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消息迅速传开。
汉唐公司和姚家又提价收购蚕茧了!
姚家掌门人姚希凡也收到了消息。
这几年,生意上的事情他已经不怎么理了,全权交给了姚平治。
可收到了消息后,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打电话给姚平治。
“平治,还要加价收?”姚希凡担心的问。
“三叔,是真的!”姚平治回答道。
“这个事情怕不妥当吧?现在洋人打得你死我活的,哪儿有钱买东西啊!这两年的市道你也知道,这生丝和绸缎可销路不大好!”
姚希凡一百个想不通。
“三叔,放心吧!这是刘长官指示的,绝对没问题!”
姚平治回答得很有信心。
”唉!”姚希凡叹口气。
他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姚家跟着刘大双,这次可是把家底掏空了。万一亏了,姚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黄埔江畔,王公馆内,阿宝一脸兴奋,抹得白白的脸透出了潮红。。
“老王,明天把人全派下去,收茧,收茧!”
王金荣不动声色,轻轻地说道:“侬是女人家,不晓得利害。”
阿宝看看王全荣,撇撇嘴说道:“侬是男子汉,越老越没胆子,全身没一个地方是硬的。”
说完,阿宝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王金荣脸上一红,不耐烦地说道:“侬乱讲!这是做生意,搞不好要亏钞票的。”
“哼!阿拉几个小姐妹,今天都去收茧了。侬晓得吧,南浔那帮人也在收。”
阿宝可是收到了很多信息,这收到了茧子,转手卖给姚家或汉唐公司,扰大大地赚一笔。
王金荣脸上阴晴不定,这种事,他早就有消息了。
他是捞偏门起家的,手里的钱不干不净的,做点正经生意,漂白一下也是好的。
不过,正像阿宝说的,人一老,确实不硬气了。
这要是年轻时候,有这么好的买卖,他早把全部身家砸进去了。
现在却是顾虑重重,前怕狼后怕虎的。
本来想和南浔那几个象、牛、狗什么的一起玩儿,结果人家还不带他。
这让王金荣很窝火,心里不痛快。
小赤佬!仗着有几个银子,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别看他是捞偏门的,可脑袋一点不笨,蛮灵光的。
帮派人物能做大的,哪个也不是等闲之辈。
手里拿着斧头,腰间别着匕首,打打杀杀的,那都是些小鱼小虾,成不了大器。
“哎,老王,侬算算啊!阿拉四十八元收,六十二元卖,这一担可是赚十几元,不得了啊!”
阿宝举起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掰着在计算。
“光想着赚钱,侬就不怕这钱被姓刘的吞了?”
王金荣冷冷的说道,他是帮派人物,这么多年,黑吃黑的事情可没少干。
在他的认知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是个上海的小帮派,那个刘大双就是个东北的大帮派。
凭啥放着钱自已不赚,反倒让别人赚。
“侬就是脑子不灵光,人家收购时,已经付了一半货款,剩下的大多都是赚的,他吞了,又能亏多少?”
阿宝继续掰着手指头,算给王金荣听。
王金荣眼睛一亮,没错,这帐是这么算的。
“姓刘的小毛头,阿拉晓得,那是个做大事的人,不像侬,不会吞阿拉的钞票!”
阿宝又说道。
“好,明天开收!”王金荣下了决心。
市面上的蚕茧,行情天天上涨。
这些大玩家想三想四的,那些小玩家可不管这么多。
汉唐公司,听说可是大英雄刘大双开办的。人家生意做那么大,能骗咱们这点小钱?
姚家也是北方商业巨擎,家大业大的,怕什么?
真没钱,咱们去他店铺拉东西就是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干了!
众多小炒家一下场,这蚕茧行情跟坐了火箭似的,噌噌噌地上涨。
大炒家也坐不住了,纷纷下场。
还有坐不住的,就是东瀛内阁的大藏大臣和农林大臣。
莫名其妙的,刚刚开春,东瀛的蚕就发生了蚕瘟,而且来势汹汹,全国多个地方同时发生,传染性极强。
短短几天,这蚕死的七七八八了。
尽管市道低迷,养蚕业还是东瀛的主要产业,生丝出口是东瀛获取外汇的主要途径。
可这蚕大面积死亡,让他们不寒而栗。
和华夏人的战争还在继续,国内工业一落千丈,现在养蚕业再出问题,东瀛真要亡国了。
首相寺内正毅给各部门下达了秘密命令,严密封销消息,不准任何人泄露出去。
同时,命令东瀛在华夏各个机构,关注华夏蚕茧行情,价格合适,大量收购。
可华夏的行情让他们傻了眼,一夜之间,华夏蚕茧价格猛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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