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伍志国家的路比较好走,面包车一直开到他们家门口。
几人下车,李秋凡站在伍家门口没动,伍志国担心妻女安全,催促李秋凡赶紧进门去看看。
“不急,先把尾巴弄掉再说!”
“什么...尾巴?”伍志国没听懂李秋凡的意思。
李秋凡没有和他细说,不着痕迹的解下腰上的勾魂索,猛地转身,抽向半空。
只听漫天风雪中传来两声惊慌失措的鬼叫,接着邪气和罡气碰撞发生爆炸,雪花被炸散。
抬头看去,只见勾魂索将两盏跟着他们的鬼灯笼缠住,罡气透过勾魂索,不断炼化着它们的邪气,嗤嗤冒烟,凄厉恐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伍志国直接吓得瘫倒在地。
“这...这灯笼怎么会出声?!”
李秋凡掐了个手决,点在勾魂索上,“三清敕命,驱邪灭祸!敕!”
刺啦!
一股雷霆顺着勾魂索奔涌而上,顿时劈的两盏诡异灯笼发出凄厉惨叫,接着被李秋凡从半空扯了下来。
两盏灯笼不断散发出一圈圈邪气,想要脱困逃走,可被勾魂索缠的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真是灯笼?可为什么会有邪气?”惊蛰皱眉道。
“这是人皮做的灯笼,一种非常嗜杀的邪灵,它们没什么灵智,但因为身披人皮,就会诞生出无比强大的执念,趋势它们害人夺魂,好变成鬼祟,寻觅投胎转世之机!”李秋凡脸色极为难看,取出两张驱邪符贴在灯笼上,念咒激活,灵符燃烧,一圈青光将鬼灯笼罩住,不一会儿就给炼化成了两股黑烟消散。
“用人皮做鬼灯笼...好得很啊,敢用这种邪恶到极点的邪术害人,我不把你揪出来打的魂飞魄散,我就不叫李秋凡!”
李秋凡对着风雪发出低沉怒吼,走到伍志国家门口,发现他家院子里还有一层的邪气弥漫,甚至将大门封住,看样子是不准别人进去。
“雕虫小技!”李秋凡掌心泛起金光,一把震开大门,风雪顿时灌了进去,发出呜呜的声音,与此同时,两道带着邪气的黑影从院子的角落中冲了出来,抓向李秋凡。
“小凡手下留情,她们是你婶儿和菲菲姐!”
见李秋凡准备动手,伍志国赶紧提醒一句。
“她们现在可不认得我们了!”李秋凡掐了个手决打退两人,趁二人还没起身,飞奔过去,两张驱邪符几乎同一时间贴在了她们脑门上。
挣扎嘶吼的母女俩顿时停止了动作,直挺挺的倒在雪地里。
“娃她妈,菲菲,你们这是咋了啊?”伍志国跑过去,将妻女拦在怀里,焦急地摇晃着。
“伍叔你别急,她们是被邪气压了魂,先带到窑里去,等我帮她们驱掉邪气就能清醒了。”
伍志国见识了李秋凡的本事,急忙照做,在十二的帮助下将人抱到了窑里的炕头上。
“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秋凡取出三清铃道:“只是被邪气压魂,好在时间不长,灭了控制她们的邪气就没事儿了。”
说罢,李秋凡左手掐诀,右手摇晃三清铃念起斩邪咒:“北斗昂昂,斗转魁罡,冲山山裂,冲水水竭,灾咎豁除,殃愆殄灭,凶神恶鬼,莫敢前当,顺罡者生,逆呈者亡,天符到处,永断不祥,上帝有敕,敕斩邪妖,火铃一振,魔魅魂消,急急如律令!”
三清铃忽然燃烧起熊熊火焰,但神奇的是,李秋凡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烫,铃声震荡出一圈圈灵力,落在昏迷的母女身上。
两人身体忽然剧烈颤抖,就像触电似的,接着,两张白色的纸一样的东西冲破她们的衣服,飘了出来,直接冲着门口遁走。
“想走?晚了!”
李秋凡摸出几枚五帝钱打出,直接将其打落。
惊蛰见状抽出春雷,把落地的两张‘白纸’钉在一起。
然而蹲下仔细看了看,惊蛰脸色微变:“这不是纸,是...”
“人皮!”
李秋凡接过话头,这赫然是两张被裁的四方四正的人皮!
伍志国头皮发麻,他连忙将老婆和女儿翻过来,好在她们的后背只是有些发青,却没有破,说明人皮不是她们俩的。
李秋凡打出一张昆仑神火符,念咒化成火焰,将人皮烧成灰烬,给母女俩一人脑门上贴了张血精符,默念咒语,度了股罡气过去。
等了一阵,两人轻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爸...发生啥事儿了,这几人后生是?”
见老婆女儿都恢复清醒,伍志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红着眼眶骂道:“你个狗日的死婆娘,到底带菲菲去了哪儿,差点被脏东西给害死,要不是小凡恰好回来,你们可都没命了!”
“啊?”伍志国老婆和女儿伍菲菲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一丝迷茫不解,伍菲菲瞪了一眼老爹,爬起来道:“爸你是不是喝酒了,胡说啥呢,你忘了,妈就是领我去给外公外婆烧了点纸钱,回来有点头晕,就睡了一觉,什么脏东西啊!”
伍志国气的吹胡子瞪眼,骂道:“你看看今天几号了,再想想你们啥时候去上的坟?!”
