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实力宫格已远超祝翼,然实力却与修为不符,但这并不耽误宫格的厉害,从落英乡归来,宫格周遭的气势越发难以琢磨,特别是那双深幽的眼睛,无人敢直视,与他对战,未起手就先惧三分。
只是在仙盟这般怪异也不太好,祝翼熬出的修为与资历便成了宫格的挡箭牌。
宫格替祝翼立威,祝翼帮宫格掩饰。
祝翼赶到宫格院子。
宫格脸色苍白,实属罕见。
显然他不打算让在多一个人知晓他受伤,并未有过医治的痕迹。
“怎么会事?”祝翼坐到宫格面前,“需要些什么?我让人去取。”
宫格摇头,“没什么大碍,缓缓就好,只是让你知道。”
祝翼笑道:“你应该是去调查那些世家宗门里死亡的人看有什么线索,怎么?是因为你这态度,所以被打了?”被屠的村落可以大张旗鼓,但世家里出现的死亡就要隐秘调查了,而对于宗门那就只能偷摸干了。
宫格不语,唇抿成一条线,显而易见的心情糟糕,祝翼叹道:“总不能是遇到正主了吧?”
“我可没有那个好运气。”
“好运气?”祝翼嗤笑一声,凑上前去,“你想做那击杀之人?就算有能力也别跟上层之人抢功。”
“没有这个想法。”宫格站起背过身去,“我想换点轻松的任务养伤。”
“仙盟的任务是按实力强制分配的,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受伤。”祝翼思索几秒,“不若这样吧,任务我这边挂着,你去不去都无所谓,报告我来负责糊弄,绝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你旷工了,只是你需要告诉,你在做些什么?”
略略一沉默,宫格释放出修为道:“我最近,格外有修炼灵感,不想浪费在这些事上也不想让旁人抢夺我的机缘。”
祝翼闭了闭眼,忽而感叹,“我这看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你若能保持着速度,我就快能在仙盟横着走了,切莫卸磨杀驴啊。”
宫格回头扫了眼祝翼,淡淡说道:“不会的。”
“玩笑话,这般认真回答做什么。我的好眼力从遇见淼淼开始,你感不感谢我都无所谓,若没有她我也看不见你,你的机缘你的路你自己走的稳就好。”
宫格心中一紧,话已问出口,“淼淼小姐她?”
祝翼摇头叹气,“没有消息,失踪的很彻底,最后消息仍旧是两三年前的在魔域附近出现过,说不定是在宗门闭关所以没有消息。”祝翼这话说的自己都不相信,闭关可没有什么好掩藏的,不可能查不到水淼淼的闭关时间,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猜测了。
“哼。”宫格冷哼道,“什么闭关,他们就是弄丢了淼淼小姐,前段时间那贤彦仙尊还失常的派人找寻。该死的!”宫格双拳紧握,他已经掌握了变强的方法,可水淼淼却不见了。
祝翼没应,他已离开房间以免控制不了好奇发问宫格是怎么探听到一宗之主私人消息的。
在死人快成常态,仙盟越发泄气时,一直鲜有人知的擎灵宗破天荒的广宣了一条消息,擎灵宗的聚灵峰峰主何怜怜遭遇持刀魔人,临危不惧,重伤魔人,并窥得魔人侧脸一半,现有画像布散,只盼能分忧一二。
贤彦仙尊看着二尒手中展开的四分之一的侧脸画像,“你们觉得像谁呢?”
一乂抢答道:“反正不像九重仇公子。”
贤彦仙尊点头叹气,反复打量着画像,“这水还有得浑啊,你说这画像,这何峰主既能看清如此面貌,不应该漏掉眼睛才对,这才是最能洞悉之物啊……”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修炼的月杉收到宗门必须阅读的画像,耳边喧嚣的声音全是对何峰主的议论和好奇。
何峰主?何怜怜!她没死?月杉咬上一口银牙,心绪失控,周遭的灵气瞬间躁动不安变的危险愤怒。可是她亲自动的手,那奄奄一息的状态就算不死也该是个残废,这个何怜怜怎么就跟小强一样顽强,碍眼,踩不死呢!
在不敏感的人也察觉到周遭越发奇异的灵气波动,一个个闭上嘴,困惑的左右打量。蕴灵珠里的偃月不得已的出手调停,安抚灵气并偷窥着月杉。
真是越来越让人满意了,就是还有点稚嫩,但刚好,即能承受又不至于反制,她终于看到摆脱受困于这破珠子的希望了。
月杉回过神,人群早已散去,手中画像被揉成一团。
“到底怎么回事?”回到落院,月杉习惯的向偃月寻问。
偃月显现出身形,飘浮在月杉眼前,轻柔的捧上她的脸颊驱散她心中的焦虑。月杉闭上眼,蹭了蹭偃月的掌心。
偃月勾起愉悦的嘴角,她认真起来,获得月杉全身心的依赖也不过花了两三年时间。偃月下意识忽略了在之前曾数十年的碰壁,只因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水淼淼帮她降低了难度。
像信仰破裂,如行尸走肉。哪怕是从前长达十多年的闭关又或是随承仙元尊没有归期的外出历练都不及这短短一二年的等待带给月杉的折磨。那时,月杉知道她在天渊峰,知道她身边有承仙元尊,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的安全,无所谓见不见,她可以在天渊峰外徘徊,她还可以用宗门腰牌联系她寻问她历练到何方,可以靠思念渡过每一日。
身在其中的贤彦仙尊低估了水淼淼的吸引力,他所谓的私下寻找在心之牵挂的人眼中与大张旗鼓无异。
水淼淼怕是出事了,还是贤彦仙尊都无法解决的。
月杉感觉自己的心要碎了。
这世界美好唯有水淼淼。月杉不知道自己为何诞生,脑海里的声音画面渲染着世间的丑恶,莫名其妙的就背负上了复族的使命,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亲近任何人,孤零零的,若一直孤零零也就罢了,可她偏偏遇见了水淼淼。
午夜梦回那夜夜令人窒息的噩梦,是偃月的安抚,月杉无法拒绝,她需要个依靠,她无法再接受一个人生活。
偃月道:“只是一点意外,你未曾手软,下次我们绝不会再失手。”
月杉点头,见获得赞同,偃月松开手,声音逐渐阴鸷,“他们这一脉以猎杀我们族人修炼,就算只剩何怜怜一人也是后患无穷,为族复兴也为你的安全,何怜怜一定要死,她早该死了如她师父一般!”偃月咬牙切齿,月杉思绪变的飘忽,她为什么要杀何怜怜?单纯的何怜怜伤害了淼淼。
淼淼——冒然闯入脑海的名字令月杉心脏有一瞬的紧缩,胃里翻腾。
她不会出事的,贤彦仙尊不会如此平静,可就如偃月所说,因为不重要所以她发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吗?若遇险情只需回一个字,她愿意赴汤蹈火的前往。可偏偏,水淼淼像是被蒸发溶入空气中了无音讯,不留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但何怜怜月杉仍不打算放过。
月杉将手中画像重新展开,细细打量,“这个人下手也不知准一点,只是为什么会选择何怜怜?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原来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