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武夹起一筷子凉拌豆角放入口中。
“俺大娘调的豆角就是好吃,好些天没吃这东西了,还挺想哩!”
“是嘞!老家的味道,这鸡蛋蒜也不赖,吃着些好吃嘞!”
“是类,好吃!”
孙俊才和刘跃华也纷纷夸赞着饭菜的美味。
其实饭菜并不是多美味,鸡蛋蒜和凉拌豆角本就是很普通也很简单的菜肴,两人暑假都没回家,在别的城市吃到老家的菜,还是有些怀念的。
“好吃恁就多吃点,吃饱不想家!”
“是类,多吃点,这没有咱家的香油,这些调的菜还差点儿,哎!”
刘大河听到三人的夸赞,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想念老家的香油。
“这倒是,要是在再滴两滴香油就更好吃了。”
刘福生听到这话,也有些怀念,小时候他最喜欢舔香油瓶儿了,那个味道令他怀念不已,可惜到了羊城之后,再也找不到家里的那种香油了。
“这个简单,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瓶儿!”
杨兴武听到这话,当即豪爽的说道。
“那不中,恁都帮俺恁大忙了,还让恁带香油,做人不是这样嘞!”
刘大河听到这话当即摆了摆手。
“大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俺也没想恁些,军训时间紧,回了趟家办完事就赶紧回学校了,也怪我没想着,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带瓶儿!”
“老乡真不用,俺就是随口说着玩嘞!”
刘福生看到父亲的态度强硬也连连拒绝。
“那中,俺这边有個事儿,想跟恁打听打听,刘大爷,福生哥、根生哥,恁知道的话还请告俺一声!”
杨兴武说完看向了刘大河父子三人。
“你说就中,俺知道肯定告你!不知道,我给你打听打听,有了消息也得告你。”
刘大河听到这话,当即拍了拍胸脯。
“是类,你说就中!”
“就是嘞!”
刘福生兄弟俩也应承道。
“大爷恁在羊城三十年了,知道有养白皮猪的吗?”
孙俊才和刘跃华听到这话顿时竖起了耳朵,生怕听错了。
刘大河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养猪他知道,但这个白皮猪是个是啥猪,他好像还真没什么印象?
刘福生和刘根生兄弟俩个听到这话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刘福生问道:
“老乡,你说的这个白皮猪是啥猪?皮是白的吗?”
“对!白色的那种猪,长的挺快,听说半年多就能长到二百斤左右,一年就能长到四指大肥膘的那种,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我想着带几头回去,让乡亲们养起来,以后也能靠着养猪赚点钱,盖个房子啥的。”
杨兴武说完这话,看向了刘福生。
四指肥膘是这个时代的特有称呼,也是极品猪肉。
指膘是对于猪肉肥肉厚度的一个称呼,买肉的时候会一般用手指比划一下,肥肉的厚度和手指数对应而产生的对照。
一指膘是瘦肉,二指膘是中等肉,三指膘是上等肉,四指膘也叫一巴掌膘是上好的极品猪肉。
三指和四指膘肉,最受这个年代的人们欢迎。
“我滴个老天爷来,还有这样嘞猪?真嘞假嘞?俺活了恁些年都没听过。”
刘张氏本来带着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听到这番话也有些吃惊。
“老乡,你咋知道这事嘞?真有这猪吗?你确定就在羊城?”
刘大河听到这话有些激动,当即拉着杨兴武追问了起来。
孙俊才和刘跃华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失望,他们本以为这次来了就能成功呢!
“确实是真的,我从学校图书馆查到的资料,说是从国外进口运到了南方,我想着羊城靠海,还年年举办广交会,需要的肉不少,应该会有这种养猪场吧?或者就在周边城市。”
杨兴武看到刘大河的反应,倒没有太过失望,羊城这么大,他们哪怕来了三十年又不一定去过每一个地方。
在去年发布的十大城市里,羊城排第五,每年还要举办两次广交会,外商来的不少,附近肯定有不少养猪场,白皮猪自然也养了不少,光靠本土黑猪根本供应不过来,只是他虽然知道有却不知道在哪里?
“你这么说也是嘞!等俺上工了好好打听打听!要是真有这猪,俺也养两头。”
刘大河闻言应承了下来。
“俺也问问俺那些同事!”
“俺也问问!”
“大爷,福生大哥,根生哥,谢谢恁!这杯酒俺敬恁!”
杨兴武听到这话,很是开心,当即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咦,说啥胡话?比起你帮嘞忙,这能叫事儿不?俺打听打听,还不一就能打听出来!”
