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阎家闹剧
“苏木回来啦?”
刚进门,三大爷阎埠贵就熟络的跟苏木打招呼。
“是啊,三大爷,吃了没?”
“吃过了,收拾一下家伙事儿,明儿打算去凿个冰窟窿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阎埠贵还惦记着苏木当年的北海龙王三太子的传言呢。
苏木钓技牛掰,阎埠贵觉得跟他一起,收获绝对要比自己一个人要好。
而且大冬天的,钓鱼有个伴儿也比一个人好。
“明天啊,不赶巧了,一大早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行吧,那改天,改天再说。”
阎埠贵有点遗憾。
苏木回家,没看到阎埠贵瞅着苏木推着的自行车瞄了好一会儿。
低头看看自己六成新座子都秃噜皮的车子,莫名就有点不想擦了。
生活需要算计,俗话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阎埠贵深谙这个规律,所以一直以来凡事都算计。
家里七口人,老大今年也才刚刚独立出去。
人出去了,钱给的也少了。
原来每月给27块钱,现在每月变成了5块,虽说伙食费另算,但一个月俩人也绝对不用掏22块钱。
剩下的几个娃还属于投资阶段,等回头钱的日子,早着呢。
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儿媳妇的姑姑从太原过来,想借自行车逛逛京城。
阎埠贵其实是想要借给她的。
老大家两口子闹了别扭,好容易把于莉哄回来,自己给个便利也有利于家庭团结。
考虑不如就牺牲一下小我,成就大儿子小两口一次。
索性就不打算去钓鱼了也罢。
但解放这小子也争着要自行车,要去白家庄拿全国粮票换粗粮。
老三解旷也跟着闹腾,说是体育老师让他一早去地坛公园学新广播体操……
全家就一辆自行车,加上自己想钓鱼一共四个人都想用。
给谁合适呢?
老二和老三既然张嘴,就肯定想不到成全老大一家子,自己判给谁用都不合适了。
必然会让另外的闹怨言。
既然已经不圆满了,那干脆就别再委屈自己了。
所以阎埠贵一番狡辩言辞之后,将自行车判给了自己。
明儿去掏冰窝子钓鱼。
又能满足自己的爱好,又能用钓的鱼卖给傻柱的后厨贴补家用,还不用让老大、老二和老三之间闹矛盾。
三全其美。
话虽这么说,也这么做了。
可心里总归是有点遗憾的。
如果富裕点,多一辆自行车,也不用弄的像是自己为了钓鱼这个爱好,不管不顾孩子们的事情。
但实在是没办法。
日子过的本就捉襟见肘,还要攒着钱为老二、老三的婚事,解娣的嫁妆操心。
亚历山大。
可再看人家苏木……
腿脚不好以后说媳妇都难,没见中院跟他那么亲的雨水都紧着换人了么。
眼瞅着苏木回来,还张罗着赶紧把自己嫁出去,生怕被苏木缠上……
嗯,四合院里好多人都不知道何雨水跟苏木断了联系很久。
还一直以为两人保持书信着呢。
后来雨水找了新对象,也着实让街坊邻居大吃一惊。
苏木瘸着退回来,才让一些有心人‘恍然大悟’。
虽说瘸了腿,可家底富裕,手头阔绰啊。
新自行车说买就买。
小二百块呢,还得有票……
换了阎埠贵自己,那是绝对舍不得的。
一个人的家,还有一辆自行车,那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太舒坦了。
哦,对了。
人家还有一辆板车租给陈大奎呢。
每月都有份子钱拿。
躺着睡大觉也能赚钱。
唉,不能比,不能比呀。
阎埠贵转身回了屋。
车子不擦了,明儿钓完了鱼,赚了钱回来再擦。
三大妈在屋里织毛线。
“这么快就回屋了?”
“嗯,明天反正还要用,先将就着吧。”
三大妈意外的看了老伴儿一眼。
她可是知道自家老伴对那自行车可宝贝着呢。
一个小泥点子都得紧赶着擦掉,今儿这是咋了?
