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官家的“黑名单”，专治怠惰之官
随着赵祯下发《罪己诏》与开封府的严查，汴京城再无人敢赌。
当然，也非全面禁止。
到了重大节日，百姓依然可行关扑之乐，但赌局总额度不得超过千钱。
与此同时。
汴京宅店务的监官、勾当官、亲事官皆被罢黜。
包拯在调查公屋租赁情况时，还发现了不少问题。
比如：有宅店务官差租赁公屋而后又外租给无良房牙子赚取中间差价；有富商巨贾托关系低价购买作为仓库；有的公屋疏于修缮，导致闲置；还有的官差私下勒索租户导致富者无须租而穷者租不起……
中书公布，四十三名官员拒绝离京外放的理由完全属实。
一旦外放任职还想要回来，他们便只能卯足劲头干了。
这些官员实为闲职。
有官员去面圣质疑，无一不被赵祯臭骂一顿。
老太太端起装着鸡蛋的碗，又拿起两个包子，快步朝着后面走去。
赵祯笑着道：“苏卿，子慕可以啊！无论是书法、下棋、背书还是打架，都皆强于朕的暽儿！”
此消息一出。
“不过，您必须要写一封免罪声明，不然大皇子来日登基，找我儿子算后账，怎么办？”
赵祯看向苏良。
基本都来自于学士院、崇文院（即馆阁）、以及中书省下的制敕院、舍人院、太常礼院和审刑院。
嚣张跋扈的秘阁校理朱傲，一下子就怂了，当日便呈递奏疏，表明愿意外放为官。
腊月二十一日。
清晨，天刚蒙蒙亮。
司马光望着筛选出的京朝官外放名单，看向梁适，皱眉道：“梁副使，我觉得这里面的大部分官员都有可能会寻理由，拒绝外放。”
还有人称能力不足，难以胜任。
苏良和韩绛带着数名吏员，出现在太常礼寺编撰许修之的家门前。
韩绛道：“许编撰，我二人奉圣命对近日称无法出京外放为官的官员进行核查，你的问题是母亲老迈，需要照料，麻烦带路让我们见一见伯母吧！”
昨晚，苏良觉得苏子慕有些不一样，但也没在意，便没细问在禁中读书读的如何，没想到竟然打架了。
苏良与韩绛望着吕正滔滔不绝，感觉此人不当台谏官真是可惜了。
“他们不是不愿出京为官吗？既然有了托辞，朕就让他们彻底闲适下来，朕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一直与朕对着干！”
当下的大宋，各项变法措施实施顺利，国力如雨后春笋一般，飞速提升。
……
赵祯还命内侍告知馆阁主官。
而王安石所言就更加有趣了。
她实在不愿儿子如此劳累。
意欲让这些官员外放入穷县，改变穷县现状。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
……
许修之有些懵，他看向一旁的管家，道：“速速去将西街的许大夫找来，为我娘诊断一番。”
有人称身体有恙。
“子慕到来后，他活泼开朗了许多，除了学习更有劲了，还偷偷学会了爬树、爬墙、抓鱼、以及朝着夫子的茶壶里倒墨水，这才是個五六岁的孩子该做的事嘛！”
苏良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苏良和韩绛瞬间明白了赵祯的意思。
台谏官登门寻官员，大概率都不会有好事。
赵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苏良便坐了下来。
苏良和韩绛都点了点头，他们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他感觉到了一丝冒犯。
太能掰扯了！
这种理由也能说出来，实在是厚颜无耻。
除了挑选部分州府富县贤官外调，还从汴京城的京朝官中筛选出了五十二名京朝官。
梁适将名单文书整理完毕，道：“外放穷县，大多数官员都是不愿去的，我已向朝廷申请，凡外放者，保留官职，给予特权，凡外放两年且有政绩者，皆可返京，并按特例擢升！”
更知朝堂的一众相公皆不轻松，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贬谪，甚至得到无数骂声，身败名裂。
“若是你王介甫去，那定然将官家的计策全搞砸了，这就是官家没让你去的缘由！”司马光笑着说道。
梁适骂他们烂泥扶不上墙。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贫困县注定又偏又远。
随即。
