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冷雪坪等人结成杀剑阵,冲入西域大军中,在敌阵中冲杀了一阵,忽见前方喧嚷起来,兵卒四散奔逃,正在惊疑发生了什么,突见一个血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不是云天行是谁。
云天行乍见到冷雪坪,也是一愣,随即笑道:“老太婆,你来了!”
冷雪坪见他满身是血,不敢多说,道:“快走!”让云天行进入杀剑阵中,掩护着他撤离。
对方人数虽多,但飞雪阁的剑阵也十分了得,那些兵士又被云天行刚才的疯狂模样吓住了,都不敢太上前,更别提破阵了,于是一行人又井然有序地从西域大军中杀了回去。
临近玉门关下,西域大军仍紧追不舍,却被张嶷命人拿箭射了回去。
回到玉门关内,张嶷亲自接下李鸢的尸身,命人去安排后事,又叫了一位老军医,去云天行所住的营帐中帮他拔箭治伤。
其他受伤的人也都有军医看治,不必细说。
云天行身中三箭,箭杆都已削断,但箭头还在身体里。
老军医从药箱里取出一根小木棍,道:“小兄弟,箭头上带着倒刺,不能硬拔,需要动刀才能取出来,你咬住这跟木棍,多少好受些。”
云天行见木棍上满布牙印,知道是被许多人咬过了,不想再去咬,道:“更痛的我都经历过,这些不算什么,直接动刀便是,我不怕。”
冷雪坪走入营帐,道:“充什么好汉,叫你咬你就咬,一会儿痛得哭了,可别怪我笑话你。”
云天行看着冷雪坪道:“你怎么来了?”
冷雪坪抱臂站定,道:“我来看我们的大英雄,不行吗?”
云天行听她话音中带了三分怒气,只笑了笑,不说什么。拿起那木棍咬住,让军医动刀。
那军医不知替多少兵卒拔过箭,技艺娴熟,且云天行这三处箭伤,都不在要害位置,不一会功夫便把那三个箭头都取出来了,又把伤口缝合,撒上药粉,缠上布条,都收拾妥当了。
云天行吐出木棍,气喘吁吁,身上已满是汗水。
冷雪坪看得直皱眉头,心内免不得又心疼一番。
老军医道:“小兄弟,你身上伤口太多,但满身血污,不易寻找,还是先把衣服脱了,把身上的血污先擦一擦,才好动手治疗。我再去换盆热水来。”说完,便端着水盆出了营帐。
云天行正要脱衣,见冷雪坪抱臂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便停住脱衣动作,道:“你不走吗?”
冷雪坪道:“我为什么要走?”
云天行道:“我要脱衣服,你确定要在这里看?”
冷雪坪道:“你满身都是功勋,怎么就看不得?”
云天行道:“老太婆,有话你直说便是,何必这样挖苦我。”
冷雪坪道:“你有没有想过刚才那番举动有多危险?孤身闯敌阵,人家想都不敢想,你倒好,连想也不想,直接就去了。就算不替你自己考虑,好歹也替别人想一想。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云天行缓缓握起拳头,道:“我不能看着李将军被他们那样羞辱。”
冷雪坪道:“我知道,可你好歹也跟我们大家商量商量,大家一起想个法子,总比你孤身犯险要好吧?”
云天行知她是关心自己,便道:“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冲动了。”
冷雪坪道:“你说是这样说,可一临事,哪里还想得到这些,多半又傻傻的冲出去了。”
云天行苦笑道:“没办法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老军医走入营帐,身后跟着个年轻副手,还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水。
冷雪坪道:“我去外面替你守门。”说完,自出营帐去了。
老军医和他的副手忙碌了半日,才把云天行身上的伤口都整治了一遍。伤口虽多,但好在没有大伤,自然没有性命之忧。
两个军医走后,云天行盘膝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满身疮痍,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冷雪坪掀帘进来,见云天行赤着上身坐在那里,微微一愣,云天行忙抓过被子遮在身上,道:“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过来。”
冷雪坪道:“我正想看你这些功勋。”走到床边坐下,向他身上看去,见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有多少,拿手轻轻一触,云天行似遭了雷击,猛地把身子一颤,道:“你别动。”
冷雪坪道:“很疼吗?”
云天行点了点头。
冷雪坪道:“我本想着等你回来,好好打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但你现在有伤,我先给你记下,等以后再做这些不长记性的事,一并打你。”
云天行一笑,正要说什么,突听脑海中一个声音说道:“主人,再借你身体一用。”
冷雪坪见云天行忽然闭上了眼睛,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天行闭着眼睛道:“没有,我很好,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雪儿,我好累,你让我靠一靠。”说着,一把将冷雪坪揽入怀中。
冷雪坪依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呆住了,心想:“他刚才是叫我雪儿吗?这又是在干什么?”想挣开却又有三分不舍,可若不挣开,又觉得这样不好,心内十分矛盾,一张脸先涨红了。
云天行眯着眼见她红了脸,一双美眸滴溜溜地转,也不知在想什么,便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冷雪坪突然张大了眼睛,吃惊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把眼睛缓缓闭上了,心内在想:“我在干什么啊?我修炼过忘情诀,不应该这样啊!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他为什么要对我这样,难道他也喜欢我吗?我该不该把真情告诉他?不行,不行的,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想到这里,忽觉有一只手在自己胸前放肆,跟着便听云天行说道:“手感不错。”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云天行脸上。
云天行吃痛,猛地醒过神来,见冷雪坪把一对水眸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小,不开口便知她动了真怒。云天行苦笑道:“老太婆,你别动手,这都是误会啊。”
冷雪坪寒气森森地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误会?对柳蕙这样的时候也是误会?”
云天行苦笑道:“刚才不是我啊。”
冷雪坪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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