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预约了温律师的姜先生么?”
穿着制服套裙的前台小姐露着公式化的笑容问道,不过美目中的眼神很明显的黏在了姜世诚的脸上。
时不时还在他挺拔的身体上游走了一番。
“不错,就是我。”姜世诚无视了前台的目光,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外貌长相不弱于顶级男演员,对普通女性的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他只对容貌身材出众的女人感兴趣,不是任何女人都上的。
那不是人,是泰迪。
“那就请随我进来吧。”
前台小姐将姜世诚引进了律所里的待客室,给姜世诚倒了杯热茶。
倒茶的时候她还在姜世诚脸上偷偷瞟了两眼,心道这样英俊帅气的男人难道还有什么是靠脸解决不了的么。
要不就靠前面的棍,要不就靠后面的洞,应该不会有人不喜欢的吧。
一想到自己平时看的那些又涩又腐的情节,她就忍不住动情地夹紧双腿,免得让姜世诚看出些异样。
“您还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跟温律师通报一声呢。”前台小姐勉强笑容甜美地对姜世诚说道。
姜世诚也没有着急,他来这里又不是拼死拼活的。
能见到温载尹就行了。
温载尹这时候已经当过鲁吴炫的第一秘书,还是肩挑好几份职位,在律师界里也算是最顶尖的人物,所以这个律所的章程非常正规。
很快,前台小姐就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到姜世诚面前后表情略带歉意地说道:“温律师正在受理一份法律咨询,您可能要多等一会了。”
“无妨,总不能让人半途离开。”姜世诚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后自顾自地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过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这时候的南韩虽然网络已经开始快速发展起来了,但报纸这种老牌媒体行业依旧占据着社会主流。
因为除了首尔京畿道那一圈,整个韩国其他地区的发展还较为滞后。
大约看了得有十几分钟,期间前台小姐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温载尹打过来的。
最后姜世诚看到一对夫妻从楼上走了下来,年轻的妻子似乎遭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靠在丈夫的肩上满面愁容,眼眶也哭的通红。
等来咨询的夫妻俩被前台小姐送出门外,姜世诚放下报纸起身准备上楼,不过却被前台小姐给拦了下来。
“姜先生非常抱歉,我们律师刚刚打了电话,说今天恐怕没空再接受法律咨询了。”
前台连忙走到姜世诚面前,微微欠身满含歉意地说道。
“可现在才早上十点多。”姜世诚看了眼手表后心头不悦道。
“很抱歉,可温律师说他暂时没空,我也没办法。”前台小姐脸上也满是无奈。
通常自家老板虽然严谨,甚至说得上死板,但待人都非常客气,也不分什么身份的高低贵贱,甚至还会免费帮助一些付不起咨询费的客人。
像刚刚那样打电话直接说不见这个人的情况还是少之又少。
甚至可以说是头一回。
真是可惜。
要不是现在是上午,她都想邀请这位顾客去自己家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法律咨询了。
温律师一定是没见到这位姜先生的脸,不然也不会这么残忍地拒绝他。
“温载尹律师没和你说什么理由么,没空这种借口太过敷衍了。”姜世诚眼睛微微眯着,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被临时拒之门外,还记得不久前打电话时报的也是自己的本名,但温载尹却直接答应了见面。
难道是温载尹在他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查到了他身份上的一些端倪?
就算查到了,那也不应该拒绝和他见面。
因为无论是老院长还是尚大奎,在他们的话中自己都是温载尹不会拒绝的存在。
难道是查到了李铭珀那边?
