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秋收工作完成了。
公社可能因为我们生产队太穷,就把我们集体户给分开了。
我和吴友德、王欣芳、赵蕊。我们四个人,分到我们所在大队,第一生产队,也是孟家大队部所在地。
还有几个人分到新发二队。其他人分到我们公社别的大队,离我们很远。
我们在九队生活了十来个月。那一年,生产队年终决算后,日工才合八分钱,到头来,我们一分钱也没拿到。也可能是因为我们调走了,就没有给我们。
孟家屯,离我们朝阳沟不太远,有三四里路,六十来户人家。是由一队和一个朝鲜队组成的自然屯。它三面是平地,一面靠山。
这个村落,是通电的,家家户户都点电灯。来到这里,也让我们告别了煤油灯。
我们要去的一队,有三十来户人家。
村民们大部分都住在,村中主干路的两侧。队里的大田比水田稍多一点,主要农作物是水稻和玉米。
队长姓于,是个老党员,大队党支部委员。六十来岁,山东人,个子很高。瘦瘦的,走起路来有点驼背,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不吸烟。
孟家大队,一队集体户,是公社的先进户。
全户,原先是由jl市女子中学,六八届的学员组成。
我们来到这个先进户时,有两名七〇届男生,女生六八届的有六名,七〇届的一名。
这个集体户,位于孟家屯的东面,守着村口,紧邻通往五常的铁路线。地理位置在上营和小城中间。
集体户是三间茅草房,中间是伙房,一进门有三个灶台,西边两个,东边一个。
男生住在东屋,有一铺南炕,炕梢有个地灶,冬季可以烧火,不但屋子里暖和,炕梢也能有点热呼气。
地中间,有个用灰条子夹成的间壁墙,墙面上还做了个多宝格,能放些洗漱用品。墙面用报纸糊着。
这个设计,据老户员说,是由化工研究院,‘五、七`农场的职工,帮助设计,并建造的,材料也农场捐献的。
北面通伙房。夏天放柴禾,冬天放蔬菜。
女生住在西屋,西屋是南北两铺火炕。
西面的灶台有口较大的锅,是用来烀猪食的,南边两个,一个做饭,一个炒菜。
靠近男生门口的北侧,有一口水井,在地面上用木板做成,高有六十公分小四方型木筒,坐在上面。
这里的地下水位较高,只有三米来深。
打水时,用一个小的水桶放进去,桶的底部有一个小圆孔,上面有一块胶皮,水进来后向上提桶,胶皮在水的重力下压实,提上来,水就倒在旁边的水缸里,吃水非常方便,并且,水质还非常好!
院落东面有个小仓房,是用来存放谷物。
紧挨着它,是用木头杆子夹成的猪圈,养着一头大肥猪。
鸡窝设在西侧,有二十来只母鸡。西窗台下放着两个用稻草编织的鸡窝,是专供母鸡下蛋或孵化用的。
房子东面的房山头,有一块小菜地。
菜地东南角上,修了个厕所,这是专供女生使用的。
我们男生要多走几步,到村口,有个公用的厕所。
整个院落,是用木桩围起来的。
门前是,进村的主干道,直通大队部。
在新的集体户生活,无论是吃住,还是环境,感觉,都比我们原先的户要好很多,我很幸运能分到这里生活。
东屋里四个男生,我睡在炕梢,挨着我的是吴友德古子戌,炕头是刘晓东。
刘晓东个头不高,棕红色的皮肤,瓜子脸,笑的时候腮帮上有两个浅浅酒窝,说话时声音小,爱红脸,有些腼腆,小肚鸡肠,心胸狭窄。
我刚分到这个集体户时间也不长,他就伸手从我借钱,那时,我身上只有从家里带来的十五元钱,是留着用来买生活日用品的,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他借了七元钱,也不知道他干什么用了,直到我上学要走了,他也没有提借钱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和他要。
古子戎个头稍高,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国字脸,大眼睛,双眼皮,一笑俩个酒窝,一口京味,皮肤较白,人长的帅气,一口整齐的牙齿,说话时,摇头晃脑,呲着白牙,笑嘻嘻的。
吴友德个比我高,有一米七,长得比较粗壮,圆脸,眼睛圆圆不大,眉轻,腮帮肉较厚,肤色较黑,说话时,脸红、慢声微语,行动迟缓,做事慢慢腾腾的,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气概。
女生里,有个特别人物,六八届的,叫方宏青。
此人,平时,身上经常穿件浅灰色的上衣,中等身才,肩宽略壮,长方脸,眼晴有点毛病,方嘴,公鸭嗓,留着一头短发,看人时,有点侧歪着脸,说话时嬉笑。
站在远处,从背后看有点像男性,五短身才。
此人性格很特别,背后,那些老同学给地起个外号,叫大青狗。
跟集体户的人,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很少交流。在我看来是。
反正,我是和她从没有说过话,也没什么话可说,我来之前,她就是这个德性。
也可能是,因为当老师,心气比较高傲,在众多的同学中,就她能当老师,可能自己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比谁都强。
其实,一个班的同学,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的半斤八两,能不知道嘛!