伍菲菲摸出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她明明记得自己跟母亲是二十四号上的坟,可现在手机里却显示已经二十八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睡了四天?”伍菲菲惊的张大了嘴巴,她妈也难以置信地看了下手机,结果发现早就没电了。
李秋凡适时开口对两人道:“婶儿,菲菲姐,叔没骗你们,你们确实被脏东西给压了魂,不过别怕,刚刚我已经把害你们的家伙消灭了,缓几天就没事儿了。”
插上充电器,伍志国老婆打开手机,一看,好嘛,还真就二十八了,两人这才有点相信自己是真的中邪了,不由脸色发白,后怕不已,感激地跟李秋凡道谢,伍志国反应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叠崭新的钱,就往李秋凡手里塞。
“小凡,叔身上也没装太多,这一万块钱你先拿上,总共需要多少你说,等明天天亮了,叔就去取了给你!”
李秋凡将钱推回去道:“要是别人我肯定收钱了,但跟您要是还谈钱,我爸得打断我的手!不过婶儿,你还能回想起来,当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伍志国老婆想了想道:“都挺正常啊...”
伍菲菲这时插嘴道:“妈你忘了,我们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座孤坟,当时坟头前有一红一白两个纸人,你还说那座坟好久都没人祭拜了,怎么会有纸人的。”
经女儿这么一提醒,女人也想起来了,忙道:“没错没错,我爸妈埋的比较远,要经过一条沟,过去老人把那条沟叫做血棺沟,里头有座野坟,坟边上有颗死树,都不知道多少年一直没倒,从来没见有人给那烧纸祭拜过,可今天下午...不对不对,是二十四号下午,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坟头上不知道是谁放了两个纸人,我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发冷,那纸人也太吓人了,总感觉它们像活的一样,盯着我们娘俩看,我就拉着菲菲头也不回的跑了。”
“野坟...纸人?”听完伍志国老婆的叙述,李秋凡心里大概有谱了,不出意外的话,缠上她们母女的有可能就是坟里的东西!
李秋凡抽出一张血精符递给伍志国道:“知道了,叔,婶,菲菲姐你们早点休息吧,这符贴在门口,天亮了杀一只公鸡,把血在家周围淋上一圈,驱驱邪气就没事儿了,天亮了我去那座野坟转一圈。”
说完就准备走,不过伍志国拉住他的袖子,担忧道:“小凡,那要是脏东西趁你离开又来害我们咋整?”
李秋凡道:“有我的符在,它们进不来,而且我也能有所感应,只要脏东西敢来,我就立刻赶过来。”
听闻此话,伍志国这才安心,千恩万谢的将三人送上车。
等回到家里,天已经蒙蒙亮,三人也就没再睡,盘腿打坐,假寐了一阵。
早上八点半,李父、王半仙还有胖子,三人才逐个醒来,洗漱吃饭。
饭桌上,李秋凡问李爱军知不知道血棺沟。
李爱军和王半仙同时脸色一变。
“你问那鬼地方干啥?”
李秋凡便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三人同时愣住,他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们都知道哪儿?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王半仙吸溜喝了口小米粥,声音有点哑:“哪里啊...可邪性的很,据说血棺沟的由来已久,具体追溯道啥时候连我都不清楚了,听我爷爷说,血棺沟以前是一片良田,叫馍馍梁,住在哪儿的地主六十多了又娶了个十八岁的小老婆,可不曾想,完婚第三天,小老婆就死了,死状惨不忍睹,据说浑身的皮都给扒了,血淋淋的挂在馍馍梁唯一的大杨树上。”
“可在当时人命还不如一斗粮重要,地主给了小老婆父母一点钱,说她是被山里的一头野兽害了,也就没人再追查了,然而自那天起,地主家就不停死人,人人都传是地主害死了小老婆,她变成了厉鬼回来索命。”
“地主随即请来个野道士,打了副棺材,整整用了九十九道符封在棺材外,还绑了墨斗线,钉了七星钉,最后以一只开光的貔貅镇压,将棺材就埋在她死的那颗树下。”
王半仙又夹起一筷头咸菜,有滋有味的嚼着。
胖子听的入神,催促道:“还有吗?师兄你快说啊!”
王半仙咽了咸菜,又吃了口馍道:“棺材下葬当天,阴风呼啸,整个馍馍梁上鬼哭狼嚎,数不清的乌鸦漫天盘旋,叫的无比凄厉,直至叫死,瞪着眼睛的乌鸦尸体扑了一地。”
野道士当即起了个法坛,整整做了两个时辰的法,棺材忽然从里面沁出来大量的黑血,像雨一样往外滴,而且重的不像样,十几个小伙子都抬不动。
野道士直接怒了,掐诀念咒,引来无数天雷,将棺材劈的是黑烟滚滚,最后棺材还是成功下葬。
但是!
王半仙话音一转:“棺材是埋了,可土刚填上,坟头周围的土忽然就变成了血红色,野道士脸色大变,掐算一番后说这棺材不能埋,准备挖出来烧了,没成想等他话音刚落,整个馍馍梁就轰然塌陷,几十个帮忙抬棺挖坟的人,包括地主家的大部分人都被埋了下去,无一生还!百十号人挖了半个月啥都没找到,尸骨无存啊...”
“自那以后,馍馍梁就被人改成了血棺沟,说来也怪,馍馍梁陷了,可那颗死树居然有一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树下还有座野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