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他很痛苦？
    噗——
    赛博空间中的巨震几乎导致所有黑客的认知受损并且当场下线，而这个虚拟的空间从来不与现实脱节。
    村正这种技术专家类型的危险临界体轻松诱发了一场超大规模的火灾：
    那些被攻击者牵连的黑客当场被烧穿，使用服务器作为保障的黑客就更惨了，爆燃的服务器溅出高温火花和残骸，火焰瞬间蔓延至整个工作室！攻击顺着有线和无线的连接先扩散后烧毁设备，无数散布在狗镇各个角落的设备当场烧毁，火焰和碎屑又引发二次火灾和爆炸，一场火灾正在席卷狗镇——
    若隐若现的黑红色闪电不断在线缆中扩展，一些和无线信号接法天线离得近的无人机当场失灵，指示灯闪了两下直接落地，无人机甲更是触发安全模式直接下线，进入低姿态防守模式。
    而幽冥犬技师们在迷茫中看着视觉系统上的马赛克和不稳定信号，同时只要略微抬起头来，就能看到狗镇中不断升起的黑烟和火焰。
    又怎么了？在长滩堆料场，攻击者陷入了剧烈的挣扎！“呃啊.啊！”
    砰！爆燃的线缆爆发出剧烈火花，早就和里尔有过直接交手的苏珊弗利斯特当机立断拔掉了其中一条线缆！在她身前，一个强壮的黑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到线缆被砍断了他才出声：
    “砍断还在深潜中黑客的供电线缆，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一般黑客会出问题，百灵鸟不会，新美国在她身上使用了最先进的黑客义体，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個人了，李德特工。”
    “我比你懂.”
    称作李德的黑人回答之后看向他们的王牌黑客，也就是被称作百灵鸟的女人——
    她口中不停发出错乱的金属嗓音，就像一台失灵的老旧唱片机，她的身体在接入仓中不停抖动，冷却液随着管道快速流经散热装置又重新流回接入仓.苏珊说得对：起码人还没死，而且不闪电火花了。
    “我们要救她出来”
    啪！“不用！”百灵鸟的手臂义体猛地砸在仓体上，爆发出巨大的声音，“我能搞定！”
    苏珊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对李德说道：“她能搞定。”
    “那我们应该准备强攻，正好对方的黑客正在进行攻击，我们攻线下为她分担压力。”
    “不。”苏珊摇了摇头，“这次任务的目标不是彻底进攻，只是收集数据。”
    “收集数据？”
    李德重复了一边这个目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赌上性命的网络进攻，只是收集数据？
    似乎是读懂了他的想法，苏珊补充道：“只是对象太危险，任务目前为止执行的都很成功。”
    自从装备了这身义体，百灵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强大的外部压力！作为新美国最厉害的情报分析管，也是最强大的黑客，她同样使用了增强算力的定制化全身义体！
    她的身体、四肢、大脑.尤其是脊柱，都已经在漫长的任务中完全化作了义体，而她那条脊柱义体中，存放的就是一个接近危险临界体的ai或者说，她就是那个危险临界体。
    在漫长的旧网挖掘任务中，她按照任务要求接触那些数据，那些危险临界体，并尝试学习甚至是控制它们高度义体化的身体和大脑提供了足够的算力让她能够搭载一个自我意识还不明确的危险临界体。
    但代价是，她被大量占据的大脑和神经产生了大量幻觉和第二意识.她已经精神分裂了：
    一个人格不得不在在痛苦中接受义体化以及义体化带来的身体问题，另一个人格享受着ai带来的强大网络能力，似乎在寻找一个机会解放自己.从脆弱的身体中解放，丢弃孱弱的肉体和那些痛苦，拥抱完全和永久的网络生活。
    这个分裂的人格就像是不断吞噬她原本人格而诞生的食尸鬼，也是寄宿于她身体的危险临界体将会具备的自我意识。
    强大是有代价的——但最少她可以以强大的姿态在网络中横行，也许能让她找到解决自身问题的机会。
    可是这次，她的强大被打破了！她依托ai和其他情报得到的进攻能力只在半途就被完全截止，而对方采用的超高姿态反击看似是广撒网，实则是超级精准的反击手段，几乎锁定了她每一条攻击线路并且实现反击.她觉得脑子在燃烧！
    她根本不是里尔的对手！无数地狱猎犬在赛博空间中啃噬，她在痛苦中组织算力发送信息：【百灵鸟：我不是你的敌人我知道被ai缠上有多痛苦，我理解你，而且我可以帮你！】
    正在攻击的里尔看到这条未加密消息愣了一下——
    别说他愣了，连村正这个ai都愣了一下：被我缠上，他很痛苦吗？
    【百灵鸟：听着，随便鼓捣黑墙会让人陷入崩溃，危险临界体会占据你的义体，最后是你的脑子，我可以帮伱，只需要你配合我.呃——】
    赛博空间巨大的武士刀再次击穿一层锁链化作的防火墙，几乎离鸟头只有一步之遥：这只机械的百灵鸟没有鸟的脑袋，而是一个裸露的人类大脑，眼下大脑不断崩塌，连同被她扯住的锁链也开始崩塌，化作黑红色的数据块开始散落。
    痛苦让她的意识开始丢失——
    【百灵鸟：操你妈的，你不想知道怎么得救吗！我知道.】
    【汉堡王：你知道个毛，等我把你的义体烧穿了留下一颗脑子，我可以慢慢探究——】
    嗡——
    刺耳的赛博底噪一下子让百灵鸟的神智都模糊了，等到她再次恢复意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那些地狱猎犬已经近在咫尺，即将咬断所有链条并发起最后的攻击！
    疯子！
    百灵鸟立刻放弃了所有接触想法，运行了计划的最后一步——
    “拔掉.拔掉！”
    凄厉的惨叫从她嘴里冒出来，守在一旁的苏珊和李德同时行动，当场拆掉了所有连接装置！暴力的断电导致电流异常，整间地下室的线缆完全烧穿，灯光尽数熄灭爆碎，只剩下绝缘材料的臭味和淡淡的火光在闪烁——
    噗——
    灭火烟雾喷洒。
    啪。
    苏珊亮起战术手电，照向百灵鸟。
    后者身体完全反曲，紧绷颤抖，嘴巴大张，表情扭曲，义眼和人造皮肤表面的裂隙都闪烁着红色光芒看到这一幕的李德心中五味杂陈，立刻上手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强大是有代价的。
    但其实真正强大的不是百灵鸟，而是她效力的新美国——百灵鸟其实只是代价。
    “她”
    “她会没事的，别忘了她身上的武器。”
    “但是那是国际法禁止的.”
    “国际法禁止私自使用ai武器，但没有禁止使用黑墙，她只是被黑墙反噬了。”
    “黑墙？”李德一愣，“网络监察的设备没办法架到这里，他们怎么”
    说着说着他恍然大悟。
    狗镇的爆炸案确实是网络监察干的，而不是那什么汉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