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二十岁的程序员，身子骨还算硬朗
因为迪尔达搞怪加认怂，赫雅勉强找回几分颜面，顺着梯子往下走两步，不再和韦恩互怼。
镜头中，韦恩领着俩秘书和迪尔达交流，赫雅一个人站在树下，嘴中碎语细言，不知在祈祷还是在骂人。
看她娇躯颤抖，可想而知，她并不想走这个梯子，为了大局才忍了。
每每听到身后传来‘行走的色欲’的称呼，她都紧握拳头，颤巍巍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犯下暴怒的七宗罪。
韦恩眯着眼睛，暗道一声有趣，说道：“迪尔达，面也见了，架也打了，我相信你和行走的色欲都是转生天使，说吧，你们两个来奥斯特利亚找我干什么？”
如果是情报，他都通过自然教会转述给教皇国，再问一遍意义不大。
“你提供的情报太模糊了，我和行走的色欲奉命而来，准备查个清楚……”
迪尔达开门见山，并未有丝毫隐瞒。
首先是魔王的容器，韦恩提及自然教会前任教宗路德维希极有可能和暴怒之主有关，可能而非确定，需要确认清楚。
众所周知，魔王的容器向来是批发的，有暴怒，就可能有其他，这点更要调查清楚。
其次，普鲁士高层得到了魔鬼的力量，决策层是否被魔鬼蛊惑，变成了魔鬼的爪牙？
还有……
迪尔达洋洋洒洒说了一堆，韦恩好奇道：“奉命而来，教皇还能命令咱们转生天使？”
“谈不上命令，教皇他说话好听，办事又爽快，给足了面子和里子，大家都站在对抗魔鬼和地狱的统一战线，这里是人间，听他安排没什么不妥。”迪尔达解释道。
韦恩点点头，堂口不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确是这个道理。
况且这些转生天使都带任务来的，完事就走，从未想过常驻人间，和教皇争夺权力毫无意义。
大家屁股一样，彼此利用合作共赢才是王道。
挺好的，反正哪哪都比自然教会强。
“辛苦你和行走的色欲了，大老远跑过来做任务，说吧，我能帮你们什么，只要能对付魔鬼，且在能力范围之内，我愿意给你们除了支持以外的一切帮助。”韦恩大方道。
“韦恩，别演了，我不是行走的色欲，不用拿假话气我。”
迪尔达微微一笑：“说这些话之前，你最好看看你的战绩，每次魔鬼出现你都冲在第一个，等教皇国的使团赶到，你已经赶到了下一个魔鬼面前。”
“……”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叫体质，我有吸引魔鬼的体质？
韦恩怀疑这一切和赫休诺/莫娜有关，他沐浴了大天使长的圣水，加了被动buff，所以才走到哪都会遇到魔鬼。
想想感觉不是很靠谱，沐浴圣水之前，他就屡屡撞鬼，如龙心岛的鲜血暴君、伦丹的千眼魔。
见韦恩不说话，迪尔达面上笑意更浓：“这次我和行走的色欲来奥斯特利亚，是因为你在这里，我们真正的目标是普鲁士首都伯洛。”
【叮】
【转生天使迪尔达向你发出组队邀请，是否接受？】
这还用想，肯定接受啊！
韦恩面露苦笑：“说实话，如果是魔鬼，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我之前也说过，伦丹还藏着一个魔鬼，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急等着返回伦丹坐镇，要不你和教皇商量一下，再调一位转生天使过来。”
迪达尔笑而不语，韦恩战功赫赫，不可能拒绝邀请，嘴上这么说，心里八成已经同意了。
“唉，我这人就是太正义！”
韦恩无奈抬头，打小就和赌毒也就是邪恶势力不共戴天，他真的没法拒绝。
明知此行危险很大，却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韦恩，你放心，花不了多少时间。”
迪尔达说道：“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调查，如果是开战，教皇国不会只派我和行走的色欲过来。”
“次要呢？”
“遇到魔王的容器，顺手将其干掉，遇到地狱之门的隐患，顺手将其清理，总之，将即将到来的大危机抹杀在摇篮中。”
“这不就是开战嘛……”