想到这,姜世诚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他转而笑着对前台说:“你把我的这样东西送上去给温律师看一眼,他会见我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金色的怀表,将表盖扣在了前台的手心。
前台小姐见他掏出类似于信物的东西,不敢怠慢,连忙跑上了楼。
很快她就又重新跑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姜、姜先生,我们温律含您上去,他的办公室就在三楼右拐朝北的那一间。”
说着她还用力地拍了拍本就不存在的良心,帮飞机场铲平了积雪。
从前台小姐手里接过怀表,姜世诚塞进怀里后道了声谢,随后径直上了三楼。
二楼是其他律师的办公室,三楼是给温载尹和鲁吴炫独留的两间。
他们俩是这家律所的老板。
找到办公室,姜世诚稍稍整理了下仪容,随后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
姜世诚知道说话的就是后世号称韩国千年难遇一次的真男人——温载尹。
这也是他第一次面见这种量级的人,他内心不由得产生了点点紧张的情绪。
深呼一口气,他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不大,除了必备的办公桌、文件柜和待客的沙发以外,随处可见的就是一堆堆摆放整齐的文档。
而那个男人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后操作着电脑,键盘啪啪啪地响了个不停。
姜世诚定睛看去,发现这个头发花白、面容坚毅的男人和后世自己看过的视频照片中的那个人没有太大区别,最多就是显得年轻了些,下巴稍稍外凸了些。
他好像是有听过温载尹整容的传闻。
估计是后面参政为了老大哥复仇时觉得本来的面相太过坚毅,削了下巴使面容稍稍柔和亲民了些。
进去后将门轻轻带上,姜世诚还没打招呼温载尹就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并开口问道:“你就是姜世诚吧?”
说着,他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姜世诚赶忙上前握住了温载尹的手,随后真挚地九十度鞠了一躬。
“温先生您好,我就是姜世诚。”
他的语气很恭敬,这和他以前面对李明仁和金昌文时完全不同。
他在内心就对温载尹很是尊敬。
“哈哈哈,你不必如此拘谨,我身上现在又无职位,只是一名律师罢了,还不如你这个部长级检察官呢。”温载尹显得很从容,对姜世诚仿佛也感觉像是熟识一般。
“坐吧,我们边坐边聊。”他紧接着又指了指沙发说道。
姜世诚点了点头,将大衣脱下搭在一旁后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是不是好奇我一开始为什么选择不见你?”温载尹主动帮姜世诚倒了杯茶,随后抬头面带笑意地问道。
“多谢温律师。”姜世诚接过茶杯,放在面前后好奇地说道:“虽然我知道您是因为那块怀表答应见的我,但我确实不知您为何会突然选择赶我走。”
“什么您不您的,多见外,叫我温律师就行。”温载尹笑着挥了挥手,紧接着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不见你,那是因为我查到了你最近和吴成宰走的比较近。”
“原来是他啊,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吴成宰被派来釜山干什么我也清楚,但他查不出来,只要他不滥用职权败坏司法,我也不会管他。”
姜世诚刚要解释一番,但温载尹却伸手拦住了他要说的话。
而姜世诚则心头一跳,看向温载尹的眼神中也带了些警惕和佩服。
怪不得后来能为了给老大哥报仇而隐忍十年之久,这种品质在此刻就已经完全具备了。
他竟然在知道吴成宰是来调查自己和老大哥的情况下选择容忍并放任他一年之久。
这份君子心性,当真令人佩服。
“我无心政治,只想和吴炫大哥好好当一个清清白白的律师。”温载尹抿了口茶后轻声问道:“你给我的怀表我也认识,你父亲叫姜哲吧。”
“是的。”
“他当时也算是个风华绝代的年轻人,可惜被全都换给......”温载尹叹了一声,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上下打量了姜世诚一遍后笑着说道:“我查了下你在首尔办的案子,很出色,你倒是不差于你父亲,正所谓虎父无犬子。”
“温律师谬赞了,我不过尽了分内之事。”姜世诚似乎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像是面对长辈般一脸羞赧地说道。
“能真正做到分内之事的检察官少之又少,这点其实是不容易的。”温载尹夸了姜世诚一句,随后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前倾着问道:“就是不知道你用这个身份来找我,是想问些什么?”
“是这样的,我几天前来釜山见了将我养到初中毕业的那位老院长......”
