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汪清一一脸正色的向自己走来,马清水拎着一个单肩背包在祭拜厅等汪清一。
马清水严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老婆头七没过的时候,他半点不着急,头七一过又这么急着催着你去,而且不管能不能把事情解决,直接砸下这么多钱这太反常了!汪哥,你要小心啊。”
汪清一点了点头:“不要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在店里,也小心照应,我没三五天回不来。”
说罢,接过马清水递来的背包,又恢复一脸的笑容,上了林中的车。
司机尽量的把车开快,汪清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林中聊着天。
“林先生,你家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不瞒汪老板,不算太好,我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哎~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汪清一又问道:“那你儿子呢?还在龙华寺吗?”
林中脸上微微一抽:“我好久没看见他了,龙华寺的戒空师傅说在为我家孩子做佛事,不易相见,我寻思在龙华寺也算安全,就没在意。”
汪清一挑了挑眉头,没在意?想了想也没继续话题,毕竟……汪清一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林中。
林中也有意转移话题:
“咱们出来的匆忙,汪先生还没吃饭吧,到了松原,我安排您一顿。”
“林先生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
林中微笑着说:“不如就去我家吧!我让厨师好好准备。”
汪清一挑了挑眉头:“你家?还住人呢?林先生,您想开了不少啊!”
“厨师是外地人,没地方去,我就让他在家看家。再说,汪老板来了,我还有什么怕的。”林中尴尬的笑了笑。
汪清一面色有些不悦:“林先生还真是好宽阔的胸襟,自己那么大的豪宅给别人住。再说,还没看法坛呢,林先生也太信得过我了!”
“汪老板玩笑了。”
说罢,林中打了一通电话:
“一会汪老板在家里吃饭,你们好好准备。”说着林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汪清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再言语,静静地想着事情。
一路再无他话,一个多小时后,到达松原市江北锦绣江畔龙栖湾。
下午三点,松原市江北锦绣江畔龙栖湾,林中家。
汪清一和林中在餐桌处随意的聊着天,厨师老赵在厨房操作台做饭。
“可把汪老板您请来了,这回您好好给我看看,自从我老娘去世后。家里面除了老赵都没人敢回来住过。”
汪清一面色古怪的嘲讽道:
“老赵敢呀。”
“房子总要有个人看着。”林中此时倒显得十分无所谓。
“老赵就不害怕?”汪清一继续发问。
林中瘪了瘪嘴说:“重酬之下必有勇士!再说老赵是外地人,不信这些。”
汪清一狐疑的看了看林中,终究没有说什么。
“我还是先给你看看房子吧。”
汪清一起身在房子中四处看了看,林中也跟了上来:
“汪老板,我家中可有什么不妥?”
汪清一左看看,右瞧瞧评论道:
“英伦风格的装修,在中国谈不上什么风水,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犯忌讳的地方就好。”
“那您先看看我家的五鬼法坛!”
林中眼中隐隐有一丝怜悯。
“看吧。”汪清一拢了拢头发假装毫不在意。
林中带汪清一走到一间卧室门口,对汪清一说:
“就在这里面了。”
“一起进去呀。”
汪清一微微一笑。
林中摇了摇头:“汪老板您自己去吧,我现在特别怵这东西。”
汪清一一挑眉头:“我不是给你六帝钱护身了吗!”
“那串铜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铜钱也找不到了。”
林中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自己去。”说罢,汪清一推门进入卧室。
室内打着暗红色的灯光,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个铺着黄布的四方法坛在室内的正中央,法坛被一块红纱罩着,
法坛前有一个火盆,盆内有不少烧纸的灰烬,地面上散落着很多元宝纸钱,房屋的四个角落均杵着槐木枝。
火盆与法坛之间是有着腐烂发臭的三牲头颅各一个。
地面的纸钱上,还隐隐得有些血迹,大概是张半仙留下的。
“碍事的东西!”
汪清一走近法坛,一脚踢开法坛前的火盆,纸灰撒了一地,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半点烟灰泛起!烟灰如同沙土一般,只是撒了一地。
越过三牲的头颅,汪清一走到法坛前,也没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扯开红纱,法坛摆设才清晰映入眼帘。
法坛之上,供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邪神像,邪神像前是五口红漆的小棺材,成扇形排列,其中四口关着,一口开着,棺材被大大小小的锁链相互纠缠着,
棺材前,有五个小小的铜制酒杯乘着凝固了的血液,压着很多杂乱的绿色不知名的符咒,血淋淋的鸡头被穿成一串一串的挂在法坛四周!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汪清一看到此处还能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五鬼运财阵,这分明是在养鬼!什么不敢回家!邪阵分明是有人天天打理。
这林中,不是什么好鸟!
念由至此,汪清一回忆起来当初林中向自己讲述的一切,林中当初为儿子滴血招魂没有成功,胡燕的血却成功了!怕是那个时候,林中就已经知道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汪清一本来还觉得林中可怜!看来可怜之人这两年也没少做可恨之事!
这法坛是养鬼的法坛,供养了一年!五口棺材!四关一开!应该是对应了林家已经死去的四个人,
等等!
汪清一猛然想起来自己曾经阅读过古书中的记载:‘四方法坛红纱罩,五口朱棺罩中藏。三牲祭品台前座,玄盆吞尽万宝葬。一季春夏三九叩,四亲一仙阵中殇,拜吾邪神三六五,五鬼凶煞任而皇!’
这是五鬼凶煞阵!
汪清一从背包中拿出一沓天阳驱鬼符撒在自己周围,右手抓了一把香灰,左手拿着一条黑红的鞭子谨慎的防备着四周。
屋内的红灯开始忽明忽暗,法坛上的邪神像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汪清一转过身去喊了一句:
“林先生,这就没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