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想成为强者
“它偷了我的力量！”
身负伤势的虎杖在经过了一段苦战后敏锐的发现了那只咒灵的变化，在自己受伤、身体能力下降且咒力也变弱后，敌人竟然也出现了弱化的迹象。
没道理这家伙和乙骨学长打过一场没有变弱，反倒是在自己受伤这个巧合之际同时变弱，虎杖的直觉让他牢牢抓住了这一点。
接着只需要一次简单的尝试，虎杖在撤去自己身上大部分咒力后，便发现与自己交手的咒灵竟然还只是保持着那种熟悉的优势，而不是彻底碾压各方面水平大幅下降的他。
所以这只咒灵的术式是强行偷取对手的力量、速度以及咒灵等基础属性，再加上它本身的一定力量，便能轻易对不同的敌人做到稳胜一截的局面，才会在与乙骨学长作战和与自己作战时完全是两种实力。
虎杖也听惠说过关于乙骨忧太的事情，强力的术式加上深不见底的咒力，这不正好解释了之前这只咒灵与其作战时那惊人的力量与速度吗？但它一定有某个上限！
术式或者说它的拥有者，无论是咒灵还是咒术师，他们都是有极限的，这只咒灵的术式必然不可能无上限的偷取敌人的力量，否则乙骨学长是不可能这么悠闲的旁观自己战斗。
“可恶！”
这种乍一看很是厉害的术式其实很弱，如果这只咒灵还是未吞掉宿傩手指之前，那么虎杖大概用技巧说不定就能战胜它。
可咒灵吞掉宿傩手指成功触及特级的门槛后，这家伙凭自己的力量加上术式偷取敌人的力量一相加，这就已经不是单纯的技巧可以对付的了，况且虎杖在战斗方面的技巧其实还未精练。
而如果对付它的人有一个很厉害的术式，像五条悟的【无下限】之类的，那这只咒灵就算偷了百分百的力量，也照样是要被当场祓除的结局。
倒也不必是【无下限】，虎杖估计只是惠召唤的那些式神群殴说不定也行，可偏偏虎杖自己没有术式，他的战斗能力全都体现在超乎异常的身体能力加上咒力强化后的近身作战上。
这只咒灵可谓天克虎杖悠仁现在这种莽夫式的战斗路数，对方甚至都不需要使用不一定存在的领域展开，只凭术式就能稳胜他。
“你太弱了、是不可能赢过他的，或许你可以等着那边那个小子来救你，或者……我借给你力量，无需任何代价、我甚至可以立下咒缚……”
虎杖脸颊上裂开的嘴巴蛊惑的说出了动人心弦的话语，束缚特指咒术概念中的‘咒缚’，它是对每個人都有效的，无论实力的强或弱，实力强如特级也无法违背咒缚的内容，因为它就是以立下咒缚者自身的力量为基础制定的规则。
就像人无法提起自己一般，立下咒缚者也同样无法违反自己受到制约的咒缚，准确来说应该是那种代价无法被接受。
而宿傩既然如此说了，并肯立下咒缚，这样的可信度就非常之高，若是再确认过咒缚内容没有任何陷阱，那么它便能达到百分百。
但、虎杖悠仁不相信。
天底下是没有真正意义上免费的午餐的，有也只是你未曾看见它背后收取的东西，或许一些互惠互利的交易可以近似达成这种样子。
可虎杖不相信自己和宿傩之间能有什么互惠互利、合作双赢的可能性。
在成为宿傩的受肉体并莫名其妙压制了其意识转变为了一座活体牢笼后，虎杖也了解过关于‘两面宿傩’这一有名的诅咒之王的事情。
诅咒中的诅咒、‘诅咒之王’这名字还真没叫错，包括由惠转告的宿傩刚苏醒后那些非人的言论，并且这家伙也没有丝毫掩饰，吃人、虐杀、残暴……许多诅咒可能都没有这般残虐。
可以说如果不是虎杖没让宿傩拿到身体的控制权，否则这家伙一定会造成骇人听闻的无边惨案。
与其费心费力与他去纠缠契约游戏，虎杖干脆就选择了不理会宿傩的蛊惑，说到底他现在只是无法战胜这只咒灵，这只是一场锻炼，乙骨还在旁边看着呢，这种情况下宿傩话语的蛊惑性就会大大下降。
想要让一个人按照你的想法去选择某一条路，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没得选’，但眼下的虎杖则还有得选。
“技巧有待提升，身体能力的底子很不错，咒力也很可观、或许有着宿傩的功劳？虽然没有术式，但虎杖若是能将咒力的效率提升一些，成为像日下部老师那样的术师也不是可行，况且源一老师还说他有可能因为宿傩的受肉而获得其术式……”
乙骨默默地在旁观中对虎杖做出了判断：“或许他能真的像源一老师说的那样……不过、这场战斗似乎结局已定，没有术式的情况下要战胜有着这种术式的对手，对虎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想到这里乙骨哑然失笑，那种技巧还没有教给虎杖呢，而且那种难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看似比较凭借运气，然而实际上没有达到那个门槛，要想使出那个技巧的可能性就是零。
黑闪目前虎杖唯一可能战胜这只咒灵的方法，这种咒力在特殊情况下与身体、灵魂达成一致震荡而出的攻击，在同样的咒力下它能迸发出难以想象的杀伤力。它足以抹平那只咒灵用术式建立起的优势，甚至还能超越它，反过来将其击溃，然而正如乙骨所想，就算这种技巧不必教、术师也能在实战中碰到那缕乍现的灵光将其显现在人世。
但是它太难了，并且第一次黑闪的触发的确非常看‘巧合’这种运气上的契机，要虎杖在这种时候恰好能打出黑闪，甚至可以一击都还不够，还需要连击的这种可能性也未免太过渺小。
不过虎杖如果不考虑这些因素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做到！他在战斗上的天赋很高，咒力的使用效率也给了他这个基础，在极度忘我的情况下似乎真的有可能打出黑闪，不过即使这样、这种可能性仍然很低，乙骨也只是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转头便将其抛之脑后，转而注意着战场，随时准备出手救下虎杖。
