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虽然答案依旧不那么肯定,但儿子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就已经让姚基淑感觉十分欣慰了。
但同时,也让她的心里多了一分名为‘老母亲的嫉妒’。
可忽然转念一想,姚基淑又开始后悔了。
当初若是没有听从两家大人建议,能把李明善从小就留在自己身边抚养的话。
这孩子性格会不会还是这般恶劣先放一边,至少不会把情感维系纽带放在一个外人身上吧。
想到这里,姚基淑开始在心底向两家大人表达着自己的强烈不满。
hin!
“偶妈?”
“嗯?怎么?”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姚基淑飞速整理好表情,依旧带上和善的笑容开口,“我们家小明善,还有什么想跟偶妈分享的吗?”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到这儿,李明善十分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就连说话时的声音也变得细若蚊蝇,“您说说呗,当初您是怎么被我阿爸追上的?或者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知道我的嗯嗯嗯。”
大概是由于有了这件事做基础,李明善也不知不觉就把自己自然代入到了‘为人子’的位置。
说话、做事,都在跟之前的那位身体管理员慢慢靠近。
譬如现在,李明善的表现落在姚基淑眼里,活脱脱就是一个正在从‘人少,则慕父母’,逐渐向‘知好色,则慕少艾’转变的懵懂小青年。
“哎一古,你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那个,想学习一下,我可是怀着非常正经的心态向您咨询的。”
“这样啊...我明白了。”
姚基淑面容一肃,整个人也变得端正许多,托着腮追忆道:“让我想想啊,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你阿爸在表白时送给我的礼物是...”
“是什么?”自觉站在人生重要路口,急需有人指点迷津的李明善瞪大了双眼,也顾不得用什么敬不敬语,直接追问道。
“应该是一个印着‘劳动人民最光荣’的搪瓷缸子。”
咣!
脑袋狠狠磕在餐桌上的李明善想过李仁贵送花,还想过在初雪时节他给姚基淑送出一封情真意切的手写信。
甚至连千纸鹤,毛绒围巾这些,在他看来已经算很老派的表白礼物,李明善都想过。
可谁能想到,这位老人家居然第一次送女朋友的礼物居然是一个用来盛饭的搪瓷缸子?
“呀,你这孩子这是什么反应?”
从粉色回忆中惊醒的姚基淑面带愠色,眼神中的温度也在缓慢且持续的下降。
看那模样,今天李明善要是给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一场稍显血腥的家庭教育怕是免不了了。
“不是,您就不觉得亏吗?只是一个不值钱的搪瓷缸子啊。”
“亏?”
姚基淑双手捏了捏自己日渐丰润的‘纤腰’,用满足中带着许多炫耀的语气开口:“你阿爸为了表白,都能把自己吃饭的家伙送给我,还有什么礼物是比这个浪漫的?”
“而且就是因为这个,你外公当年才会力排众议地点头认可了我们的关系,不然你偶妈我早不知嫁给哪个破落两班子弟了,还能生下你这不省心的狗崽子?”
“好吧,您这个理由强大的让我无话可说,只能对李仁贵同志的英雄行径表示无比敬仰。”
其实这种事看似荒谬,可设身处地地想想,基本也能明白。
这种朴实无华的父母爱情放在现在可能已经不合时宜,但放在二十多年前的经济环境下,这大概就是最浪漫的事了。
可要是真傻不愣登地原样套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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