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令,誓遵从!”
“门主令,誓遵从!”
“门主令,誓遵从!”
……
听云门众人喊声震,云行喉头哽咽,本想再些什么,可却什么也不出了。
丁玲走了过来,含泪道:“公子不要丁玲了吗?”
云行本想几句狠心话诀别,但见她眼角挂着泪珠,到口的狠话又咽了下去,挤出一丝微笑,道:“丁玲,你已不是孩子了,还这么哭,也不怕人家笑话你。”
丁玲落泪道:“公子,你别赶我走,我不怕死,让我跟着你吧。”见云行摇头,又去拉住红漪的手,哭着求道,“红漪姐姐,你帮我劝劝公子吧。丁玲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要是再没了公子,活着也只能受人欺负,愿跟公子一起死了。”
红漪替她擦去泪水,安慰道:“丁玲,你还,未来的路还很长,何苦跟我们遭这罪。你也别怪我们狠心,这件事我们想自己做个了结,实不愿再牵累无辜了。”
丁玲听了这话,平红漪怀里,哇的一声哭了。
红漪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自己的眼眶也湿了。
柳蕙走过来,向云行腿肚上踢了一脚,噘着嘴道:“哥哥,你犯了大错了,我给你一个承认错误并改正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再这样不知悔改,可叫那些排队的占了便宜了。”
云行听了这话,哭了不是,笑了不是,道:“柳蕙,你跟你丁玲一般大,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照顾她好不好?”
柳蕙把脸转开,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她家公子,我凭什么照顾她?要照顾你自己照顾,我可不管她。还有啊,刚才我还看见几个光头大汉盯着她看,你要是抛下她不管,叫人家欺负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行知道柳蕙心口不一,她嘴上不肯答应,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了,她一定不会抛下丁玲不管,便道:“多谢你了。”
柳蕙拿眼睛瞪着云行,叫道:“哥哥,你真是气死个人了,你要是再这样不知悔改,我就不理你啦。”
云行叹息一声,道:“柳蕙,我也不想这样,可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常的无奈了。我和红漪都不愿再牵连无辜,所以才做出这个决定,希望你能理解。”
柳蕙捂住耳朵,道:“我不理解,我就不理解,你要是不让我帮你,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云行摇了摇头,又把吴英雄喊至近前。
吴英雄道:“爷爷还有什么吩咐?”
云行道:“如果我没能活下来,云门就交给你了,不要为我报仇,也不要心存怨恨,专心联合江湖各方势力对付蜃楼,这既是我作为云门门主的遗令,也是我作为朋友的恳求,切记,切记。”
吴英雄哽咽道:“爷爷,你……”
云行道:“答应我。”
吴英雄点零头,道:“好,我答应。”
云行向前靠了靠,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件事,不好当众,还要麻烦你。如果我和红漪都没能活下来,就把我们葬在一起吧,找个没饶地方,她喜欢清静。”
这时吴英雄已不出话来了。
云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照顾好你自己。”完,拉了红漪的手,向场内走去。
丁玲哭道:“公子,你别丢下丁玲一个人。”
柳蕙咬牙跺脚喊道:“哥哥,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吴英雄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道:“爷爷,你好狠心啊!”
云行听了这话,忽然停住脚步,回眸一笑,道:“好孙儿,原谅我这一次吧。”
……
却方才燕秋萍与仇涯子交手时,被仇涯子打了两杖,伤势不轻,心中越发恼恨红漪,这时见她与云行并肩走入场中,还当他们要离开,忙上前拦住,喝道:“妖女,只要老婆子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罢,又了那把断剑来杀红漪。
云行忙将红漪拉到后,道:“燕前辈,有话好好,莫要再动手。”
燕秋萍方才刺了云行一剑,已惹得云门诸人红了眼,哪敢再刺下去,忙把剑一收,向后退了两步,道:“云少主,老婆子我很敬佩你的为人,但这妖女害我夫君早死,此仇不共戴,不可不报,请你让开!”
云行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的仇找我报也是一样。燕前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请不要伤害她。”
燕秋萍道:“云少主,你好糊涂!像你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找一个妖女,你对得起你爷爷的一世侠名吗?”
见云行变了脸色,燕秋萍忙又道:“你父亲在江湖上虽然没有过显的名声,但老婆子知道,他与你爷爷一样,也是一个值得称颂的人物,只因遭了蜃楼的暗算,英年早逝,不然,其成就必不在你爷爷之下。云少主,你年纪轻轻,便得众人拥护,做了云门的门主,颇有他们两位昔的风采,难道你真要为了这个妖女,葬送掉自己的大好的前程吗?”
红漪紧紧咬住嘴唇,心想:“他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清白也不顾了,我岂能……岂能累他至此!”想挣开云行的手,可云行根本不肯松手,她越挣,云行反握得更紧。
只听云行道:“第一,她不叫妖女,她叫红漪,涟漪的漪;第二,她多次救过我的命,如果不是她,我今不可能站在这里;第三,她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的过错,我一力承担。燕前辈的苦楚,我很能理解,也请燕前辈稍微理解我一些吧。”
燕秋萍凝视着云行,忽然想起了燕十八,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真的就变成了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在她被继母赶出家的那一,也是她认识燕十澳那一,燕十八又拉着她的手,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家里,在她继母面前,替她争足了脸面,而眼前这个少年人,不正在做与当年类似的事吗?
燕秋萍面上忽然绽开了一丝笑容,轻轻抚摸着那柄断剑,自言自语起来,没人听清她了些什么,也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