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大路继续前进,之后的一路上再也没有碰见过敌人。强忍着心头的疲倦,穆贾希玛尔快速从山脚穿过底格里斯山脉,又继续走了一段路程,他在一路上的艰苦中总算来到了沙马拉地区。
向着一支巡夜的骑兵打听巴塞特埃米尔的驻扎地后,他便骑上马,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继续向西前进。前进了不知道多少远,当他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木制哨塔的轮廓的时候,他疲倦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心中呐喊道:“总算是到了!”
一群打着火把的巡逻骑兵看到了穆贾希玛尔,见他身着戎装又独自一人在营地周围游荡,看起来似乎不安好心的样子,连忙驾驭着战马将他包围。一个似乎是队长的骑兵握住腰间的刀柄,瞥了一眼对方从皮革衣服的领口中露出的锁子甲,然后把目光转移到穆贾希玛尔被头巾包裹的脸上。他严厉的问道:“嘿,鬼鬼祟祟的家伙,你是谁?!赶紧下马,把头巾给我摘下来!”
穆贾希玛尔闻言,立刻将脸上的头巾摘下来,露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然后从马背上下来。他扫视了一圈周围将他围住的骑兵们,面对他们手中锋利的刀剑与锤矛,他的脸上完全见不到慌张或者恐惧之类的情绪,对着队长冷静地说道:“我是穆贾希玛尔,是阿夸曼特的法赫德让我来这儿寻求巴塞特埃米尔的援助。我们城市的周围出现了基督异教徒的大军,人数将近一万人,如果我们城市遭遇他们的攻击,必然无法坚持太久,所以我们需要援军!”
“哦?敌军?”骑兵们互相看了看,显然不能保证对方说的是真是假,队长再三思索,最终打定了主意:“我去找巴塞特埃米尔阁下通报此事,你们留在原地,把这个可疑的家伙看好了,听明白了吗?”
“是的,易卜拉欣队长!”骑兵们纷纷回答到,于是被称作易卜拉欣的人立刻驾驭着战马,向着远方的小路奔去,而他的士兵们则留在原地,看守着穆贾希玛尔,以防止对方逃离。不过穆贾希玛尔并没有逃离的想法,他稍稍的等待了片刻,觉得口渴,便从马鞍袋里取出一件老旧的水壶,拨开塞子,里面葡萄酒的香气顿时从水袋中弥漫开来。
“真是好酒!”他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鲜红色的酒液,他的喉咙就仿佛数个月没有下过雨的干旱田地被倾盆大雨浸润了一般,感觉异常的舒畅。当他把水壶里面的酒水都喝完的时候,骑兵队长也从远处奔了回来。在马背上晃荡之中,他身上锁子甲“哗啦哗啦”的声音响个不停,再加上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听起来和谐的就仿佛某种奇特的音乐一般。
“总算来了。”骑兵们让出了一条缺口,穆贾希玛尔把喝完的水壶塞上塞子重新扔回了马鞍袋中,目光平静的看着骑兵队长奔到他的面前,对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巴塞特埃米尔阁下让你进去。等会儿,你要是敢在巴塞特埃米尔前面耍什么花招,我可救不了你!”
“那是自然!”穆贾希玛尔同样面无表情的回应道,然后骑上战马。在这群骑兵的护送下,他来到了巴塞特埃米尔的军队的营地外。营地的上空飘扬着各个贵族的旗帜,门口站着几个拿着长矛和刀剑的士兵,在这群巡逻骑兵的解释下,穆贾希玛尔得到进入营地的许可。他们在营地外围的一处简易马厩中停放自己的马,然后步行进入营地之中。
进入营地之中,穆贾希玛尔的眼前到处都是穿着装备的士兵,很是热闹。他们有的围着篝火坐着,身旁放着他们的武器和盾牌,高兴的唱着歌或者祈祷;有的抱着武器,漫无目的的晃悠着,看起来十分清闲。火堆上架着一口大锅,一个士兵拿着简陋的大木勺在锅子中搅拌着,蒸腾的水汽被夜晚的寒风吹散,化作天空中的一团云雾,一些被掰碎的面饼或者麦粒从翻腾沸腾的水中忽上忽下,周围的士兵们则抱着碗和勺子,静静等候着这些食物被煮熟。
一些贵族帐篷的门帘被晚风拂开,露出里面明亮的蜡烛光,一些和香料一起做熟的肉食的香味和优质的葡萄酒的气味也从被吹开的门帘之中弥漫出来,引得士兵们争先恐后去闻,把这些好食物的鲜香味当做晚餐的菜品,和味道寡淡的清水煮面饼麦粒一起下咽。穆贾希玛尔抬起头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被和香料一起做熟的烤肉和炖肉的气息,让他不久前填饱的肚子感觉又有点饿了。
“就是这里!”这群骑兵把穆贾希玛尔送到一处华贵的帐篷前,见到他们一行人来到此地,他们连忙将长矛交叉,禁止他们入内。巡逻骑兵的队长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指着穆贾希玛尔与帐篷外的重装步兵交涉道:“此人是我们找到的,他自称是阿夸曼特派来的使者,想要向尊贵的巴塞特阁下求援,您看能不能让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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