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大变活人!”
在曼蒂和零他们的视角里,林年就只是拍了一下路明非,路明非就不见了,话音都还落在耳边,人直接凭空消失!
“你这是可以直接把人传送到坐标点么?以后打架是不是可以先定位个危险的坐标,比如炼钢厂的熔炉什么的,然后再一巴掌把人给拍进熔炉里?”曼蒂见着林年这一手,坏主意直接涌上脑子。
“速度过快产生的错觉,我只是和他一起回溯到了坐标点,然后我再一个人返回了原地,整个动作连在一起在肉眼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就会产生我没有移动过的错觉。”
“那也差不多啊,直接扯着别人一起钻炼钢炉,天地同寿,反正炼钢炉拿你没办法,但被你扯住的家伙就不一定了。”曼蒂馊点子一个接一个。
“.没那么简单,浮生带人回溯的前置条件是双方频率共振,即使我可以单向与对方的精神频率同调,但波动的越厉害同调的难度也会越高,且对方精神的厚度以及强度越高,难度也会几何倍的增长。”林年叹了口气
他能一巴掌拍飞路明非,是因为他太熟悉路明非的精神波长了,且路明非的精神对林年完全没有敌意,几乎处于一个半开放的状态,当然回溯起来易如反掌。
刚才在一巴掌拍飞路明非的时候,处于精神频率同调的状态下,林年甚至隐约听见这小子心里在嘀咕肚子饿,想在搞定所有事情后回去吃一碗滑蛋加烟熏培根,他甚至因为共感都能闻到一股培根味儿。
“懂了,言简意赅就是能被一巴掌拍飞的压根不需要用这法子取巧,但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可以――”曼蒂一锤手掌正想继续开发一下浮生的一百万种使用方法,抬头就看见林年一巴掌按在了她的脸上,手掌虎口刚好卡在她的嘴巴上,捂住她一直哇啦哇啦的嘴。
下一秒曼蒂就消失在了原地。
零默然看着传飞曼蒂后像是松了口气的林年,等到对方向自己投过来视线,就向前走了一步主动伸出了手。
主要是路明非和曼蒂被拍飞的模样都不太好看,她不大想重蹈覆辙。
林年抬手搭在了零的小臂上,但零却没有第一时间飞走,对方也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他顿了一下看向零缓缓地说道,“什么都不要想,放松心神,类似冥想的那种状态。”
零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她只觉得身体出现了失重感,再度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已经变成了蔚蓝的大海,身体随着重力的牵引坠落了下去。
另一边的山峰上,传送走零之后,林年转头看向遥远处海域的方向,回想起刚才的传送经验有些若有所思,零的精神比他想象的还要有厚度,即使对方配合着自己放空了精神,但传送的过程依旧艰难。
可以说传走一个零的难度以及消耗,当的上他传走起码三十个路明非或者四十个曼蒂,五十个李获月。
不过倒也正常,零本来就是那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at立场厚一点也正常。
剩下一个李获月,漠然地伸出手,林年和稍微搭住她的手臂,也将她传送离开了。
“他们人呢?”
曼蒂几人的接连消失果然引起了一旁时不时关注着这边的安娜和芙洛拉的注意,不可思议的看着只剩下一个人站在悬崖边的林年。
林年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走了过去抬手就拍在了她们的身上,又是两个人凭空消失不见。
如果要一个一个的解释那就太麻烦了,不如在他们懵逼的时候顺手就把他们拍走,如果因为恐惧而精神波动起来,反倒是徒给林年增加同调的麻烦。“叶列娜,搭把手。”林年说道。
时间零的领域瞬息扩张开,山顶上,山下,所有的事物都停滞了,那停止上涨的水位线上血色的浪涛就像模型一样凝固在那里,一切崩坏的声音都被无限的延长,显得更加的恐怖和扭曲。
林年做了一个简单的拉伸动作,然后俯身冲向了人群,成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穿梭在人群之间,但却没有触碰任何一个人,就像一条线一样穿梭过了所有的针孔,无数的坐标被留下了,直到最后,林年停了下来,看着领域中定格的所有人,心中略微复盘了一下接下来的操作顺序。
最后,他中断了时间零。
领域破碎的瞬间,林年的消失不见了,但随即出现的是数百个林年,同时出现在了不同的位置,抬手就按在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群身上,随即发动了浮生。
巨量的精神负荷落在了林年的大脑之中,但很快,一道金色的屏障就拦下了一部分负荷进行分担,但仅剩下的部分也直接对林年造成了可怕的脑损伤,鲜血从七窍之中流出,可他却是不管不顾这种痛楚,强行顶住了可怕的压力,将所有人传送离开!
