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泊尔回想了近三天发生的大事,首先是那座寂静的村落没有纳垢腐蚀,只不过是一帮骑士姥爷在坚壁清野,听从女士号令处理受疫粮食。
至于为何没有见到一个平民的身影,看当时维克多忿怒的神情,可能大家都去女士神国里享福了。
虽然猎巫人认为被出卖了,除红月酒馆洛纳外他们并无直接接触的中介人,能抓住两个酒鬼和一个厨子的弱点,精准判断队伍没了补给设下埋伏,说明一路上始终有人在监视。
但马库斯不太在乎,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死,而老克鲁泊尔甚至能在圣杯教会中颇有颜面,亲自得到女先知的接见,顺带着年轻貌美的圣杯少女们眼神暗送秋波。
比起北方毛子年轻貌美无比,长大后膀大腰圆的现状,无疑是南方邻居充满知性的少女更合适,加上还有一层宗教背景,只让马库斯得到极大的满足,连带着身下的天鹅绒床垫都感觉更舒服了三分。
一名带着女先知旨意来到马库斯下榻之所的少女,将巴托尼亚特产的松露与葡萄酒放于木柜上,坐于床沿边缘轻声询问:“克鲁泊尔阁下,女士已理解您家族的苦衷,只要您愿意回到巴托尼亚,圣杯誓言将向您敞开大门,届时您也可见到无数骑士渴求的女士背影。”
子爵,这便是圣杯教会给予马库斯的赠礼,他只需轻轻点头,放弃塔尔、拉德诺……偶尔还会念叨几句的西格玛与尤里克,单膝跪在圣杯之前,便能从大头兵转换成贵族。
“额额额,什么?什么回到巴托尼亚,我怎么听不懂。”马库斯双眼发白,拉住少女的纤手,也不忘记用木柜上的美酒熏陶氛围。
根据他当跟班……护卫的几年经验与贴身教导,大使总会对贿赂如此安排,如果敌人给你送上糖衣炮弹,那就先把能吃干净的东西吞进嘴里,至于条件一类的全部拖着,只要不同意,敌人就拿你没办法。
马库斯虽然没念过几年书,三年前也不过是能计算十以内的加减法,但不意味着愚蠢,队伍陷入了全套,被巴托尼亚人抓捕。
至于为何没有秘密处决,也并无向帝国与艾索洛伦对接的行动,他认为是巴托尼亚佬有求于红月酒馆雇佣小队,至于这原因是什么,就让萨尔兹皮雷去猜吧。
一声娇呼,因缺乏资金没钱去小巷子的大头兵在南方邻居的教堂里开响了第一炮。
“这是女士的教堂,我们出去做……”
“我看到她头都笑歪了,肯定是喜欢看。”
…………
女士是否喜欢看塔尔的人与自然,这点维克多不知道,地牢中来回踱步抵达猎巫人,依然在思考出了什么错误。
首先罪魁货首是那三个浪费补给的废物,如果按照洛纳的安排路线,他们不可能中巴托尼亚的圈套。
最后是情报泄露,他们是临时改变路线,不存在事先的泄密可能,唯一能探究的地方,便是一路接触过的人或……精灵。
猎巫人审视看着一言不发坐在地牢角落位置的巡林客,一路上遇见了两个精灵,一个是面前的阿斯莱娘们,另一个是阿苏尔龙王子。
为做试探,维克多假意询问。
“精灵,你一点都不慌张。”“对我来说,被帝国人束缚和遭到巴托尼亚人监禁没什么区别,况且克鲁泊尔的情况似乎也很有趣……
比起考虑我是奸细,不如想想如何拯救你的同胞,要知道喝下圣杯之水后,不管你回到帝国如何辩解,都没哪个傻子会认为他是个帝国人。”
凯瑞莲的笑声有些魔性,似迫不及待看到维克多与马库斯的争执,这是精灵为数不多能在人类中找到的乐子,有什么是一个冷酷男人与大头兵模糊不清的关系更有趣的。
维克多不会考虑精灵独特的兴趣领域……他始终在意一件事,那就是马库斯的想法,如果这家伙要叛教,猎巫人将会第一个审判。
三天时间已过,该喝的洗脚水应该喝下去了,他们也该继续上路了……
“高瑞克森,逃脱工具。”
矮人从屁缝中取出一根小小的铁丝,对于工匠来说,只需小小的物件,便可完成诸多壮举。
“就等你发话呢,硬汉。”
“弗格娜萨斯。”猎巫人同样对法师抱有期望,学院派出身的西耶娜,肯定有办法破解牢笼的魔法封印。
法师咧嘴发出热情的笑容,似在期待接下来的演出:“渴望火焰的力量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做好大闹一场的准备了吗,亲爱的。”
“我们的装备放在左侧第六扇门里,你们吸引注意力。”可能是准备找些乐子,凯瑞莲也不介意帮这三个短命鬼一把,虽然这里是圣杯教会,但想必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动手吧……”
巴丁与西耶娜同时站在牢笼铁门处,可能女先知对于自己的法术很有信心,认为四个被轻易抓捕的犯人并无能力反抗,全部安置在一起。
随着铁丝与一束阿克夏之火同时汇入铁笼中,火焰融化了铁门,化为铁水的高温液体,以极快速度向着整个监牢蔓延,一场火灾开始涌现……
“以西格玛之名,我将审判你们对帝国之子犯下的罪孽!”
老练躲过狱卒长剑,维克多手臂一伸,以擒拿技巧卡住对手胳膊与手肘,额头狠狠往太阳穴撞击,手掌用力便是夺取了一把不错的长剑。
猎巫人的怜悯仅限于需要怜悯的人,至于那些人需要怜悯,这只能由西格玛判断。
长剑扎入狱卒眼眶,黑洞冒着血泡与生命,带来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