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各挨了方茴和林嘉茉的一巴掌,陈寻却没生气,反而回到楼下,拿了吉他上来,站在门外边弹边唱他自创的歌。
歌名为《匆匆那年》,但并不是靖雯唱的那首,而是原著的那首以“月光下的树影班驳了多久时间”开头的歌。
方茴的脸色很难看。
陈寻这混蛋,怎么好意思唱这首歌的啊!
当初说好了、这首歌只会跟她一起唱,可结果呢?零一年十二月七日,下着大雪,他在新生卡拉ok比赛的决赛上,跟沈晓棠一起登台表演这首歌!
林嘉茉也有些嫌弃。
现在她很清楚,陈寻就是想吃回头草,挽回方茴以及也许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一直给可怜的苦主陈涛、各种上眼药。
这混蛋!
陈涛仔细听了一下,觉得还挺不错,于是打开屋门,焚琴煮鹤地说:
“发什么神经?不知道周日要保持安静,以免影响到大家休息吗?过分!”
陈寻轻哼道:“这是我自己写的歌,好不好听?当年我和方茴男女对唱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
陈涛理所当然道:“我当然也跟我的初恋在一起啊!我也给她写了首歌,比你的好。你这首叫什么名字?”
“你就吹吧!”
陈寻得意地说:“我的这首歌叫做《匆匆那年》,专为纪念我和方茴的美好过去,你是不是嫉妒了?”
在方茴和林嘉茉二女的紧张目光中,陈涛咂了咂嘴,笑着给出锐评:“这歌名,倒也挺适合我的歌。”
“切,少来这一套!”
陈寻不屑道:“你会写个屁的歌啊!吉他给你,倒是唱给我听听呢!”
陈涛接过吉他,没有立即开始表演,先提议道:
“如果我的歌,也适合《匆匆那年》这个名字,你就去买两只烤鸭,请我们吃,怎么样?”
方茴担心道:“老公~你真要唱啊?”
老公……
老天!赶紧降道雷,把这人渣劈死吧!
陈寻心中大悲,他再怎么瞧不上这人渣的人品,也承认对方对付女人很有一套。
他很确信,这人渣肯定没有完全信他的话。起码在孩子出生并做鉴定之前,这家伙绝不会轻易跟方茴分手。
所以,既要影响这混蛋对方茴的观感,同时也得尽量夺回方茴的好感,如此双管齐下,方能成就大功!
陈涛拨了两下弦,对八卦的林某人说道:
“嘉茉,你暗恋的陈寻为方茴唱了一首,那暗恋你的我也为你唱一首吧!”
林嘉茉连忙摆手:“你都有方茴了,怎么能暗恋我?不许胡说八道!”
陈寻大骂:“人渣!”
方茴也咬牙道:“他确实是个人渣,但不许你骂,因为你也是人渣。”
先是抛弃了她,接着又抛弃沈晓棠,不是人渣,又是什么?
陈寻脸色一绿:“我是在帮你说话!”
方茴哼道:“如果你是真心想帮我,就跟我老公坦白、你没睡过我,孩子也不是你的!”
陈寻大声道:“我们明明就睡过了,还要我坦白什么?”
林嘉茉暗暗吐槽:‘真是太狗血了。’
“啊啊啊啊啊~”
陈涛开了下嗓子,打断了两人对话,然后嫌弃道:
“好啦,别吵了,等我把歌唱完,你俩再调情吧!”
方茴连连跺脚:“才没有调情啊!”
说完,空气安静了下来。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
“不怪这一段情没空反复再排练,是岁月宽容恩赐、反悔的时间~”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看着歌唱技巧和感情全拉满的某人渣,陈寻、方茴及林嘉茉都呆住了。
这特么就离谱!这人渣竟然真的也懂作曲唱歌,还唱得这么的好听?
“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
陈涛唱完了之后,目光看向了林嘉茉,笑着问道:
“嘉茉,怎么样?我的歌可还能入你耳?”
方茴怒道:“你是不是问错人了呀?你只能亏欠我,跟我藕断丝连,绝不能再打嘉茉和晓棠的主意!”