不过三大妈也没问,自顾自的道:“再小半天我就织完了,到时候给车座子套上,保准又暖和又好看。”
“嗯。”
阎埠贵闷闷的回了一声,他对苏木的孑然一身心生羡慕,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头。
想当年,他也是个有着梦想和抱负的大好青年,一个人从南边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想要一展抱负。
然而,当了个账房先生……
生活就这么蝇营狗苟糊弄了过来。
中院。
何雨水从医院陪床拖了时间,这会儿才刚刚吃饭。
何雨柱这个当哥的这段时间看似挺有良心的。
竟然给雨水留了饭菜,还蹲炉子上温着呢。
何雨水边吃边问道:“没看出来啊,哥,最近跟秦姐闹不愉快了,往常这饭盒,不都是送秦姐家的么?”
“那不能够。自家亲妹妹还饿着肚子呢,哪能净送给别人啊,总是让外人说闲话也……咳咳。”
何雨柱嘴贫,自顾自的说的痛快,却猛然看到何雨水一双幽怨的眸子瞪着他。
顿时蔫了。
让亲妹妹雨水饿肚子的年头,着实不少了。
这话,即便是何雨柱的厚脸皮,被雨水瞅着也倍感脸皮火辣辣的。
“那个,啥,不得多注意点影响嘛,你都马上要结婚了,哥也得找对象啊,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倒也是。”
何雨水夹了一筷子金华火腿塞嘴里。
火腿肉就是香。
“哥,你这么紧着跟秦姐家划清界限,是不是有目标了?说来听听,看上哪家姑娘了?”
“嗨,目标嘛,倒是有了,就棒梗他班主任冉老师,冉秋叶,嘿,你听听这名儿,一听就是大家闺秀。”
何雨水附和着。
如果哥哥能找个当老师的媳妇,也确实挺好的。
只是吧……
“人家一小学老师,你怎么认识的呀?”
“这不拜托三大爷给帮着牵线说和呢。”
“三大爷?不能够吧?”
何雨水想了一下,轻声问道。
虽然话里没说,可何雨水可是知道自家大哥在这一片的名声的。
特别是跟秦寡妇不清不楚这么多年,外面还有传言自己大哥是给贾家拉帮套呢。
过去傻柱这个词儿,是当爹的因为何雨柱小时候被假钞骗了随口叫出来的。
现如今这傻柱,还真有点坐实了‘真傻’这个名头似的。
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以何雨水对三大爷阎埠贵自诩文人又那么爱惜羽毛的人的认知,能帮着给自家大哥介绍棒梗的班主任?
万一没成,以后在单位还不被挤兑死啊。
“一开始三大爷也是不太乐意,可就凭哥这本事,嘿,我两副山货土特产一送,三大爷也就舍不得不答应了。”
何雨柱老神在在的晃悠,一脸的得意。
浑然不知,土特产阎埠贵是送出去了,给到冉老师后却压根没提何雨柱这茬子事儿。
人家冉老师回赠了十斤全国粮票给阎老师。
这不阎解放还想着里面的油,打算去白家庄换粗粮么。
中饱私囊算不上,可昧下了冉老师的回礼,是确有其事。
相当于拿了何雨柱的山货土特产,给他自己做了人情往来。
其实,这事儿吧,阎埠贵实在是算计的太过了。
如果把冉秋叶冉老师给的十斤粮票,拿出五斤,哪怕是3斤呢,给到何雨柱,说一声人家婉拒了。
这事儿估计也就到此为止。
可阎埠贵有过这份心思,但架不住三大妈在旁算计十斤全国两票加上里面的油,能去庄上换多少粗粮够全家人吃多少天诸如此类的……
也就跟着默认了下来。
有老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真正的生活实则远没有这么清晰。
一方影响了另一方,在某些时刻,另一方也同样会用相同的标准反过来影响前者。
这就是相辅相成,互相督促又互相制约的矛盾体。
就像是老树盘根,错综复杂,想要理清几乎是妄想。
所以说,生活不要较真儿,谁对谁错没那么重要,也着实掰扯不清。
当有一天真的掰扯清楚了,你胜利了,亲情没了,爱情没了,温暖的家,也就泯灭掉了。
苏木回家就点上炉子,墩上铁皮大壶顺便烧了一壶水。
烫脚用的。
等屋里彻底热过来,焖上炉子后,就上了二楼。
先去空间里修炼上几个大循环,然后出来再趁着疲惫之意小睡一会儿。
越到年底,晓市的行情越是见好。
这种商机最凸显的时刻,怎么能少了苏木这个缅怀经营的重生者参与呢。
一夜无话。
中院的贾张氏倒是催促秦淮茹去找苏木要点钱来着。
孩子的学费是省出来了。
可得陇望蜀是贾张氏这种老妇人的特色,能多划拉点又岂会错过?
