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陈家好日子到头
作者:刀9   重生:我的80年代最新章节     
    学校放暑假了。

    虽然不能跟后世比,但也有四十天,从七月中旬到九月初。

    吴英雄毕竟未成年,来京半年,家里人惦记得紧,寄来路费,昨儿上午走的。

    今儿上午,强哥也颠了。

    半月前,不声不响地,加入一社团,北大舞蹈社,乖乖!

    一五大三粗的货,偏偏有这嗜好,还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其实就是色!

    跟着舞蹈社的姑娘小伙们,奔密云山区,扫盲助教去了。

    那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效果可见一斑。

    实际这一阵报纸上各种撕,李建昆知道结局,没太关注而已。

    307只剩他和老高俩。

    “你呀你呀,好一个孟小羽啊!没想到你也搞起对象来……”

    窗边,收音机里播放着刘心武的小说《爱情的位置》,高进喜端坐旁边,泪流满面。

    啧!

    李建昆低头瞅去,也不好笑他。

    据说这部剧刚广播一个月,老刘同志就收到来自全国的7000封信。

    即将到来的高考,由于它正常广播,不少学生写信情愿,希望停两天。

    它就好比给此时一潭死水的文学界,掷下一枚炸弹。

    影响之大,骇人听闻。

    “建昆哪,变天了!”

    高进喜流泪不止,道:“这部剧要早点播,俺和你嫂子,怕是早在一起了。

    “呵,说出来不怕你笑,当时心里憋着话,哪里敢说出口啊,还有种罪恶感。

    “这不后来,有大娘看出蹊跷,帮着做媒才成事。”

    李建昆笑着附和,心里却在想,怎么早得了。

    老刘今年敢把这本书拿出来,已经算是号英雄了。当然敢把它广播出来的人也是。

    “这作者是个伟大的人!”

    老高由衷称赞。

    这词用的,李建昆咂舌,不好这么说,但老刘确实挺牛逼。

    “去年那部《班主任》就是他写的,现在不是整出个词,叫伤痕文学么,人是开山鼻祖。”

    “哟!是吗!怪不得!”

    这年头的人爱好诗歌,未名湖畔见天能看到“啊!秋风呀”、“啊!明月呀”的家伙。

    伤痕文学风靡之势已成。

    这玩意本质上没毛病,感怀过去,反思错误,具有很强的教育意义。

    但鬼知道为什么,后来发展出一帮无病呻吟的der。

    “李建昆!李建昆!”

    窗外,楼底下传来声音。

    好家伙!

    瞅着放假人去楼空,都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人工大喇叭?

    李建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高进喜起身,搭眼望去,咦了一声,转而语重心长道:“建昆,爱情来了,要把握住!”

    “老高你别瞎说!我老家妹子!”

    李建昆严肃道。

    高进喜笑着挠挠头,忽想到什么,问:“这事强子知道吗?”

    关他鸟事!

    半小时后,望海三怪在未名湖畔,齐聚。

    钟灵过来干啥,李建昆能猜到,组团嗨皮呗。

    “你们看,一个半月假期呢,咱们也得响应政策啊,要不咱仨一起,找個地方?我看怀柔那边不错。”

    “我有安排了。”

    徐庆有耸耸肩,道:“跟文学社一起,去河北。”

    李建昆侧头扫扫他,啥时候加入文学社了?

    “李建昆你呢?”

    “我也有活儿。”

    “他哪有空陪你整这些,忙着搞钱呢。”徐庆有插一嘴道。

    “会说话不?经济研究!”

    “呵呵~”

    钟灵眨巴眨巴眼,问:“你俩,是不是有啥事啊?”

    李建昆看向徐庆有。

    后者道:“没有。”

    “没有。”

    遂勾肩搭背起来,那叫一哥俩好。

    小人和混不吝,就这么搂在一起,袖里各藏把刀,也不知道谁会先来记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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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时许。

    猫眼胡同,138号,大杂院。

    陈家堂屋里在吃晚饭,一家七口围坐于饭桌旁,气氛热络。

    桌上,五菜一汤,两荤三素,外加一钵饺子。

    牛栏山斟满四杯,北冰洋起开三瓶。

    就这小日子,搁谁谁不迷糊?

    “咋了,婷婷,又不舒服?”

    陈婷婷忽拍拍胸口,老妈关切询问。

    “怪我!”

    陈亚军接茬,笑道:“这一阵老卖冰棍她吃,婷婷,咱可说好了,打明儿起不能再吃,你跑大腿也没用。”

    “略略略略~”

    陈婷婷冲他做个鬼脸。

    半大姑娘,今年13岁,刚上初中。

    “亚军,二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陈二哥觍着脸,一副请示的语气。

    但饭桌旁,谁也没觉得不妥,如今这个家,哪怕老爷子跟小儿子说话,也得好声好气。

    “说吧,又要买啥?”

    “嘿嘿,要不说我弟聪明呢,伱看你跟大哥,都有手表,我还没有……”

    “哐当!”

    半掩的屋门,忽被用力推开。

    七人齐刷刷扭头,吓一大跳,门外戳着一伙人。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都是街道的人。

    领头的是一中年妇女。

    不等陈家人反应,四个壮青快步进屋,看住陈家四个爷们。

    另有两人,开始在屋里四处查找。

    “这这,文主任,咋了?”

    陈母大惊,带着哭腔问。

    “哼!咋了你心里没数吗?”

    文主任叉着腰,冷视正主,道:“陈亚军!你刚返城,没工作,干点小买卖,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嘿,你倒好,赚了钱四处嘚瑟,搞得孩子们都无心读书,群众意见很大!

    “不治不行!”

    “我……”陈亚军哑口无言。

    他嘚瑟了?

    一开始想着是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关怀,后面……似乎确实在有意无意地炫耀。

    该死的!

    我这是怎么了?!

    “主任,找到了!”

    找东西的两人,有一个抱出一瓦楞箱。

    要说这还没啥,损失点货而已。

    但见另一人手上拿的东西后,陈亚军再也坐不住,情绪失控,猛地就想冲过去抢。

    “这不是,这不是啊,你们还给我!”

    “老实点!”

    “反了你!”

    肩膀一左一右,两双大手同时摁来,动弹不了丝毫。

    完了完了!

    陈亚军如坠冰窖,心头拔凉拔凉。

    屋漏偏逢连夜雨。

    “婷婷!”

    “婷婷你咋了?!”

    陈婷婷不知是不是被吓到,忽晕厥过去。

    陈家人乱成一锅粥,如丧考妣。

    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