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另一封信
作者:游鼠   水浒:吕布坐梁山最新章节     
    屋内侍女的动作一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神色焦急的主君。
    “郎君,怎么了?”床上的妇人听着男人语气不对,连忙撑起身子。
    “这信……”
    一只手将信举起不断摇动着,纸张在空气中来回摆动,吕嗣延的神色有些激动,也没回答妇人,只一个劲儿的追问:“究竟谁进过这屋子?”
    侍女的脸色有些慌张,也不知为何主君这般模样,只是低头道:“复郎君,奴也不知,只今日该是奴进屋准备起床之物,当是没人来过。”
    吕嗣延见状也知问不出什么,挥下手:“行了,这里暂时不用你,先出去,早膳不忙着送。”
    “是。”
    侍女连忙朝着二人施礼,随后快步出去,下人有下人的智慧,知道多半那信有问题,只是此等事情多半要命,还是快走为好。
    吕嗣延等人出去,示意床上妇人先别开口,自己去门口拉开门朝外四下看了看,随即将房门关紧,一路走向床榻,斜坐上去:“是大郎的信。”
    “真的?”妇人一下子泛起喜色,连忙将信接过来:“这般说岩儿未死?”
    吕嗣延的神色有些怪异的点头:“未死,而且……”
    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说,直到妇人迷惘的抬起头:“那个吕布是谁?怎地岩儿说他是咱家的人,你这一代就剩你与嗣立两人还在,下面……。”
    “嘘——别说名字。”吕嗣延竖起手指放在嘴上,思忖半晌,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嗣儒也有一子。”
    “对啊,不就是观儿……”中年妇人说了一句,猛的住口:“你是说三郎当年他……”
    “不是三郎,他性子我知道。”男人索性将鞋脱了上床盘坐着:“我这一辈除嗣立,相留、制儿、迎台、书哥、嗣孙、嗣儒,六人皆早亡,除嗣儒留了观儿在世算是有个血脉,其余五人,为夫只能肯定嗣儒无后。”吕嗣延拧着眉头开口说着:“岩儿说他与那人像貌相同,为夫童时与迎台、书哥两人相像,指不定是他二人在外留下的遗腹子,不过也说不准,相留为人风流,制儿也深受姑娘喜爱,啧……”
    “那为何不带回家来养?”
    妇人将手中信递给男人,看着吕嗣延起身取了火折子将信烧着,扔入铜盆看着他烧成灰:“谁知道,当年为夫在外任考功名,只知迎台、书哥两人得了急病去了,如今不管是谁留下的总之,看来是与咱家撇不开关系了。”
    “为何?世上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
    吕嗣延伸手止住妇人的话:“信中说了,张南府一见那人就说与我吕家有关系,想来他人看了也是如此认为,就算那人真不是我吕家子弟,怕是也有人要往我吕家头上按。”
    妇人皱起眉头:“那怎办……”
    “不太好办……”男人转了两圈,仰天叹口气:“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将嗣立叫回来,好生商议一番。”
    妇人先是颔首,接着迟疑一下:“那我韩家……”
    “这事儿你明日回娘家……嗯,算了,还是为夫自己去吧。”吕嗣延面上表情有些难以捉摸:“你我两家几代联姻,跑不了吕家,也跑不了韩家。”
    卧室内一时无言,只有叹息之声传来。
    ……
    晌午,同一片天空下,天光高悬在云端。
    下过一场雨水的缘故,辽阳府里的道路有些泥泞,大量运输粮草的车被赶着走入进来,转动的车轮碾过还有积水的坑洼,泥水溅了出来,坐在车辕上的人却是毫无所觉一般,身子晃了一下,继续将车赶去粮仓。
    有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走入城门,为首的人从趴在马背上变为直坐着,似乎想要在人前做个样子,只是一路随他出行的人都清楚这人的德行,有几个侍卫当下勾起了嘴角。
    一行人没敢在街上纵马奔驰,只是骑着马缓步走着,不多时来到骠骑大将军府的众人下来马,王政正了下衣冠,随即迈步走入大门,一路去往正厅,通报而入。
    吕布正在桌后批改公文,见了王政回来大喜,站起身迎过来:“军师回来的正好,某已经听说这些时日奔走,军师借来不少粮食牛羊,如此粮秣充足,军队短时间内算是无虞了,此皆军师之功也。”
    “大将军谬赞了,可惜短日内无法筹集更多的粮草。”王政拱拱手,随着吕布走向一旁落座:“说来惭愧,此皆政之同学的功劳,一众同窗里就数王某人最穷。”
    吕布哈哈一笑:“若是穷人若军师者,怕是天下人无不愿为之。”
    王政摇头:“如此也能看出地方大族之富,如此非是好事。”
    吕布敛了笑容,手指点了点桌子:“这已属顽疾大疮,急切间无法割除,总要以时间来治。”
    “大将军有此认识乃是基业之福。”王政笑着恭维一下,接着沉吟片刻道:“政这次回来不止是因要将粮食运回来,还想前往曷苏馆部一趟,是以尚请大将军书信一封,以便我便宜行事。”
    “曷苏馆部?”吕布皱起眉头:“军师去那边是要做何事?”
    “算算时日,高桢当是到了曷苏馆东面,如此我军已经形成夹攻之势,若是无北方金国,政有把握说其来投,只如今金在外、其在内,必然有所勾连,政想着,其部乃是联合而成,非出一家,心必不一,不若前去看看,是否能说动一二。”
    吕布皱眉,微微前倾身体:“然则……军师非要自去不可?”
    王政笑了一下:“大将军也派人去过了,成果不佳也是事实,是以,值此之际,政愿自荐而去,想来再不堪,也能有所建树。”
    看着对面年轻的笑脸,吕布思索一二,片刻不得不承认手下并无人能力有若此子者,当下叹口气:“好吧……军师要什么样的信件?”
    王政神色一喜,伸出一根手指:“大将军只要写信承诺曷苏馆部一条即可。”
    “什么?”
    “与君约,辽东各族一视同仁,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纳税、徭役无有不同,决不另立名目,如此政敢去与各部相商。”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吕布睁大了眼:“此非汉高祖约法三章?”
    王政抚掌大笑:“正是如此,然则这等简单之法对其最是有用,之后之事,大将军也可再与其相商,只是如今……”眨了眨眼:“这般做最好。”
    吕布当下一拍桌子,站起:“好,某这就写。”
    王政也随着起身:“愿为大将军磨墨。”
    不久之后,一队快马奔出辽阳府,一路南行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