还要打晓棠的主意?
这人渣,果然不能放任他和方茴在一起!
陈寻心中大怒,但陈涛先递出吉他,呵呵一笑:
“承惠两只烤鸭。最近我心累身也累,可得补补,不然我的腰吃不消。”
‘呼呼~冷静,冷静,不能冲动。’
陈寻做好心理建设,便接过了吉他,把钱丢给陈涛:“你自己去买!”
说完,就转身下了楼,准备研究新歌,把场子找回来。
客厅。
方茴没在意陈涛的腰究竟吃不吃得消,而是大发醋意:
“臭老公~你当年真有一个初恋?这首歌,真是为了她而创作的?我不管,你也要给我写一首歌!”
陈涛笑道:“你的初恋已经给你写过,还要我写?给嘉茉写还差不多。她没爱过,我可以当她的初恋,给她写歌。哈,已经有灵感了。”
林嘉茉的脸色有些红。
方茴抱住了她,泫然欲泣地央求道:
“嘉茉~宋宁人不错,你再考虑两分钟,就从了他吧!不然我家这混蛋,肯定不死心,还要打你的主意。”
林嘉茉看向了陈涛,见他挤眉弄眼,似乎要来真的,心里不禁一慌,赶紧收回目光,故意大咧咧道:“好你个方茴,真是重色轻友!明知道他花心,却不去约束他,反而来安排我?我偏不如你愿!”
陈涛理所当然道:“她还想着陈寻,哪有脸约束我?我是花心不假,她也不老实嘛!以后她找陈寻,我找你和晓棠,咱们各玩各的。”
方茴气呼呼道:“我只能找陈寻一个,而你却可以找嘉茉和晓棠两个?这不公平!以后我不去找陈寻,你也别找!”
林嘉茉也维护闺蜜:“我觉得方茴很老实,是你一直对她缺乏足够的信任。”
尽管这么说,但从她那底气不足的语气来看,就知道她对方茴也没什么信心。
而方茴当然也很清楚除了她自己以外,包括她的爸妈在内都不相信她。
偏偏这种事说不清,她没办法解释。毕竟忘记初恋这种事太主观了,委实难以证明。
陈涛伸手抱住方茴,边摸着她肚子,边笑着安慰道:“嘉茉说的对,我平时对你确实少了几分信任,以后我会改的。”
方茴娇哼道:“什么叫嘉茉说的对?我说的不对吗?既然你要悔改,别的暂且不提,先给我写首歌!”
陈涛笑道:“那首歌就是送给你的。我之前听陈寻唱过他的那首歌,所以就特意也给你准备了一首,怎么样,感不感动?”
方茴瞪大眼睛:“不、不是给初恋的吗?”
陈涛捏着她的俏脸:“我曾经说过,你才是我的初恋,难道你忘了?以前我可是全球第一流浪子,哪会有什么初恋?每次交女友,都不超过一个月。自从遇见你,才打破这个定律。”
方茴感动道:“老公~”
要不是林嘉茉还在,她肯定得吹啦弹唱,上些手段。
电视上,此时正播放着非典相关的新闻。
陈涛想了想,说道:“情况看来挺严重,如果到了月底还没有改善的话,咱们学校也许会停课放假,甚至一放两个月,等到了暑假,让我们回校补课。”
“不至于吧!”
方茴、林嘉茉都不信。
陈涛笑道:“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你就得邀请嘉茉来咱们家长住。”
方茴哼道:“你还在打嘉茉的主意,是不是?你想得美!”
林嘉茉倒不这么觉得。
果然,陈涛解释道:“你现在是孕妇,出行本就不便。如今又有非典,只能呆在家里。如果没人陪你,肯定会很闷的。”
方茴撅着嘴道:“为什么你不陪我呢?”
陈涛教育道:“大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房租和日常开支,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难道我不用想办法出去挣钱么?哪能整天待在家里、陪你睡觉?”
方茴嗔道:“谁让你整天陪我睡觉了?不许胡说!”