只不过秦淮茹今天身子不适,懒的挪窝。
嗯,也可能是护膝还没做好,怕再去忙活个把小时,又是头晕腿麻的。
再说了,也不能天天去啊。
第二天。
苏木从晓市结束后,回了四合院。
昨晚徐掌柜要跟陈雪茹促膝长谈,是真是假且不论。
陈雪茹送苏木走的时候也说了,明天打算去铺子里盘查账目。
所以苏木上午就不打算过去了。
他打算等快中午的时候去街道办找王姨问问,自己档案的事儿怎样了。
虽说山君的履历不会被人昧了,可工作的事儿总是悬而不决,也让苏木有点不踏实。
他可是想要扎在皇城根,不想再东奔西颠了。
如果真的要离开京城,也想要提前知道消息,好提前能做点安排。
中午去西吉祥胡同找李大娘。
那边的武功秘籍也该收了。
还没进金柱大门呢,就听到前院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这是怎么了?
苏木过垂花门,凑过去听热闹。
原来是一大早三大爷家的自行车丢了。
钓鱼是去不了了,交通工具没了也没那个心情,想着出去遛遛弯,到胡同口的自行车修理铺打问打问呢,没成想,阎埠贵刚出门,就看到自己的车子靠在门外墙。
车子没丢,前轱辘没了。
这算什么?
盗亦有道?
苏木有点懵。
现在这贼都不偷囫囵个儿的吗?是不是刑法的量刑上对整辆车与前轱辘的量刑区别很大?
苏木都有点立刻去东城图书馆翻阅一下法律书籍的想法了。
“大伙都去各家瞧瞧吧,咱们大院招贼了!这回是真的招贼了。”
阎埠贵还在大肆的交换。
苏木到场不久,一大爷易中海也从穿堂过来了。
他一边走还一边系着棉袄的扣子,看上去挺急切也挺仓促的。
但苏木看到他脸不红气不喘,就知道这老货系扣子这动作,是做给别人看的。
没想到易中海还是个细节控呢。
“他三大爷,你别着急,这事儿吧,我觉得先去派出所报个警,交给警察处理吧。”
“对对,报警,这必须得报警。”
自行车的前轱辘可贵着呢,二手的也得十几块钱。
这要是逮着,吃牢饭是肯定的。
“我去吧。”
易中海丝毫没有卡顿,当即说道。
他是院子一大爷,跟派出所的张所长脸熟,能说得上话。
“哎,哎,那就辛苦一大爷了。”
阎埠贵这一刻肯定是簇拥一大爷易中海的。
感觉自己家出了事儿,一大爷忙前忙后的主动揽活,就挺暖心。
见事情有了定论,众人也都各自散去。
还得忙着拾掇自家的事情,都得赶着去上工呢。
阎埠贵小眼神滴溜溜一转,喊住阎解成:“老大,让你媳妇骑车去上班吧。”
说完,就转身回屋了。
阎解成当即就要开口反驳。
车子都没前轮,让于莉怎么骑?掏钱给你换上个轮胎,十几块钱呢,这骑一次也太贵了。
但随即就又想到这两天自己索求被拒的心塞往事。
小青年憋着气呢,得不到发泄就会更加胡乱猜测,那还管那么多。
“于莉,爸让你骑车去上班。”
“什么?”
于莉可不傻,而且很精明的,比阎解成听到后的反应都要快很多,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我不骑了。”
“你昨晚不还要借自行车载你姑姑去逛京城吗?”
“骑一次十几块钱,我又不傻。”
“十几块钱怎么了?外边又不是没人,连十几块钱都不给?找的什么玩意儿啊!”
阎解成纯粹就是发泄自己心头火。
男人的火气可以以各种形式发泄,可以是浴火,可以是怒火,也可以是邪火。
此时的阎解成就像是憋了一个屁,一使劲儿屁没从下面放出去,然后顺着肠胃辗转腾挪,最后变成了一个嗝。
“阎解成,你,……你混蛋!”
于莉眼眶立刻就红了,要不是在垂花门边上,这要是搁倒座房的屋里,哪怕是西厢房公公婆婆的屋里,于莉都敢抡巴掌跟他拼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