掀开被子，就准备说教苏子慕一番，但却被苏良一把拽回，拉进怀中。
变法司内。
说罢，苏良与韩绛便离开了，官家自会整治这类人。
许修之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瞬间换作一脸真诚状。
一个个的，言辞恳切，纷纷卖惨，都不愿离开汴京城。
韩绛和苏良都有些疑惑地看向赵祯。
富弼、张方平、吴育、宋庠也都是黑着脸。
故而看到赵暽做这些不合规矩礼制的事情，非常开心。
听到此话。
要么选择终结仕途，要么就外放做知县，做好了就回来，做不好就待在那里。
苏良与韩绛的效率非常高。
老太太也很聪明，瞬间明了，当即站起身来，道：“你们聊，你们聊，老太太我去后院吃！”
对这类躺平类官员。
很快，三人来到了前厅。
自古以来，没有爹娘不盼儿子入仕做高官的。
听到此话，司马光抬头看向王安石。
司马光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
“咱儿以后必须要入仕途吗？”
老太太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托官家的福，好着呢，一口气能吃八个鸡蛋！”
苏良觉得她再活十年都应该没问题。
这一刻。
王安石出列道：“官家，这些人已安于现状，只图安逸，根本不可用。臣建议，可改选本届新进进士，稍加培养后便可外放。”
不愿做事，官家便让这些人无事可做。
苏良想了想，道：“官家，臣可以答应。”
说出此话后，许修之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苏良与韩绛前往官员家宅核查官员拒绝外放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一旁。
“岂有此理！五十二名京朝官，竟有四十三人托辞拒绝外放，这是懒政，这是挑衅，这些人是在安乐窝里待太久了！”
或许是他的童年太乖巧，没做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赵祯摇了摇头。
他心中的男孩子，就应该这样。
因是探查问询，二人并未直接闯入家中。
许修之听二人一讲，顿时对母亲的身体担心起来，觉得今日要找个大夫来看一看。
腊月二十三上午，苏良向赵祯汇报了核查情况。
“二位，我还是挺想去的，毕竟是为了全宋变法。但老母已八十有四，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离家两三日，老母便哭而不食，我实在是为难啊！”
赵祯接着说道：“朕自小体弱，性格也非常柔软，不能再让他如朕这般了，会吃大亏的。”
……
大宋的官员倒是不少。
苏良也帮其圆着说道：“对，对，有时老人怕子女担心，在子女面前总是将精气神儿提得高高的，这时，就更应该注意了！”
当下这样讲，显然是发自真心。
富弼根本不愿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变法司继续完善帮扶令。
他知开封府，意在打造的汴京城。
王安石一愣，旋即解释道：“君实兄，我可没说你。馆阁的年轻官员中，若只留一人修史，那必然是你。你虽也在修史，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变法事务，与他们完全不一样！”
张方平摇了摇头。
“但是，若重新物色人选，当下确实缺乏人选啊！”宋庠道。
二人便看到了正准备出门的许修之。
中书开始下令，此四十三人保留官职，但全部罢黜差遣。
他的理由是：新婚燕尔，难以离京。
“儿啊，怎么又回来了？这两位官人是？”
爬高上低，时时闯祸，天不怕地不怕，如此长大，才有出息。
说罢，韩绛与苏良便离开了。
随后。
“景明，你拉倒吧！你想让官家一年写几次罪己诏？当几次恶人？”梁适笑着道。
“是啊！有些事，官家去做比我们要容易多了！”
任何人都不能凭特权侵占。
不由得都甚是恼怒。
一个时辰后。
中书诸相公与变法司的所有成员聚集在殿内，将众京朝官不愿外放穷县的事情汇报给了赵祯。
望着四十七岁的吕正以及他刚满十七岁的第三房小妾，想听一听吕正如何圆。
许修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人只是核查，断然不会直闯内院。
