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找忧太?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吗?”
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中,虎杖三人和里香展开了面对面的谈话,有了那些证据,里香已经能够确认他们的身份,接着禅院惠便提出了想找乙骨的请求。
面对里香的疑问,禅院惠这边当然不能真的说出实情,他们是来找乙骨帮忙的,不是给乙骨添麻烦的,什么时候让里香知晓咒术的一切,那是乙骨应该决定的事情,而不是他们。
但是要惠当场想一个骗人的借口,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于是他便半真半假、挑着不透露咒术的地方找了个说辞。
“最近学校里出了一些事,我们想要联系一位老师,但那位老师只有少数人才有他的联系方式,乙骨学长就是其中一位,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来找到了你……”
虎杖在旁边双手合十、满目诚恳:“拜托了、这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里香也还是一头雾水,但她至少明白了这几个人找自己的目的,就是想通过自己联系到忧太。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大概可以帮一下你们的忙。”
“太好了、非常感谢!”
接着里香便打开手机大概是开始联系起了乙骨忧太,很快她打通了一道视频通话,也算是顺手的最后一次确定,只要乙骨看见他们,那么到底是不是真的自然分晓,而且有什么话当面说总能更方便。
当视频电话被接通,虎杖他们都听见了乙骨的声音后,几人明显的放松但同时又紧张了起来,很快等里香和乙骨打过招呼后,里香便提到了正题,随后不等乙骨说些什么,她便将摄像头的方位调换了过去。
“惠、虎杖……你们……”
三人终于看到了好些天不见面杳无音讯的乙骨忧太,画面中的后者在看到他们后神情颇为复杂,为了防止乙骨可能会借故挂断电话,禅院惠这边抢先开口道。
“学长、我们想见五条老师!”
乙骨忧太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斟酌如何开口,但最后出口的只是一句有些无力的话语。
“那件事你们不要再管了,五条老师他们会应对的。”
“乙骨学长、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吧,源一老师救了我母亲,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会失去现在拥有的很多东西,我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而且还有虎杖……学长……”
乙骨忧太再次沉默了,惠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后者那位不着调的父亲,他在咒高也见过几面,即便是见面几句话都能和五条老师针锋相对的那位,在面对源一老师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毕竟对那位深爱自己妻子的丈夫来说,源一老师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虎杖的情况没有那么深刻,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自己呢?如果没有源一老师的话,里香她恐怕……
想到这里乙骨的心就是一紧,然后他又想到五条老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顿时头痛无比、进退两难。
“乙骨学长、拜托了!我并不想通过禅院家那里去找到真相,这样下去我们就只能试着直接去找源一老师了……”
乙骨忧太听到这里已经对禅院惠的决心有了认知,虽然后者口中并不想通过禅院家,但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大概还是会做的吧,作为禅院家的十影,他的要求必然会得到满足,只是不知道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好、我带你们去见五条老师。”
惠顿了一下,他以为还需要苦口婆心的费一些口舌呢,没想到乙骨这么容易答应了,随后三人都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接着乙骨便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给了一个地址。
“打扰了、里香姐,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等你和乙骨学长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们啊!”
三人鞠躬道谢,钉崎还调笑使得里香红了脸,这种甜甜的让人酸涩的爱情,哇、真的是又好吃又让人眼红。
……
“所以你们打算等会直接就去见五条老师,那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禅院惠和虎杖悠仁同时愣住:“什么准备?”
钉崎野蔷薇像是看待什么动物的眼神瞅了他们一眼:“乙骨学长的态度还不明显吗?那件事恐怕就是真的,不然他一句解释不就能安了你们的心吗,为何还要把这件事甩给五条老师,不是因为他也觉得没办法或者不好跟我们说清楚么。”
“虎杖体内的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
禅院惠很快做出了决定:“当然要去,不过……虎杖、路上的时候你把宿傩告诉你的那些讲给我们吧。”
乙骨给他们的那个地址是一处偏僻的乡下山林,需要几人坐电车再上山,于是在路上虎杖便向两人讲述起了宿傩告诉他的那些事情。
直到到达目的地的山脚下,虎杖才大概将那些东西全都复述过一遍,也成功让禅院惠和钉崎陷入了震惊到一时说不出话的境地。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才是咒术的顶点吗?”
活了上千年,一个人主宰了两个咒术时代,曾经所谓咒术鼎盛时期的平安时代,竟然也是终结于那个人手中。
行走在现世的神明……在真正了解到那一切后,才会明白这个称呼的重量。
“原来那些传闻是这么理解的,不对、那岂不是说也有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在幕后放出了那些消息,所以这一切还是敌人的阴谋对吗?”
钉崎惊呼出声,旁边的禅院惠就很冷静了:“无论是不是阴谋,只要这些是真的,那对我们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座小山大概是私人的区域,三人甚至在半路察觉到了他们穿过了一道结界,不过结界的作用大概也只是防止普通人误入,而对术师来说并没有什么阻拦作用。到了山顶,三人先看到的便是好几日不见但却刚在视频通话中见过的乙骨忧太。
“五条老师就躲在了这里?”