韦恩撇撇嘴，承认教皇国的安排非常妥当，稳健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都世界大战了，民众已经水深火热，不能让地狱掺和进来，导致危机进一步升级。
绝大多数战争的根本原因都围绕资源，神选大陆就这么大，有的产能过剩，有的产能不足，遍地资源分配不均，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通过战争来签署新条约，制定新秩序。
这一点，韦恩没有办法改变，他能做的，是阻止教会势力火上浇油，比如自然教会。
再有，阻止地狱之门开启。
“我会加入你们，去一趟伯洛。”
韦恩皱眉思考，如果此行遇到了那位小胡子元首，他是把对方干掉呢，还是把对方干掉呢？
大树下，赫雅闻言点了点头，韦恩虽然很讨厌，哪哪都看着不爽，但对魔鬼的态度毋庸置疑，是一位优秀且合格的转生天使。
迪尔达大喜：“太好了，有你加入，此行一定……”
“好了，到此为止，我还想着打完这一仗就回老家结婚呢，你可不能诅咒我。”韦恩直接打断，不给迪尔达立flag的机会。
他接着说道：“关于调查，你们有什么方案吗，或者说，教皇国那边是否在普鲁士安插了眼线？”
“天父教廷的眼线遍布神选大陆，普鲁士也不例外，教皇国提供了几个重要线索，我们只要过去核实一下就行了。”迪尔达故作轻松道。
“这么简单的话，下面人早就摆平了，哪用得着转生天使亲自出手，出动高端战力，肯定有一场硬仗。”
“以防万一嘛。”
“言不由衷。”
韦恩揉了揉太阳穴，做好了打硬仗的心理准备，而后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如不介意的话，劳驾两位稍等数日。”
“这个没问……”
迪尔达正欲满口答应，转头看向赫雅：“行走的色欲，你怎么看？”
行走的色欲没话说，两人就当她答应了。
“等等！”
就在韦恩领着俩秘书离开的时候，赫雅突然出声，皱眉来到韦恩身前：“有一件事我很在意，魔鬼，能张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吗？”
“混蛋，你那是什么表情！”
“这话该我来说，舌头是隐私部位，岂能胡乱示人。”
“少跟我胡说八道，我想研究一下圣痕，看看你在天堂究竟是谁。”
“改日，改日一定。”
韦恩挥挥手，带着俩秘书远走，完全不给赫雅一窥真相的机会。
他的圣痕来自赫休诺，大天使长亲自盖章，只要他坚称自己在天堂名为赫休诺，其他人不信也得信。
也因为地位太高，对魔鬼拉仇恨一拉一个准，韦恩不想暴露身份给自己找不自在。
装逼也有性价比，这个逼不装也罢。
看着韦恩大步离去的背影，赫雅低头骂了两句混蛋。
迪尔达皱眉道：“赫雅，他在天堂的身份很重要吗，你似乎非常在意。”
“怎么，现在不管我叫行走的色欲了？”
“呃，刚刚是因为韦恩在，我们有求于他，想拉他加入调查组，所以才顺着他的意思，其实我非常尊敬你的。”迪尔达严肃道。
赫雅微微摇头，也不管迪尔达说的是真是假。
同样一句‘行走的色欲’，因人而异，从迪尔达口中说出来，和从韦恩口中说出来，在赫雅听来截然不同。
深究原因，韦恩发明了这个称呼。
她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就行，别传到教皇国，我可能猜到他是谁了。”
“谁呀？”
“不能说。”
“……”
腹黑和事佬心头嘀嘀咕咕，想把韦恩拉回来，让他再怼赫雅两句。
……
另一边，韦恩领着俩秘书在大街上闲逛。
见韦恩没往自然教会总部方向走，奥蒂莉亚出声提醒道：“老板，你走错方向了。”
“没错，就是这条路，前面有奢侈品店，我调查过。”
“给圣女和教宗买礼物吗？”
奥蒂莉亚略有心酸，韦恩对两位大美人的喜爱溢于言表，原本她也可以的，因为签了复仇之灵的契约，关系不对等，只能站在边上羡慕。
“不，礼物是买给你的。”韦恩说道。
“啊？”
奥蒂莉亚微微一愣，下意识道：“圣女和教宗呢，是不是还要顺手给她们买一份？”
“奥蒂莉亚，在我之前，你没有别的男朋友，怎么一副被渣男玩弄过的样子，你也太熟练了。”韦恩吐槽道。
“因为我的男朋友是个段位极高的渣男，一个顶十个，算下来，我已经被十个渣男玩弄过感情了。”奥蒂莉亚也吐槽道。
如料不差，韦恩要求的等待数日，开销和支出都要花在安娜斯塔西娅和赛娜身上。