直到最后只剩下林年一个人站在山顶上,数百人一眨眼的时间全部消失一空,耳边的嘈杂忽然就消失了,只剩下山崩地裂的自然背景喧嚣。
林年半跪在空荡荡的山顶上,口鼻之间鲜血长流,这种经历也真是够刺激的,精神频率在短短不到0.1秒的时间变化了数百次,即使有叶列娜进行外装大脑辅助,也足够硬控他半分钟了,半分钟之后等到精神和意志力扛过这段压力,再去抽空释放八岐就能将大脑溢血的一块修复。
也就是在这个空隙的时间,一个枪口轻轻顶在了林年的后脑勺上,一个人影蹲在了他的面前。
林年顿了一下,略微抬头,然后看见了一个白俄罗斯人的脸之前那群被他在山谷里救下的外来者之一。
对的,刚才穿针引线般留下坐标的时候,林年并没有经过这个女人,大概是对方找了什么地方藏了起来,直到他完成浮生之后抓住这个虚弱的空档期才现身了。
不过她这是准备干什么,杀死他么?这又是哪里来的刺客,维特尔斯巴赫,还是校董会,亦或者.
wonderpus慢慢蹲了下来,处于和林年差不多一样的高度,枪口抵住了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眸认真地说道,“好久不见,林年。”
“我们见过么?”林年没有被枪口威胁的惊慌,目光平淡地看着这个女人。
他很好奇这个女人在见到他在这座岛上做过的一切之后,为什么还有胆子把枪对准自己,她难道不知道这是找死的行为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找死,说实话我也不想冒着被你杀了的风险露这个面的。”wonderpus清楚林年在想什么,顺手就把枪口抬起,手中旋转了一下左轮收在了腰间,“但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得出来跟你打个招呼,毕竟共事那么久了,我们还从未真正的见过‘面’。”
她顿了一下,向林年伸出了手,认真地说道,“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wonderpus,皇帝御用的狙击手,上一次卡梅尔小镇最后瞄准你心脏的那一枪就是我打的,这样说的话想起来了吗?”
一刹那的时间,远处之前wonderpus藏身的那颗悬崖边的巨岩表面直接炸开了,wonderpus整个人陷入了其中,被林年单手掌按住的脸颊喷出了鲜血,那张好看的脸颊大概也七零八落了起来,但却是坚韧的没有死,她身上零星半点漆黑的龙鳞保下了她的性命。
林年站在巨岩前,单手抓住wonderpus的脸颊把她按在岩壁上,熔瞳望着这个浑身浴血的高挑女人说,“想起来了。”
wonderpus被摁住的脸颊下,那染血的嘴唇微微蠕动,说了一句话,停下了林年即将发出的捏碎这个女人脑袋的力道。
他手上稍微用力,捏住wonderpus的面骨,随手就把她从巨岩中抠了下来,反手摔在了地上摔得弹起、滚落几个圈后一动不动。
在这种怪力下,一度暴血的精英混血种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
wonderpus之前想的的确没错,即使浮生过载了林年的精神,但肉体的强度可是没有影响半分的,就算半分钟内不能使用言灵,但近身的情况下爆杀一个狙击手还是简简单单。
所以wonderpus自然也有保命的底牌,也就是刚才她说的那句话。
此时此刻,远在千米外碧蓝的海面上路明非忽然发现一旁抱着浮木飘荡着的曼蒂后心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十字,看起来有些像是纹身,可他之前分明没有见到过这种记号。
正想问问曼蒂的时候,他兀然发现不远处零的背后也出现了这种白色的十字,在阳光的照耀下莹莹发着亮光,看起来圣洁无比。
就连平衡力极强,站在浮木之上冷淡地看着远处岛屿的李获月背后也出现了同样的印记。
他有些纳闷,转头又看向周围,随即愕然发现每个在海水上挣扎漂浮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同样的印记。
这是浮生留下的坐标么?怎么感觉跟飞雷神一样?以后可得当心林年在他屁股上拍一个,那样可一辈子都没隐私了。
路明非转身努力地瞅着自己的后背,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白色十字的标记,别跟飞雷神一样一辈子都没法祛除,否则就样衰了他还没做好纹身的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