她在集体户里,什么活都不干,我们上下工都很少能看到,就连吃饭时也很少看到她。
据女生说,她常在大队长家,帮他家干活。
所以,集体户的男女生都不搭理她,我们有什么事也不招呼她,感觉,她就是一名游离集体户之外的人。
我们集体户的户长,是六八届的女生,叫姜红,个头不高,有一米六,园脸,尖下颚,大眼睛,双眼皮,颧骨略高,人很开朗,说话办事也很爽快,很有大姐姐样。
到了这个集体户后,每天的生活还是很舒心的。
晚上下工回来,由其是夏日,天长夜短,洗漱完毕,吃过晚饭,六七点钟,我还是经常一个人走山路回到九队去串门,因为路上直线距离较近,穿过一大片的水田地,越过丘陵岗地,迈过小溪,下坡就是朝阳沟。
来到村里的老張家,他们家在村子的中心,家中有一个老母亲,六十来岁,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三十来岁,没有结婚,女儿十七八岁和我们同龄,很好客。
平时村里的人有事没事都願意到他家聊聊,他家就象是一个新闻中心,村里的大事小情在这里都能了解到。
所以,每次去都到他们家,同老乡们坐在煤油灯下的唠家常。
虽然我们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太常,但毕竞是下乡的第一个落脚点,和老乡们朝夕相处,对这里的乡亲们还是有一定的感情。
因此,分户后时常回去看,唠到了晚上九点来钟再从老乡家出来。
出了村口,顺着东大地走在铁路旁,路旁的两侧都是高大的树木,两根铁轨,在月光下发着亮光伸向远方。
来回绕了一个大圈子,大概能走五六里地,下了铁路,就到集体户了。
那时胆也大,一个人走夜路也没有觉得害怕。
来到新的集体户,生活有一周的时间后。
有一天,下工回来,刚吃晚饭,于队长来了,在厨房里对大家说:“吃完饭都到西屋来,在一起个会,集体户添人进口,人多了,再选个男户长,大家好好想想啊!看看谁适合。”
吃完饭后,我们四个男生,来到西屋,坐在炕沿边上,等待开会。
女生收拾完厨房碗筷后,陆续地回到屋里坐在炕上。
队长一看人都到齐了,就宣布开会。
女生们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就有人提议,通过大家的推选表决,一致通过,让我来担当这个重任。
原本我想,到新的集体户都有户长,不可能还选,再说了,我刚来乍到的,别人也不了解我,老人那么多,我们一起来的才四个人,加上我也不够半数,真是没有想到,还能把我选上。真的是有点意外,也许是他们通过我们一起来的同学了解了我的为人和处世吧。
那既然大家都信任我,那么真诚地选我,那就干吧。无非就是带领大家多干点活,到什么时候,干什么农活,多想着点就是了。
这就是:
集体户差,公社插手,撤户分家。
重新分户,来到孟家一队先进户。
众人信任,又被选为,集体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