“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韦恩摸了摸脑袋，说道：“随你怎么想，反正这趟去伯洛，你和雷吉娜都要跟着我，安娜和赛娜做不到和我朝夕相处。”说到这，韦恩忍不住加了一句：“你有时候会想太多，真要说上下级关系，她俩更没有自主权，你该向赛娜学习，她就从来不在乎这些，自己快乐就完事了。”
奥蒂莉亚点点头：“或许吧……”
性格不同，对事的处理方式大相径庭，奥蒂莉亚终究不是赛娜，文艺少女多少沾了些文青的毛病，不像赛娜，确定目标就奋力拼搏。
“老板，我也有礼物吗？”雷吉娜好奇道，她想要一个新的包包。
“今天是奥蒂莉亚的专场，回伦丹再给你买。”
“偏心。”
雷吉娜满脸失望，试图用自取其辱让奥蒂莉亚高兴起来，同样是秘书，奥蒂莉亚在韦恩心目中的地位远比她要高。
效果很糟，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奥蒂莉亚立马不困了。
“老板，给雷吉娜也买一份礼物吧？”
“不是吧，这份‘礼物’的意义可不一样，安娜和赛娜都没有，你说话之前要考虑清楚。”韦恩无语道。
“就是就是，你想清楚了再说。”雷吉娜瞪大眼睛，好心帮你，你为何恩将仇报。
“你这是什么眼神，委屈你了是吧？”
韦恩拍了拍雷吉娜的脑袋，有被冒犯到：“你想要礼物，我还不给你呢，你太丑了。”
雷吉娜不信，觉得自己长得还行，奥蒂莉亚也不信，雷吉娜这样的都叫丑，包括她在内，去年参加圣女选拔的女性候选人都不能算作美女。
“走，从前面第一家商铺开始，一路杀到街尾。”
韦恩也不回答，一般来说，雷吉娜这样的小美女和丑绝不沾边。
可谁让她的名字里带个‘娜’呢！
菲洛米娜、赛娜、安娜斯塔西娅，再加上觉醒后越来越漂亮的莫娜，冷不丁冒出一个雷吉娜，娜字辈的车标都跟着贬值了。
————
两天后，小教堂。
迪尔达和赫雅见到了蓄锐完毕的韦恩。
诚如奥蒂莉亚猜测那般，韦恩这两天除了看书，剩下的时间都在和圣女、教宗切磋体术。
一个是黑暗教会的圣女，一个是自然教会的教宗，还是针锋相对多年的老冤家，并排趴着都忍不住要损对方两句，这对组合太香了。
赫雅看到韦恩身后的两位秘书，皱了皱眉：“魔鬼，你确定要把她们两个带上吗？”
“嗯，便于巩固我花花公子的人设，可以让敌人放松警惕，我这样的，一看就不是特工。”韦恩左拥右抱，笑得像个人生赢家。
两位秘书也很给面子扮娇羞状，小拳拳锤着韦恩的胸口。
赫雅直呼没眼看，迪尔达汗颜道：“韦恩，让敌人放松警惕的方法有很多，你要是缺个女伴，可以让行走的色欲扮演你的秘书，没必要让她们置身险地。”
小伙纸，把天使往火坑里推，你深得教黄真传，把路走宽了呀！
韦恩正欲吐槽，见赫雅皱眉，仿佛在认真思考，连连摆手道：“不了，她的身材太下流，演她的老板，我得把头发染成白色，还得坐轮椅，不方便调查工作。”
类似于二十岁的程序员，身子骨还算硬朗，他以前见太多了。
赫雅一阵磨牙，迪尔达抹了把头上的汗，确实，这两个人不能凑一起，还没开始调查，自己就打起来。
他苦笑道：“很危险，你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的秘书不是一般人，瞧好吧，有她们在，我扮演魔鬼更像了。”韦恩意味深长勾起嘴角。
迪尔达看了看韦恩怀里的两个秘书，除了青春漂亮，没什么特殊之处，压下疑惑不表，从怀中取出假证件。
“伯洛是普鲁士大本营，监察非常严密，这是教皇国为你准备的新身份，很抱歉，没有你的两位秘书。”
“没事，我这边准备了。”
韦恩耸耸肩，将迪尔达递来的证件焚毁，这两天，让赛娜安排了三个新身份，他、奥蒂莉亚、雷吉娜都是老普鲁士的正黑旗。
哦，雷吉娜不用安排也是。
见韦恩拿出三张新证件，迪尔达有些傻眼：“你不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
“一前一后，一明一暗，如果你们暴露了，可以帮我吸引火力，方便我继续进行调查。”韦恩熟练道。
“呃，专业！”
“当然，不然我怎么屡次击退魔鬼。”
韦恩盯着迪尔达和赫雅：“你俩太招摇了，和你们走一起，我极度缺乏安全感，不利于调查工作，也希望你俩收敛一点，牢记低调的本意。”
“请放心，我们在教皇国经历过专业训练，知道特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迪尔达抬手在脸上一抹，变出了一张大众脸。
“教皇国还教这个？”
