出腰间单手剑跳下,疯狂冲向笑声源头。
“张牧哥哥,怎么了?”被大手捂住眼睛的莉亚,疑惑问着。
“没什么。”
张牧抱着娇小的猫娘下车,快步向多米特消失的方向追,边左右环顾。
这是……强盗进村了?
等他远远看见,在人群中挥剑杀戮的多米特背影,才晓得不是什么强盗——是士兵。
走近,他已经解决完大部分士兵,向紧靠路边屋门的最后一个士兵举剑。
“等等。”
杀疯的多米特转身,双眼血红:“张牧先生,他们毁了这座村庄!”
张牧撇了眼散落一地的长枪,铁质的锋利枪头被血液染成鲜红。落在士兵脚边的长枪,枪头干净明亮。
“有些异常,而且,留个活口问话,是谁派他们来的。”
多米特想着立刻惩罚凶手,而他考虑的是——连根铲除。
执行命令的士兵固然可恨,但下达命令的主使者,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他扫视身前。
瑟瑟发抖的女村民们在路中间挤成堆,被拎出来按在地面凌辱的女村民,正哽咽着爬起身,双手边把扒开的衣襟拢合。
回身背对她们,张牧看向被多米特揣翻到脚前的男士兵。
他相貌很稚嫩,十七八的样子。头盔下颤抖的嘴唇,长着一圈细密绒毛。从没磨出老茧的手掌推断,加入军队不久。
“受伤了没?”张牧问走过来的多米特。
“都是普通士兵,就算只用拳头,他们也别奢望刺中我哪怕一次。”
那么……枪头的血确实都是村民的。
“你没杀村民?”张牧视线下落。
年轻的士兵仍在恐惧,张嘴好几次,却牙关打颤,死活说不出话。
“多米特,这位大人。”一女村民跌撞跑来他们身前,“他没有伤害我们,他试图阻止其他士兵,但被长枪抵住喉咙赶到一边。”
听见这话,多米特愣住,单手剑回鞘:“抱歉,张牧先生,我……”
“目睹眼前惨状,失去理智可以理解。”说完,张牧不知为何,不自觉添了句,“要学会冷静。”
“多米特明白了。”
“张牧哥哥,莉亚可以看了吗?”
怀里响起猫娘弱弱的询问,张牧把她往上提了提:“暂时不行。”
腾出只手,从储物袋里连续掏出十多瓶治愈药剂,递给多米特:“去看看还有没有能救的。”
治愈药剂对底层冒险团来说,即使下迷宫,也是得省着用的贵重物品。
多米特没想到张牧一次拿出这么多瓶,来救治只是普通人的村民。
接过药剂,他胳膊环抱在怀里,感激的点点头,转身挨个搜查屋里去了。
张牧则毫不担心倒在地面的士兵会逃跑,或偷袭自己,脸往左面侧,露出笑容,和浑身依旧微微颤抖的村妇搭话,缓和她的恐慌。
“大姐,你认识多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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