当下，能去贫县任职的合适官员非常有限。
其步伐虽小，但速度极快，显然身体非常健朗。
当即。
有人称新婚燕尔。
梁适、司马光、王安石三人坐于一处。
“打架？子慕与大皇子打架了？”
苏良一愣。
这些官员若真敢在家歇上半个月，中书立马就能寻理由将他们全部罢黜，或直接勒令致仕。
“是，是。”苏良点头道。
若不是官家还想用他们，苏良都懒得与他们多说一句话。
很明显。
另外四名相公都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
片刻后。
在包拯眼中。
这还是官家第一次主动揽事。
官员们都甚是紧张，纷纷准备起来。
富弼拱手道：“官家，这四十三名官员，实在自私。臣建议，必须对他们进行严惩！”
并且这位将来大概率就是大宋的国君。
……
梁适、司马光、王安石三人，依据“选贤官入穷县”准则。
有人称父母老迈需要照顾。
至于会将这些官员分配到哪里，还要看两府三司整理出的贫困县名单。
馆阁多出老顽固，执拗，霸道，且守死理。
苏良道：“没事儿，官家圣明着呢！”
这时，苏良笑着道：“诸位，要不明日咱们去吹捧一番官家，以后的变法事宜都让他冲在最前面！”
二人的鼻尖碰着鼻尖。
午后。
馆阁那数名被选中的官员，若拒绝外出，朝廷将立即将其赶出馆阁，想要编书，自己回家编。
“啊？”
许修之看到苏良和韩绛出现在他家门口，不由得一愣。
“韩御史，苏司谏，老夫我在秘阁十三年了，点检抄写秘籍有上千册，你们让我去做偏远地方做知县，合适吗？”
说罢。
……
“虽然我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但族内长辈还是觉得不够，我只能再娶一妾，趁着还有些体力，希望能为我吕家再增添两个儿子。”
文彦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韩绛道：“许编撰，你的情况属实，我们这就赶往下一家，你忙自己的事情吧！”
梁适无奈道：“没有办法呀！帮扶穷县，须寻有经验之官，地方州府的贤官实在有限，很多都不能调动，只能从京朝官中筛选，能否让他们外放，就看中书的能力了！”
不过他们见官家如此笃定，想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不愿离京的理由更加奇葩：能力不足，不堪知一县。
变法司众人，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
赵祯此举。
王安石开口道：“也该动一动这些人了！很多官员不到四十岁，便想着在清闲衙门养老了，还有的官员明明有能力，却一心想着搞学术，眼高手低，只愿修史著书留名，实在自私！”
二人坐在吕正家的客厅内。
这分明是官家要将他们革职的前兆。
前厅一旁的侧厅里。
说罢，韩绛与苏良离开了吕宅。
苏良哭笑不得。
有官员前往中书省询问缘由，文彦博直言：官家仁善，体谅官员，该侍奉老母的侍奉老母，该生孩子去生孩子，该养身体的去养身体……
官员若被官家针对，那仕途绝对是走到尽头了。
韩绛胸膛一挺，一本正经地说道：“许多老人都是这样，精神好了是一种状态，精神不好了又是一种状态，时刻都要照料着，不能大意。”
汴京城不是达官贵人的温柔富贵乡，而是全宋百姓的汴京。
这哪里是官家仁善。
这下子。
若只有两三个，中书还能将其视作正常情况，但五十二人中竟有四十三人不愿外放，那很明显就是不愿去了。
王安石更是打趣道：“景明，也就是你与子华兄（韩绛）能屈能伸，换做是我，可能都忍不住骂起来了！”
许修之一脸尴尬，不断朝着老太太使眼色。
“啊？”苏良一脸懵。
不过曾经都做过知县、通判类的地方官，有一定政绩。
老太太面色红润，甚有精神，面前的小碗里足足放了八枚扒去了壳的鸡蛋。
“他们就是一堆久置的污浊粪便，早已烂在那里，我们就不该将他们挑起来，挑起来就是臭气熏天，只能让我们感到恶心！”
一旁。
这些官员，能被变法司选中，其实都有知一县之能，只是舒适日子过惯了，而不愿苦了自己罢了。
这时。
这些人若不去，那帮扶令将难以执行。
很快。
议事厅内。
就在这两位父亲笑着讨论育儿之道的时候，监察御史韩绛来到了垂拱殿。
此话一出，官员们顿时急了。