韦恩眼前一亮，看起来不像神术，不愧是神选大陆头号势力，什么技能都有，都快赶上夏威夷了。
————
4月4日，下午五点。
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驶入普鲁士首都伯洛。
维恩距离伯洛超过五百公里，坐飞机是最好的选择，出于谨慎考虑，他们异口同声拒绝了飞机，选择开车上路。
第一辆轿车，司机是迪尔达，赫雅在后排研究化妆，争取把自己扮得平凡一点。
第二辆轿车，司机是雷吉娜，韦恩和奥蒂莉亚在后排甜言蜜语，直接用狗粮把雷吉娜喂饱了。
伯洛街头的景象和韦恩想象中天差地别，受前世影视作品的影响，他以为战争期间的伯洛一派金戈铁马，到处是拉起的铁丝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坦克在地上走，飞机在天上飞，党卫队到处抓人。
然而并不是，战时的伯洛岁月静好，商铺繁荣，人潮涌动，马路上没有坦克，有轨电车倒是不少。
河边还能看到钓鱼佬。
热知识，战时的伯洛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哪怕外面打生打死，也不影响军工厂到点关电闸。
如果你觉得自己负重前行，不用想，肯定是有人骑着你的脖子岁月静好。
伯洛就是如此，她能岁月静好，靠得是从占领区掠夺而来的大量物资。
当然了，她也有岁月不好的时候，比如前些年，一个面包五十万马克，民众纷纷走进酒吧听演讲。
抵达伯洛后，韦恩让雷吉娜放慢车速，最后找了个隐秘角落将轿车一扔。
车门没锁，钥匙还在。
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有热心路人将这辆车开回家细心保养。
“严谨、正直、路不拾遗，都是对普鲁士人的刻板印象。”韦恩领着俩秘书，在街头兜兜转转，相中了一家高档酒店。
“老板，你这样说，我很不高兴。”雷吉娜不服。
“摸摸头就好了。”
韦恩揉了揉脑袋，拍拍雷吉娜的肩膀，让她去开个房间。
韦恩的温莎语、法兰克语非常流利，读写都像本地人，尤其是浪漫的法兰克语，那叫一个地道。
普鲁士语和罗施官方指定语种相对一般，能说，读写较为吃力，后来在赛娜和安娜斯塔西娅房间内深造，熟练掌握了这两门外语。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话太有道理了！
很快，雷吉娜便开好了房间。
韦恩的身份是外地寻亲的，手里有俩臭钱，走哪都带着俩秘书，这是赛娜给他安排的人物设定，很符合他的生活作风，收敛一下便可代入其中。
套房在三楼，有两间卧室。
见奥蒂莉亚扭扭捏捏，雷吉娜主动帮她说话，哼哼道：“我习惯一个人，枕边有人会失眠，所以我独占一间卧室，你去陪老板睡觉，巩固他的人设。”
这多不好意思呀！
奥蒂莉亚摇摇晃晃，没答应，等韦恩开口。
“你说失眠就失眠，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韦恩站在窗边：“你俩睡一间屋，来之前我夜观星象，此行必有大战，我要养精蓄锐，如果有人半夜查房，你俩再钻我被窝。”
奥蒂莉亚跳动的芳心立马凉了，怒视雷吉娜，怪她胡说八道。
雷吉娜直翻白眼，好奇道：“老板，我们不去教堂吗，任务还做不做了？”
“现在不能去，让那两个家伙先走一步，看看有没有陷阱。”
韦恩解释道：“我之前在一家教堂做任务的时候，大主教主动投靠魔鬼，甘愿成为魔鬼在人间的爪牙，虽说只是一个特例，但也证明了天父教廷什么货色都有。”
“普鲁士高层掌握了魔鬼容器，我信不过伯洛本地的神职人员，不想和他们同框出现。”
“真的假的，老板，我还以为你会想尽办法和赫雅小姐保持距离。”雷吉娜惊叹道。
“保持了呀！”
“我是说拉近距离。”
“雷吉娜，你最近有些皮痒，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人总会成长的……”雷吉娜唏嘘道。
“别贫了，休息一下养养精神，今晚跟我出去逛逛。”韦恩从怀中摸出一幅地图。
地图上，有一个红点颇为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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