乙骨叹了口气走在前边带路:“惠你也知道,最近各方面的事都不小,很多人都想找到五条老师,五条家的门都快被敲烂了,所以他就躲了过来。”
此时他正躺在一张躺椅上,旁边的矮桌上还放着水果饮料,活像来这里度假的游客,听到有脚步声,半眯着眼的五条悟也只当是乙骨回来了,但随后他便听到了脚步声似乎并不止一个。
“五条老师,有人来看你了。”
五条悟睁开眼,在看见是他个几个学生后又摆烂似的躺了下去,不用猜他也知道惠他们几个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他就是因为许多类似这样的原因才决定暂时躲起来。
“五条老师!”
虎杖气冲冲的跑到五条悟面前,挡住了后者享受林间日光的方向,随即他又睁开眼像是才看到来人似的打着招呼:“是虎杖啊,要吃点什么吗?这儿东西不多但都是好东西哦。”
“五条老师……”
禅院惠上前打断了他们之间无意义的对话,好似永远冷着一张脸的惠紧盯着白发懒散的男人:“源一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顿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道:“什么怎么回事?你们……”
虎杖再也忍不住了,随即快言快语的将他们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消息的来源、也就是宿傩的保证也说了出来。
五条悟静静听完后神情未有多余的变化,他甚至还顺手取来旁边的拿铁手磨咖啡润了润喉:“你们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么,那还想问些什么呢?”
虎杖一时被噎住,倒是一旁的惠根本没受五条悟的态度影响,他看着后者同样情绪极其稳定的接着说道。
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会有一场战争爆发吧。”
虎杖和一旁默不作声的钉崎都是一怔,对啊、战争!这个词语离很多人来说可能很遥远,但实则在这颗星球上,即便是自诩现代文明社会的如今,也从来没有远离过人们。
那么以霓虹如今的趋势,战争会是一个遥远的名词吗?恐怕不会……被杀死的权力高层、对马市的沦陷、以及最近的皇居沦陷,咒术师的思维让他们将这一切都限制在了咒术范畴。
就像是一场大型的诅咒事件,要说开战、那也是咒术师之间的厮杀,一如曾经……然而如今的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咒术公开后要说还能与现世隔离开基本是痴人说梦了,尤其是现在对普通人的世界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
“战争、难道……”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终于正经的坐起身来,大概是觉得糊弄不过他的这几个好学生了,而且找到这里来,想必他们也已经有了一定的觉悟,于是他开口了。
“惠、虎杖、钉崎,你们回学校里忘了这些就好,我躲起来也只是烦那些找上门来的各种人,这件事我们当然会处理的,这背后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但也没那么复杂,放心好了、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而且……这也是源一的意思。”
“五条老师你是说这是源一老师他的计划?”
大概是觉得今天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惠他们几个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五条悟随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背后更深的真相。
“该从哪里说起呢……你们对源一他了解有多少?”
没等虎杖他们回答,五条悟接着自顾自说道:“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是在我小的时候……”
……
“所以、源一他想要在临走之前用外部的压力迫使局势变化的更快一些,虽然他的这些做法和计划都有些过于激进,也不知道到底是对是错,但是我们也没办法阻止他。”
禅院惠皱着眉头做了总结:“源一老师是想将自己作为无论是咒术师或者普通人的共同敌人,然后人为的制造出灾难,强行消除现有的隔阂,并且他还打算将霓虹这片土地消除作为一个国家的存在,令其超脱国家、民族,成为咒术上的一个特殊概念。”
虎杖挠了挠头:“这样岂不是这个国家都会不复存在,那大家会同意这样吗?”
五条悟无奈的笑了笑:“是啊、很多人尤其是霓虹如今的掌权者们,他们当然是不愿意自己的权力被剥夺,就是咒术师里面很多人也不愿意这样,咒高、禅院家、加茂家、甚至是五条家,反对的人也不计其数,但是正如我所说,其实我们也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在场的几人都默然,从五条悟这里知道了神源一的真正过去,还有其术式、能力的真面貌后,才能明白五条悟的这句话并非夸大。
那个要以一己之力对抗世界的妄想并非不可实现,甚至按照以往的过去来看,反而还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如今听了那个像是他们合伙将要导演的一场戏的计划后,虎杖几人反倒是平静了很多,因为他们突然发现好像事情的确没有那么糟糕,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这些大人谋划的话……但是有一个人却不这么认为。
“五条老师,我也要参与进去!我要加入那场战斗!我想亲口问他……”
五条悟张了张口,他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有虎杖和惠他们的,十影虽强、但魔虚罗如果不由禅院惠本人调伏成功,放出来要么没什么大用,要么就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但这一刻五条悟突然有些改变主意的想法,源一那么自信能够一己之力对抗所有人,那如果自己这一方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岂不是在完成目的的同时说不定还能打醒他?
当五条悟说出自己这个想法的时候,不出意外也得到了几人的强烈赞同。
“时间不多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要想达到参与那场战斗的程度,就必须要将实力提升到接近特级的水准,惠、你需要以自己的力量调伏魔虚罗,钉崎、你要将你的术式掌握到能够对特级也有效的程度,虎杖、你的话……我们大概需要和宿傩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