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0
自己与晓晖本来就不是同路人,她所追求的,就是依靠辛勤劳动过上不愁吃不愁穿或更富裕一些的生活。但是,自己骨子里就是祖辈们崇尚智慧的忠实践行者。自己不缺智慧的源泉,凡事能够用智慧得以解决的问题,决不可能首先以透支有限体力去解决问题。这种分歧不仅是针锋相对,而且是深入骨髓的难以调和。唯一的可能,只能错误认识向正确认识妥协,而绝非是正确认识向错误认识无底线妥协。
本人只身抱着孩子回到老家,已经用无声的行动,清楚表明了自己一以贯之的人生准则,将永远不会动摇。自己与晓晖之间的矛盾,实际上是真假智慧之间的冲突,是进步与倒退、文明与落后,甚至是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之间的分水岭。好在晓晖的能力和影响力都十分有限,若非重大原则问题,自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即或是重大原则问题,只要在不乏掌控和校正方向的前提下,本人同样不会针尖对麦芒。然时时事事缺乏一个中心的家庭,不仅仅是半身不遂,简直就是死拉硬拽地要被瘫痪在地,纯粹就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恶性循环。
此前,倬菊的母亲侧重说起过与小睿相处的细节,今又目睹倬菊与小睿感人至深的一幕,这无疑是在提前给出了一个准确答案:小睿天经地义会受到无微不至关怀和照顾。若不是考虑自身健康隐患以及倬菊可能的一时头脑发热,自己还真没啥可顾忌的。
七叶藤经过多次的低迷沉寂,大姐老是有货积压着,始终存在着较大风险。忽闻又有人出高价收购,庶盶警觉起来,刻意高度关注。来人是位二十六七岁的男子,自称是倬菊介绍前来的,名叫姜诚。庶盶不对七叶藤交易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以局外人身份,仔细观察着姜诚的一举一动。除了在生活零用方面充大器,以及阅历尚浅的欲盖弥彰痕迹外,其他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当姜诚提出需要赊欠时,庶盶一改沉默姿态,立即应声道:“这是绝对没可能的事!”但不知姜诚接下来采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大姐和大姐哥同意赊欠,庶盶感到无可奈何,便退而求其次,矛头直指姜诚道:“我看你姜诚,根本就不像个诚心诚意做生意的人!”“老哥怎么这样说我呢?”
“如果你是个实实在在做生意的人,就算货款没带够,该不会连运费都不带吧?如果你连往返运费都不提前支付,你莫不是还沉醉在空手套白狼的春秋美梦中吧?”一番言论下来,姜诚完全陷入神情萎靡不振。然而,很是不幸运,大概在一两天后,姜诚最终还是在大姐等几处争取到了不提前支付运费的机会。
这个倬菊,不知道喝了啥子迷魂汤,阿猫阿狗的、不管什么人都敢介绍。如此坑我大姐,你脱得了手吗?想想在倬菊那边还有点小生意可做,顺道去问个究竟,识相的就赶紧前来终止这场交易。
赶到倬菊所在的街道,已经临近中午时分。迎头见倬菊在出售面条,正忙的顾东不顾西。庶盶觉得自己尚带有不小情绪,在如此大众广庭之下,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有等她忙过了再说。
过去与倬菊打了个招呼,看看她也不知要忙到何时。旁边有个像模像样的饭店,不如趁这个时间先用午餐。想自己到别人家里是宾客相待,无论怎样,还得事情归事情人情归人情,自己当然不好在这里独自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