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房间是一个相对整洁的房间,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本来应该是一个温馨的小家庭。
此时此刻,汪清一看着杂乱的房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什么仇什么怨啊,
把自己一家子的人都杀了,还分尸,还冷冻起来,唉~
这样的死法怎么可能不成鬼魂都难啊,少说也是个恶鬼,
作茧自缚啊……
汪清一摇了摇头,看着挂在墙壁上医生一家人的合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日子,不好好过呀……
现场的大部分物证和死者遗体均已经被公安人员封存带走,理论上来说不会有太大的怨气。
可是这里偏偏怨气冲天,难道鬼魂还没有走太远?
“都小心点儿!别阴沟里翻了船!”
汪清一冲着马清水和紫伊说道。
“放心汪哥!你也是小心点儿,我们去卧室看看。”
马清水和紫伊进了卧室,看着墙壁上的斑斑血迹,十分的揪心。
卧室的门不是什么时候,自主的关上了,关的毫无声响!
汪清一掏出罗盘,寻找着怨气的根源,厨房的灯忽明忽暗,三个人在小小的房间里面,分别寻找着什么,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汪清一顺着罗盘指引的方向,走来走去,终于走进了厨房,在冰箱前停了下来,罗盘的指针,在这里停了下来!
这里的怨气,阴气最重是合理的,毕竟这个电器曾经储藏过尸体!
但是没道理这么重!毕竟尸体已经移走了,这个冰箱,曾经的藏尸地,没有道理可以影响罗盘!
汪清一想了想,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他轻轻的打开冰箱门,轻轻的,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就在冰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个没有眼珠披头散发的头,突然滚到汪清一的怀中,把汪清一手中的罗盘打落在地。
汪清一抱着的是一个女人的头,这个人头正呵呵呵的冲着汪清一笑,嘴角不断的流出鲜血。
汪清一的眉头紧皱,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
“我的罗盘很贵的,你还没有没活着的亲戚,得帮你赔啊!”
汪清一怀中的人头也是一愣,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惊艳的出场居然没有任何恐怖的气氛反而莫名其妙的欠了外债!
愣了一会,鬼头恼羞成怒,突然变得赤面獠牙,狠狠地咬向汪清一的肩膀,
咔嚓一声,
鬼牙居然被崩碎了一颗,汪清一抚了抚鬼头,有些安慰地说道:
“做鬼是不是没有多长时间,没有鬼告诉你很多人是不能惹的嘛?
小小的恶鬼不要太嚣张,先把吓人的技巧掌握好,再把鬼术练好,再出来吓人,知道吧。”
汪清一身上散发着微微的金玉之光,双手捧着鬼头,一脸微笑的说着。
回头这功夫是真的蒙了,感觉做鬼做的好丢脸……
“叔叔,你能放开我妈妈吗?”
一个被针线缝补起四肢头颅的小鬼现在汪清一旁边,幽幽地说道。
汪清一瞥了这孩子一眼,无悲无喜地说道:
“如果你叫我哥哥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汪清一笑着说道。
“嘎嘎嘎嘎……”
小孩疯狂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面流出来血泪。
马清水和紫伊听到孩子的鬼叫赶紧走到汪清一身边。
马清水抱着紫伊的肩膀,说道:
“不要怕,我保护你!”
“别烦,这才哪到哪。”
紫伊一脸嫌弃的看着马清水。
马清水犹豫了两分钟说了一句教科书式的发言:
“那我害怕,你来保护我。”
马清水再次抱住了紫伊。
小鬼找了一阵子,突兀的停止了笑声,嘎嘣利落脆的叫了一声哥哥。
“乖,给你。”
汪清一微笑着把女鬼头扔给了小鬼,一脸温柔的摸着小鬼的头:
“小家伙,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抓你们,毕竟你们还没做什么过格的事儿。
你们也没有那个本事把那些个警察弄晕。”
小鬼抱着女鬼的头点了点头:
“哥哥你说得对。”
“按道理来说,你们两个不应该就在这里,遗体都给你们整理到公安局了,更何况,这里我撒了这么符咒,虽然都是些低阶黄符,但是对你们两个伤害还是很大的!说说为什么!”
汪清一拉过一把凳子,靠在椅背上慵懒的看着小鬼,
“怨~恨~”
小鬼抱着的鬼头,哀凄的喃喃自语。
小鬼指着冰箱并没有说话。
“清水,看看冰箱里面还有什么?”
汪清一皱了皱眉头。
马清水放开了紫伊,翻了翻冰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盒速冻饺子。
“汪哥,只有这个了!”
马清水递过了一盒饺子。
汪清一轻轻的掐动手指,饺子,食,交,子!吃儿子!
汪清一心念至此,手都有些颤抖了,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午夜食堂中冷柜中的那一幕。
汪清一询问的看向抱着女鬼头小鬼,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小鬼点了点头,哭的更加厉害了。
汪清一站起身来,半蹲在地上,轻轻的揉着小鬼的头: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和你妈妈找个地方躲两天,我会安排法师超度你们的。”
“谢谢叔叔。”
小鬼仰着头看着汪清一,慢慢的消失在了汪清一三人的视野中。
“唉~他要是能叫我哥哥我会更开心的。”
汪清一一脸不情愿的摇了摇头。
“唉~汪哥,有时间我带你去染染头发吧!我认识一家美发沙龙,手艺挺不错的。”
紫伊有些尴尬地说道。
“你是在说我老吗?嗯,明天就去!
对了,这盒饺子送到派出所。让他们分析一下饺子馅的成分吧,这次的事儿不难,但是,应该很麻烦。
咱们先回去吧,看吧,道协很快就会下派文件,咱们等等吧。
趁这个时间,明天把这个死了的医生好好查查!”
汪清一叹了一口气,带着人走了,夜微凉,云遮月,静夜中的403,一地的天阳驱魔符,夜风透过敞开的窗口,偶尔燃烧着几张符纸。
一个戴着眼镜,一脸诡异的笑容的中年男子,拿着手术刀,穿着白大褂,扔着露在外面的肠子,阴阴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