“不行。新进进士经验不足，没有一两年的试炼，难知一县，他们若去，帮扶令的效果必然会大打折扣！”
他们想到会有官员找理由拒绝外放，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韩绛见苏良的脸都黑了，当即笑着道：“吕主簿，我们明白了，你所言非虚，为家族开枝散叶，也同样重要，能理解，能理解！”
无一丝仁君风范，但却有圣君威仪。
深夜，苏宅，卧房内。
有人称家中孩子尚小。
当日。
这都是不允许的。
吕正先是哀叹一声，然后道：“二位有所不知，我吕家这一代，男丁凋零，我的两位兄长家里皆是女丁，我作为最小的一个，只能续妾。”
官家是要动真格的了！
他们本以为自己理由正当，官家定然会换一批人，没想到官家竟会如此做。
……
取个小妾、生个小病、家有老母这些理由若都能成为拒绝离京外放的理由，那整个朝堂岂不是都乱套了。
唐宛眉长呼一口气，胸口如一只小兔子般起伏不定。
随后。
许修之，年约四十岁，有才能，因在太常礼寺任职，礼节道数甚是周到。
大多数官员都是找的借口，怎么可能完全属实。
让全宋变法惠及到所有的大宋百姓。
就有官员反应过来，立即呈递奏疏，申请前往贫县任职。
“子慕打得好！昨日是暽儿摆皇子的架子，气到了子慕，朕已经让暽儿向子慕道歉了，二人也已经和好如初，俨然如兄弟一般，是朕告诉他，让其隐瞒此事的。”
“朕告知你此事，是想让你告知子慕，只要占着理，使劲揍暽儿几下子是没问题的，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一个上午便跑了十一家，二人夜晚亦可核查，预计两日便能完成任务。
若让欧阳修、范镇去查，定会让这四十三名官员全都下不来台。
赵祯之所以选择让韩绛与苏良去探查，乃是因二人是台谏官中处事较为周到柔和的台谏官，且也有说服力。
“哈哈哈哈……”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个理由算是较为正当的。
朝堂官员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垂拱殿内，只剩下赵祯与苏良。
……
“什么？儿子打了大皇子，还教他翻墙上树、朝着夫子茶壶里倒墨水！”
文彦博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即刻与变法司的官员一道，面见官家，进行廷议，先严惩这四十三人，而后再议如何选人！”
许修之并不慌张。
苏良当即站起身，拱手道：“官家，吾儿野蛮惯了，也不知宫内规矩，可能不适和担任伴读，要不以后就不再让他去了吧！”
并且。
赵祯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吓死我了！我就怕子慕在禁中惹出事情。”
“朝廷培养官员耗费了大量时间与金钱，不能说放弃就放弃，还是要试着让他们走出舒适区的，朕再试试，实在不行了再说！”
大宋对官员的任用还是较为人性化的。
无限期停职，但基础俸禄照发。
但是能有地方执政经验且还愿去穷县的却是寥寥无几。
他已知部分官员寻理由拒绝外放之事。
就凭这股精气神儿。
富弼看过无问题后，将会与中书的相公们一起讨论，统一意见后，会先告知将被外放的官员，征求他们的意见，然后才会将此名单呈递禁中。
韩绛和苏良便走出了许修之的宅院，许修之将二人送到大门口，心情还是有些忐忑。
韩绛则是笑着道：“朱校理，你莫紧张，我们就是核查一下情况，你的情况是属实的，属实的！”
但唐宛眉看出了苏良的劳累。
朝廷遇到父母年岁较大的官员，一般都不会将其调派得很远。
官家要动真格的了。
富弼想了想，道：“实在不行，便依介甫的想法，改换明年年初新进的进士们去任职吧！”
他想了想，解释道：“二位有所不知，家母甚爱吃鸡蛋，早餐也喜欢吃的多一些，不过身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前几天下雪时，下床都困难呢！”
众人都退下去了。
午后，垂拱殿内。
“朕召伱们二人，乃是要命你们去探查那四十三名官员拒绝外放的理由是否属实？”
但像包拯、王安石这类一心为公、完全无私的官员，并不多。
韩绛和苏良压根就不想听他讲，直接朝着宅院中走去。
