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学的造诣上,已经可称大家,哪怕是老夫都自愧不如,或许你真的有办法!”楚南公笑眯眯的看着言晏。
“儒家是儒家,言家也是言家,而你是你自己,若是没有大势力在背后支持,你想走上古儒生的成贤,入圣之路是很难的,所以,有没有想过,加入阴阳家呢?”楚南公继续笑着拉拢言晏。
“前辈抬爱了,没兴趣,不想,谢邀!”言晏一键三连。
加入阴阳家,他可没想过,尤其是他欠言家的太多了,若是转投阴阳家,儒家还不得把他喷的体无完肤,本来是自己后盾的儒家能直接变成他的仇敌!
到时候别说是儒家了,整个天下都没人会看得起这个不知报恩的人,等于是直接将自己未来的路给堵死了!
自绝后路这种事,傻子才会去考虑。
阴阳家再大还能跟儒家相提并论?
被拒绝的楚南公也没有恼怒,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言晏,继续说道,“那不如这样,你为我阴阳家解决少司命的问题,我阴阳家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无论你是在何地开堂授业,阴阳家都全力支持你如何?”
言晏看着楚南公皱了皱眉,他还以为少司命的问题是阴阳家故意为之的,但是现在看楚南公的态度,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不干,也干不了!”言晏依旧是拒绝。
一般的社交障碍症都很难治,更别说是少司命这种究极体了。
他一个儒家弟子,在哪开堂授业得不到儒家的支持?
阴阳家的这个承诺可有可无,影响并不大。
“不再考虑?”楚南公目光一沉,带着威胁的问道。
让言晏想走都抬不起了脚步,只觉得肩头上仿佛被一座巨山压着一般,想要将他压垮。
“不考虑!”言晏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凭借着强悍的肉身力量,顶着楚南公强加在他身上的压力,缓缓抬起脚,在地上留下了一個个半深的脚印。
楚南公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言晏走出自己的压力范围,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脚印。
“多谢南公指点!”一直到走出了楚南公给的压力范围,言晏也如释重负,然后转身行了一礼。
“真是可惜了!”楚南公笑眯眯的收回了气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却还是幽幽一叹,终究是有些可惜啊!
“不识抬举!”东君皱眉说道,很想出手教训言晏,但是却被楚南公挥手阻止了,笑吟吟地看着言晏离开。
“横练功法易学难精,通常分为炼皮、锻骨、淬五脏三个层次,寻常人连炼皮都难以达到,这小子已经是炼皮大成,离锻骨只差一丝,老夫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让他从炼皮突破到了锻骨境界!”楚南公解释着言晏为什么会回头道谢的原因。
也因此才是更加的可惜这样的人才居然不能为阴阳家所用!
“他才多少岁,怎么可能达到锻骨境界!”东君皱了皱眉。
横练功夫虽然被称为莽夫,但是却没人敢说就是小道,炼皮境大成,寻常刀剑都难伤,而锻骨境一般高手都难以奈何了。
至于淬五脏,整个江湖达到这个层次的横练武者也没几个!
内家高手看不起横练武者的原因就是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手段能够震碎横练武者的五脏,从而击杀对方。
可是一旦将五脏都凝练到金石难伤的地步,横练武者也会是江湖高手中最难缠的存在。
秦国的武安君白起就是这样的一个横练高手。
而想要杀一个淬五脏级别的横练高手,至少要出动七八位同层次的内家高手才可能办到。
“所以,儒家和言家对他的重视,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楚南公笑着说道。
没有儒家和言家的大量资源倾注,横练这种外家功夫想要在这个年纪就达到这种境界,完全是不可能的!
穷文富武,有时候并不是一句假话。
“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跟那个老家伙见过!”楚南公望着东方皱眉低声呢喃。
若是让兰陵的那个老家伙知道这小子的存在和天赋,恐怕会亲自下场收之为徒,甚至作为关门弟子!
如今天下,文宗罕见,淳于髡之后,荀子被称为唯一的文宗,这是让诸子百家都不服的。
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荀子的才学在他们之上,因此他们也只能跟荀子暗中较劲,却不敢当着荀子的面较真。
当今百家,文宗只有一位,前稷下学宫祭酒、现楚国兰陵令荀子,武宗的话可能就是道家天宗的那位老不死了,或许墨家的六指黑侠可能成为下一位剑宗吧。
这也说明了宗师的难有,能被称子的更是少之又少!
至于楚南公自己,也只是被称为楚国南公,看似公比子更高贵,然而,荀子的子是天下公认的,他的公却只是楚国认可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比如墨家就不认可他的南公之称,只是叫他南,连南子都没有!
言晏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是追上了吴家商社,跟着吴家商社继续赶往楚都巨阳。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墨家还是留下不少弟子和高手顺道跟着吴家商队一起前往楚都。
比如一个朝天冲发型的黄杉青年。
“我叫荆轲,你居然没被阴阳家那三个小美人带走!”放荡不羁的墨家青年自来熟的拉着言晏,将一个酒壶就递到了言晏嘴边,请他喝酒。
“没有人告诉过你,很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吗?”言晏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推开了还带有荆轲口水的酒壶。
“……”荆轲尴尬一笑,摸了摸脑袋。
“你的书籍我已经帮伱整理好了,放心,没有人碰过,我也没有打开看过!”见言晏去找自己的书箱,荆轲也跟了上去。
“多谢!”言晏仔细检查了一下竹简,发现一卷没少,也没有被打开过,也转身向荆轲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从这细节上也看得出来,荆轲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甚至很心细,也很有分寸。
换做任何人,都很可能会好奇他带的是什么书籍。
毕竟这时代的书籍太珍贵了,只要有点学识的人都很难压制住对知识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