姜世诚深吸一口气,将要问的事一件一件都说了出来。
时间也飞速流逝,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想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
“我想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邱圣基猛地拍了下办公桌,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喝问道。
为了知晓宝贝女儿的一举一动,保护她不受侵害,邱圣基直接让人租了邱英娜所住的那个小区里的一间房。
就在邱英娜所在的那栋公寓楼的对面。
而今天一早,负责轮流观察的两个手下纷纷给他打电话汇报情况。
一个说姜世诚昨晚送邱英娜强行拉着邱英娜一起上了楼,不久前才从楼里出来,而邱英娜到现在还没下楼上班。
另一个说是邱英娜主动邀请姜世诚上了楼,但相同的是姜世诚也在邱英娜家里待了一整夜,不久前才来地检取了车子。
邱圣基一时间不知道他们两人谁说的才是真的。
如果是按照第一个人所说,那么他恐怕不会让姜世诚直着走出釜山,最起码也要让金昌文亲自来捞人,还得为他女儿负责。
至于第二种情况,他依然不会让姜世诚直着离开釜山。
因为谁让姜世诚这么简单就被她女儿拉上了楼,如此没有定力的男人,又怎么能担当的了检察官这么重要的职位!
最后还是必须要为他女儿负责!
“别以为低着头我就不问了,你们俩自己商议一个结果告诉我!”他瞪着面前两个人说道。
办公室内站着的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在一段时间的窃窃私语后,最终还是敲定了一个两人都觉得是真相的真相。
“回检察长,是......是邱检挽留的姜世诚,并且......并且姜世诚早上出来后还换了套衣服......”
“什么!”邱圣基顿时就呆住了。
还真是自己的女儿拉着姜世诚进了屋子待了一晚上!
她不是向来和男人都不勾颜色的么?怎么会突然邀请一个才认识了没几天的男人进了自己的家门。
并且孤男寡女呆了一晚上,难道还能在客厅玩一晚上飞行棋不成么!
“给我把姜......”
他刚准备下令把姜世诚带过来,不过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姜世诚虽说只是个副部长检察官,但直属于首尔中央地检,来釜山的话比权势稍微弱些的次长级检察长都不遑多让。
自己又怎么可能以为这么点私事就让人把姜世诚给带过来,到时候恐怕真的不好跟金昌文交代了。
“滚滚滚,没用的东西!”他烦躁的挥了挥手,赶走了面前让他心烦的两人。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选择给家里的老妻打个电话,让她去找一下邱英娜。
他老婆以为女儿的原因和他关系也不是很好,不过在这种事上还是会和他穿一条裤子的。
“喂,你在家么?”
“对,英娜今天早上又没上班,我想知道她在不在家。”
“她不接我电话,你帮忙上楼看一下。”
“好,就这样。”
............
“我想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一处码头,尚大奎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几位负责管理的理事和专务问道。
昨晚,一位码头工人落水后被冻死了,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并捞了上来。
捞上来后发现脚上竟然缠着一届渔网,就那么挂在岸边的围栏上。
而尚大奎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和警方一起赶来了码头。
此刻他正在质问码头上负责管事的几位理事和专务,特别是安保专务。
自家的造船码头上无论什么天气什么季节,他都会安排人定时巡逻,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码头工人脚上缠着渔网吊着淹死的情况。
必然是负责的几个管理人员有人在玩忽职守!
连最基础的安保工作都没做好!
上头不发命令,下面的人自然也不会主动要求做事,毕竟这么冷的下雪天。
几位管理人员此刻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是真不知道啊!
晚上那么冷,谁不想在女人肚皮上运动取暖呢,谁愿意这么大冷天的出来安排工作。
这不是违背人之常情么!
“会长,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领头的一位理事哭丧着脸哀嚎道:“我们只是......只是下班之后去喝了点酒......”
“玩忽职守,这就是你们的问题,给我跟检察官说去吧!”尚大奎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他对于这种情况向来都是零容忍,更别说还闹出了人命。
如若不是这样的铁血管理,他的公司又怎么能从一众本地豪强中脱颖而出,成为数一数二的造船业龙头呢。
“会长,我们真不知情啊,我们错了!”
“会长,我不要进检察厅啊!”
尚大奎身后,几位管理人员被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嚎哭,可周围的人不是尚大奎的亲信就是检方和警方的人。
没人会可怜他们。
尚大奎上了停在一旁的车,车子启动,朝着公司赶去。
可众人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为了此事而形成闹剧的时候,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人群中央的尚大奎。
见他上了车,那双眼睛也悄然消失在了前面那人的背后。
很快,一辆车就跟着尚大奎的后面驶离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