禁中便有消息传出，官家令内侍将这四十三人的人名全都写在一份文书之上，然后放在案头。
赵祯的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吃早餐没？儿，要不要为他们也准备一些？”老太太非常爽朗热情。
三人筛选出的五十二名京朝官。
唐宛眉本来靠在苏良的怀里都快要睡着了，听苏良这么一说，瞬间精神了起来。
苏良也看不上那些对全宋变法不上心的官员，对他们早就放弃了。
公屋是汴京底层百姓能在汴京城生活的关键。
但却不知官家找其为了何事。
听到此话，苏良不由得乐了。
许修之不愧能入太常礼寺，主管宫廷礼制之事。
苏良与韩绛出现在城北审官西院主簿吕正的家宅中。
原来有遗传基因。
苏良与韩绛来到了秘阁校理朱傲的宅院中。
富弼、曾公亮、王尧臣、王安石、司马光等官员听苏良讲着他与韩绛核查那些官员时的场景，笑声不断。
富弼捋了捋胡须，道：“诸位，咱们官家可是越来越贤明了，官家若不插手此事，咱们很难妥善解决，但官家一出手，此事就这样了结了，真顺畅呀！”
这一声“托官家的福”，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能随口说出来的。
“朕的要求是：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的理由全都属实，无一例错，无一例假。”
不多时。
而是任何人来到这里都能感受到公平公正、包容开放、和谐美好的幸福之城。
很快。
这哪里像亲爹说出来的话。
随后。
王安石从不溜须拍马，也很少夸人。
“啪！”
“介甫，你以为所有的新进进士都如你一般，入仕便能做好百姓的父母官。这些新进进士，没有两到三年的历练，根本没有做一县主官的能力！”
“老夫的任务是注解圣贤文章，此事的意义远高于主一县之政，并且我又没有犯错，为何要将我贬谪出京，我这辈子死也是要死在秘阁的，我绝不出京！”五十三岁的朱傲气呼呼地说道。
不是高不可攀，穷人止步的奢侈之城。
……
赵祯看了一眼御案上的名单。
腊月二十日，中书省，政事堂。
包拯严查严惩，与三司协调配合，透明化公示公屋租赁情况，一时间引得民间一片赞叹之声。
“臣遵命！”二人同时拱手。
唐宛眉伸出玉手拨着苏良的下巴，让其看向自己。
“严惩过后呢？”赵祯反问道。
三人将外放的京朝官名单呈递给了富弼。
“想得美！”赵祯笑着白了他一眼。
腊月十八日。
大宋的士大夫官员们，看似读书都很多，知情达理。
官员们都是一愣。
看来苏子慕是将自己擅长的小把戏全教给大皇子了。
“韩御史，苏……苏司谏，不知有何事登门？”
苏良笑着道：“伯母，你好，我们乃是许编撰的同僚，你身体挺好的吧！”
他笑着说道：“二位可先在前厅喝茶，我……去帮老母穿上衣服，然后出来见二位。”
他拒绝离京外放的理由是：家中老母年迈，已八十四岁高龄，他又是家中独子，不宜外出。
“而今，皇后虽不宠溺暽儿，但管束太严，一坐一站都有规矩，不能犯一点错，这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而言，太无趣了！”
官员们寻的托辞可谓是五花八门。
“真不是我不愿外放离京，是我刚成亲还不到三十日，若突然外出，对一家老小还有老家全族三百六十二人实在没法交待啊，去祭祖我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行！行！行！”赵祯爽快地答应道。
……
“眉儿，听我讲完！”苏良将赵祯的意思讲了一遍。
赵祯坐直身子，看向苏良和韩绛。
就在这时，赵祯动手了。
许修之一脸尬尴，还未说话，老太太便先开口了。
“这些官员只是慵懒而已，能力还是有的，朝廷培养他们多年，不能说放弃就放弃，此事交给朕吧！”
司马光称他们是士大夫官员中的败类。
当梁适、司马光、王安石三人得知他们举荐的五十二名外放官员有四十三人都拒绝外放后。
“景明留下，另外召监察御史韩绛，你们都先忙其他事情吧！”
苏良道：“日后，看他的选择吧，有我这么一个优秀的爹在，他喜欢做什么，以后就能做什么。”
听到此话，唐宛眉的玉手放在苏良的胸口，轻揉地画着圈，然后轻咬嘴唇，看向苏良。
苏良瞬间知晓何意，一下子将唐宛眉紧紧揽入怀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