“不管咋样,麻烦恁了!”
“是嘞!大爷麻烦恁了!”
刘跃华和孙俊才两人也一起敬酒。
喝完酒,刘大河问道:
“俺先打听吧!咋联系恁?”
杨兴武闻言当即拿出钢笔,问刘大河要了张纸,写了下了
“大爷,这个
“那中!”
刘大河听到这话,郑重收好
谈完了正事儿,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吃着饭,喝着酒随意地聊着天。
下午六点,刘大河一家人把杨兴武三人送到了公交站。
“大爷大娘,俺走了,有空再来看恁!”
“孩儿!有空就过来啊!”
刘张氏拉着杨兴武的手叮嘱起来。
“大娘,俺知道了。”
刘大河蹲在一旁抽着旱烟闷不做声,看到车来了,催促道:
“车来了,快上车吧!”
“哎!大爷,俺走了!”
杨兴武说着上了公交车,朝着刘大河一家人挥手告别。
刘张氏看着渐行渐远地公交车,不自觉地抹了抹眼角。
“嗒、娘,咱回去吧!”
刘福生看着已经消失了的公交车说道。
“着急啥?”
刘福生听到这话没有做声,默默地陪着父亲等了一会儿。
过了许久,刘大河起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刘福生看到后赶忙跟上。
……
车子到站后,杨兴武三人下了车,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
“兴武,这下麻烦了,他们都没听过,咱们该咋办?”
“不应该啊!羊城经济还是很发达的,不可能没有这种白皮猪啊!南方要是真有这种猪的话,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就是沪市和羊城了,毕竟经济发展一个第一,一个第五。”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位刘大爷也不像坑咱们的啊?”
“行业不一样,隔行如隔山,他们都是在工厂和码头上班,对养猪场也没咋关注,自然不可能立马有结果,他们的信息来源还没咱们多呢?
自然不能把这事都放到他们身上。
回到学校后,咱们再查查资料,实在不行去动物园问问,那边动物学教授多,懂的也多。”
杨兴武说道这里,想起了猪价飞上天的时的龙头木原,这家企业就在他们隔壁市,但现在距离它建厂还要七八年的时间,其他的建厂还要再晚几年。
现在的他除了拜托刘大河一家,倒是可以去动物园问问,毕竟这里面也有不少大学教授和老师在里面研究动物。
“这个办法好,他们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在哪,比起咱们大海捞针强多了。”
“这倒是!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明天就该走了。”
“行!”
三人说着回了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众人坐上火车,踏上了返京旅途。
……
央美,四大工作室里,同学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张小冬拿起画笔在画板上颇为写意地画着,这样的动作在过去几天里一直上演着。
忙碌了大半天,终于画好了一幅《星月夜》,张小冬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去了食堂吃饭。
来到食堂后,张小冬打好饭菜,正准备找位置坐下,忽然听到一阵喊声,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沈燕对着自己挥手,当即走了过去。
“沈同学,这么晚才吃饭?刚画完画吗?”
“是啊!张学长,这大油画太难画了,这都画了七八天了,还是这么慢,第一天我才画了小半,哎!”
“沈同学别急,大油画通常需要绘制更多的细节,景物的表纹理和光影的处理,这些都是问题,《星月夜》是梵高最高水平代表作,大油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你才刚入学,别着急!”
“我倒是想不急啊!张学长你也知道,这批的画学校给的津贴比上次的更高,我还想多赚点钱,到时候买颜料呢?”
沈燕说到这里,感觉自己要是早入学一年就好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了。
“你不是已经赚了好几百了吗?这些钱买的颜料够你用好久了吧?”
张小冬听到这话有些疑惑。
“是不少,但是现在画一副津贴更高啊!画个七八幅就赶上前两个月画的了。
哎!张学长,你知道学校这次为啥给这么高的津贴吗?比起上次可是大方了好多啊!
要是上次也这么大方就好了。”
沈燕说道这里有些畅想起来。
“你想啥呢?都是有协议的,这次高是咱们的油画成绩不错,那些老外又定制了一批,出了高价,不然怎么可能继续画?”
“哇!这么说咱们的画要卖到国外了?”
“对,但是不要这么激动,只是当作赝品卖的,价格也不高。”
张小冬看着眼前一惊一乍的小学妹有些无语。
“张学长别气馁,虽然咱们现在画的是赝品,等咱们的水平高了,有了能力,到时咱们的画也能卖到国际上去赚美刀,成为享誉全球的大艺术家,就像梵高和达芬奇他们!”
沈燕握着拳头信心满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