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任兰姝在梦中惊醒,浑身香汗淋淋,刚才梦里情形清晰得异常。想了想,任兰姝起床走下楼去,在楼梯处便惊讶地看见爸爸妈妈都在沙发上躺着,她知道妈妈一般是很少起这么早的,看到这幅情形,心里更有不好的预感。任兰姝的脚步声也惊醒了沉思中的任飞鸿夫妻,两人不约而同地回首看向从楼梯上缓缓下来的宝贝女儿,一时竟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中。倒是任飞鸿阅历丰富,很快便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振作精神说:“女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任太太也反应过来温柔地说:“乖,再睡一会儿嘛。”任兰姝笑笑,走过去挨着妈妈坐下,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妈妈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恐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话。顿了顿,任兰姝说:“爸、妈,我是做了个噩梦,梦见我们家被大火烧掉了,我被吓醒,就起这么早,谁知道你们也这么早起来了。”两人一听,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安慰任兰姝:“梦都是反的嘛,烈火熊熊,是说我们任氏家业兴旺,女儿将来的担子很重噢。”任兰姝哦了一声,疑惑地看了爸妈一眼转身去餐厅了。
看着宝贝女儿离开了,夫妻二人吁了一口气又躺倒在沙发里。任太太犹豫了片刻,对丈夫说道:“那个事情还是给女儿说吧,她也不小了,这事早晚也瞒不住啊。”“说吗?哦,说不说呢?”任飞鸿坐起身来,重新点燃一根烟,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灰色的天空。狠狠地吸了一口后,任飞鸿在烟灰缸里把烟掐灭了,沉声说:“好,这就去说吧!”任太太扶着丈夫一起向餐厅走去。
正在低头喝着牛奶的任兰姝听到脚步声不由地抬起头来,一看是爸妈一起过来了,便高兴地叫仆人送上早餐。任飞鸿摆手制止,坐到任兰姝对面,任太太过去挨着任兰姝坐下。任太太慈爱地摸着女儿漂亮的头发说:“姝啊,爸爸有件事情要给你讲。”任兰姝一看父母凝重的表情,也知道事情很重大,赶紧揩了嘴巴坐直了听着。任飞鸿面色凝重又有些羞愧地向女儿细细地讲着这些年的事情。任兰姝一脸惊异地听着,双手在桌下紧紧地捏着,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任太太心痛地看着女儿,搂着女儿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急得两眼是泪。但任兰姝的心智水平确实太高,听完父亲的讲述后,任兰姝大体也明白了是怎回事,父亲为了家庭的安危,被挟持着加入了魔蛇集团,早已无法回头,虽然犯下大错,但亲人终究是亲人,如今也只能先考虑眼下的问题了。她强忍新中的痛苦反过来安慰爸妈说:“爸妈,没事,我和他们关系那么好,这次关系你们的安危,我去找他们说说,应该能够帮我们渡过难关。”说完任兰姝喝完杯中已经凉了的牛奶,起身向外走去。任飞鸿张嘴想说什么,一时语塞;任太太走过去拉着女儿的手,使劲地握了握。任兰姝轻轻抽出手,冲妈妈笑笑,走到车库去了。炫舞飞羽急速升空向秋风小馆飘去。
那边,江梦尘老杜他们几个刚说完任兰姝的事情,就看见炫舞飞羽嗖地落在院中,任兰姝神情凝重地走进来。老杜冲江梦尘几个悄悄使个眼色,几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平常一般跟她打招呼,倒是高云清有些面色不自然。任兰姝倒也不隐瞒,一屁股坐下去,喝了口老杜递来的热茶,定了定心神,说:“我有件事情要跟大伙儿说,说完我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帮助。”江梦尘用手碰碰师妹,马芷珊略显为难但又无法推卸地开了口:“兰姝,其实我们刚刚已经知道了任氏集团的事情,在你来之前尘哥已经向徐教授汇报了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有了对策。”任兰姝一听,愁眉顿时舒展开来,拉住马芷珊的手急切地问道:“珊姐,怎么说?”马芷珊把怎么怎么的给她讲了一下,任兰姝听完思索了一下说:“这样最好。”江梦尘见她同意了方案,就从身下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任兰姝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周王樽”,她拿起“周王樽”仔细察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赫然入目。看完把“周王樽”放了回去,说:“这个确实太真了。”老杜这时很认真地提醒任兰姝:“丫头,这个事情还必须做真,我们会配合你演好这出戏,你也要按照剧本来。”任兰姝点点头,起身抱着盒子开着炫舞飞羽急飞而去。江梦尘向许教授发出消息:一切已经按照预定计划展开。
任兰姝的炫舞飞羽一路地,任飞鸿两口子就围了过来。任兰姝四周看看,提醒爸爸派人去庄园四周察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很快安保反映,确实远处有些不明不白的人出现,但不构成威胁。任兰姝点点头,叫爸妈和她一起去往密室谈。走进密室,任飞鸿急迫地打开盒子问:“这就是周王樽?”任兰姝点点头。“他们这么轻易就把这宝物给了我们?”“那倒不是。”任兰姝就小声告诉爸爸天龙队和铁鹰的计划是,用真的周王樽去引出潜藏起来的魔蛇,然后趁机回三宝。任飞鸿一听,这样逻辑上倒也没问题,就赶紧跟魔蛇汇报。魔蛇大概也是如此地询问了一番,任飞鸿就按照刚才女儿所说,一样地讲了一遍。魔蛇沉默了十多秒后,向任飞鸿发出指令,任飞鸿如释重负地擦擦额上汗水说:“好了,魔蛇让我把东西送过去。”任兰姝看着整个人萎缩了一圈的爸爸关切地说:“爸爸,小心。”
任飞鸿上车,车队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