此刻场上的战斗已经是险象环生，虎杖要面对敌人不断的攻击，还得承受宿傩那个家伙的喋喋不休，那张嘴他还在这种情况下阻止不了。
虎杖此时心中也知晓，如果自己认输的话，已经坚持到现在并且成功试探出了对手的术式，作为试炼结果的话说不定也能合格，毕竟五条老师当时说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但他却莫名的在心中默默否决了这个念头，他想赢！至少、也得给这家伙一次重创吧！
钉崎、惠、乙骨学长……听闻中二、三年级的其他学长，他们每一个都是合格的咒术师，其中佼佼者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级乃至特级的强者。
更不用提他们的那几位老师了，而作为宿傩容器的虎杖，自从被这家伙住进了身体里，然后踏入咒术界后，没人知道虎杖心中经历过了什么。
他是很开朗没错，但也正是这种性格，虎杖一直因为自己的特殊地方而怀有一些坚定、自然而然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什么。
强者应该保护弱者！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虎杖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在学校会阻止同学欺负其他同学，看见不平的事他会出手，井口还有佐佐木他们被卷入咒灵的袭击中时，他也会选择自己去引开咒灵，因为他比井口他们都要强。
到了咒术界，比他强的人一下多了很多很多，但虎杖的想法并未改变，不如说是更加坚定了才对，你看、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咒术师保护普通人，乙骨、还有老师他们对付强大的诅咒保护弱一些的术师，本来虎杖或许可以安然接受这种保护，然后再以自己的力量去保护更弱的人。
但是宿傩的存在改变了这一切，一旦虎杖失去对其的压制，或者让这家伙挣脱了束缚真正复生，那么在其被祓除之前，必然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
数百、数千……还是上万乃至更多的人会丧生？虎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明白这种事情最好的结果就是不让它出现，并且这也是属于只有虎杖能负起的责任！虎杖是特殊的，作为能够完美容纳宿傩的容器并有自我意识以及身体主导权，可以说只要不出意外，宿傩这家伙唯一的结局就是所有的手指被虎杖吸收然后最终随着他的死亡一起彻底消亡。
所以虎杖要成为、必须要成为强者，容器足够完美，但是若不够坚固，那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其实虎杖悠仁也明白五条老师还有源一老师他们对自己的期待，他甚至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不仅是因为宿傩的关系才看重自己的……
这便是虎杖不想输，或者说不想输的这么难看、毫无抵抗能力的理由。
没有术式又怎样？这只咒灵的术式只是加强身体能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效果，如果只将对方看做是一个各方面素质比自己强的对手，那对方岂不是也可以等同于没有术式？
难道因为这种差距就可以理所应当的认输吗？所谓的‘强者’难道不该是能够义无反顾的朝着更强者发起冲锋的人么，如果只会欺凌客观实力上比自己弱的，碰到那些实力高于自己的就认输逃跑，那样的家伙就算咒术实力再强，也只是一个‘弱者’吧。
“强者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这是虎杖听来的一句来自隔壁大国某位智者的话语，他无比认同这一句话，要想成为那样的强者，那么这场战斗就绝不能认输，要真正的竭尽全力！生死、输赢渐渐地被虎杖忘掉，甚至连宿傩偶尔的几句讽刺也被他忽略，体力、咒力开始流失，但虎杖却感觉自己的状态似乎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境地。
身体的每一处肌肉运动、力量的涌起与喷发，还有咒力这种寻常比较模糊的存在，此刻它们全都清晰的为虎杖所掌控，并达成了极高的和谐状态。
宿傩的蛊惑还有嘲讽停止了下来，因为他感受到了这具身躯的某种变化，而对此他或许因为时间的缘故有些不熟悉，但也绝称不上是陌生。
“这家伙……呵、不愧是能够容纳我的容器，倒是有些小瞧他了。”
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或许内脏都因此受伤的虎杖并未被打退，他用最笨的办法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进攻契机。
所有的咒力都被他凝聚在递出的拳头上，过度的压缩在这一记心、身、神等一切因素高度统一重合的一击的咒力，它们在撕裂空气留下的轨迹中也由明亮的蓝色朝着更加浓厚的方向转变。
“我有、不想输的理由啊！”
空间扭曲、黑色的光芒终于蜕变绽放了出来，这是属于咒术的鲜活奇迹，此刻它是属于虎杖悠仁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