又关心道:“缺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妈有钱,我去跟她要就是了。”
说着就直起身子,拿手机打电话要钱。
陈涛伸手阻拦道:“你妈的钱再多,我也分文不要,不然在她跟前,我的腰杆子以后怎么能挺得直?怎么包养小三、小四或者小五?我也有追求的!”
方茴先拉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又去揉他的脸,边揉边大声道:
“有小三还不够,还要小四小五?真是气死我啦!你只能养两个,就是我和孩子!”
陈涛环住她的腰,对一旁的吃狗粮的林嘉茉笑道:
“和以前相比,方茴的变化大不大?”
林嘉茉点了点头:“她以前比较闷,直到遇见了你,这才开朗起来。”
方茴吐槽道:“跟这家伙交往之后,我是天天受气,如果不想开点,这日子还能过?”
林嘉茉暗想:‘受气?我倒觉得你是乐在其中。而且你给他戴了绿帽,还不能受点气?太不讲理了吧!’
陈涛一声叹息:“真是着了你的道,干啥啥不会,偏偏还想着初恋,给我戴绿帽,我真的亏大发了。”
方茴十分得意:“我就是你的克星。你遇见了我,就是老鼠遇上猫,注定要吃亏!赶紧去给我做饭!”
陈涛确实是鼠鼠,英文名为马索尔,杰瑞的表哥,因此只是一巴掌,就让她这只猫瞬间老实了下来,和林嘉茉去厨房尝试做午饭了。
***
现在是四月中旬,非典还未在京城彻底爆发,因此还要去学校上专业课。
陈涛几人的事,没有传开。
方茴不受影响,至于她以后显了怀,还去上课,这有什么不行的呢?
不来个玉玉症,让你保研就不错了!
周三下午,不用上课。
陈寻特意找到了和沈晓棠聊天的陈涛,要求单挑篮球,赌注还是烤鸭,当然折现也行。
沈晓棠狠狠瞪了自己的前男友一眼,加码道:“邝强,如果你赢了,那我就陪你约会。”
陈寻恼火道:“你怎么能陪这混蛋约会?我绝不同意!”
沈晓棠反唇相讥:“我想和谁约会,干嘛要你同意?而且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帮你?我跟他在一起,给他怀个孩子,那你心爱的初恋不就会离开他、回到你的怀抱?你应该支持我、感谢我才对啊!”
说罢,她就拉着陈涛的手摇晃了几下,腻声说道:“不要跟他打球了,在我心里,你已经赢他太多啦!”
陈寻气得要冒烟,但很快又颓然道:“晓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沈晓棠流泪道:“一句对不起就够了?我的感情,就只值一句对不起?你这混蛋!”
她难受,站在远处、默默喜欢他的男生,更加难受。
此人正是陈寻宿舍、排行老大的王森昭。
原著中,沈晓棠最后是和他走到了一起。
只不过,现实太现实,由于他是外地人,沈晓棠的家人根本就瞧不上他。
陈涛打圆场道:“过去的事不要提,咱得向前看。毕竟像陈寻这样的渣男太多了,谁还遇不到几个?不必太介怀。”
沈晓棠嫌弃道:“你不也是个渣男?你难道就不想把我的肚子搞大,报复陈寻?”
陈寻闻言,脸色一绿,挥拳警告道:“邝强,你他妈的可别乱来啊!”
方茴已经有了他的种,如果沈晓棠也有……绝对不行!
陈涛实事求是道:“你还是劝晓棠吧!毕竟我这人,向来是来者不拒。尤其是晓棠这样优秀的大美女,她如果有心,那我真没法拒绝,只能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陈寻看向前女友,似在要她作出保证,以后不能对陈涛动这样的心思。
沈晓棠呵呵冷笑:“你以为我是你吗?真不要脸!”
陈寻郁闷道:“那你还握着他的手?”
沈晓棠气道:“我只是握个手而已,你他妈的都把方茴肚子搞大了!”
这话说完,她就在陈寻和王森昭的目光中,踮起脚,了一下陈涛的侧脸,挑衅道:
“我又了,怎么样?等有机会,我还要跟他做嗳呢!”
陈寻气得发抖,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
陈涛则捂着脸,像包租公一样夸张道:
“晓棠,你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