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芳带着吴群去门诊打针包扎完,本来想送他回县高,结果在吴群的坚持下,反而先把她送到了民高,毕竟杨玉芳可是从石头上栽了下来,身上的衣服现在都还是脏兮兮的。
“那……我先回去啦?”
杨玉芳放开吴群的胳膊,抬头看着他的脸,轻轻地咬着自己的晶莹剔透嘴唇。
“嗯!去吧!下次有空再来找你。”
吴群低头看了一下杨玉芳,后者的眼睛眨吧了几下又重新睁开看着他。
“那你要记得来叫我哦!”
杨玉芳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面朝着吴群,背着手一步步往后退。
“好!一定回来叫你的。”
吴群又开始摸鼻子。不过这次胆子大了一点,没有再避开目光。
“那我上去啦!下次见!”
杨玉芳退到宿舍楼梯口,朝吴群挥了挥手。
“下次见!”
吴群也跟着挥挥手,杨玉芳看了吴群一会儿,才转身走上楼梯。
吴群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直到看见杨玉芳的脑袋从窗口冒了出来,才一瘸一拐地往县高走去。
杨玉芳站在窗口目送着吴群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然后就这么呆呆地站着,脸上的表情时担忧、时开心,有时候还情不自禁的傻笑。直到舍友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一阵子才回过神。转过头看着她们,一抹开心的笑容还挂在嘴角边上没有消失。
“完了,没得救了,我们的校花同学已经完全沦陷了。你们经历了什么?你看你的衣服脏成啥样了,你们这是滚草地了吗!”
几个舍友一看杨玉芳这魂不守舍的模样,都一脸暧昧的看着她,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瞎说什么呀你们!”
杨玉芳从窗口边上退了回来,扑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来回搓了几下,才把头从被子下面伸出来,然后情不自禁的又笑了一下,抱起旁边的狗熊公仔,把头埋进去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发呆。
“你这是怎么了?”
等吴群艰难的回到宿舍,脸色都已经发白的有些吓人了。杨再业一看吴群这模样,连忙跑过来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吴群扶住。
“疼!疼死人了!”
在杨再业几个人面前,吴群脸色总算绷不住了,弯着腰不断的吸凉气。这一路走过来,他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来到床边把鞋子小心翼翼地脱下来一看,脚上的纱布已经红了一大半。
“怎么受的伤?看样子还挺严重的。”
廖工兵蹲下来拿起吴群的脚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吴群的脚因为受伤原本就已经有些浮肿了,这一路走来,都有些发白了,看起来挺吓人的。吴群把情况和几个舍友这么一说,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哭还是笑,都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咳!”
还是杨再业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先咳了一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才慢慢开口。
“那个……软不软?”
他的头伸到了吴群的面前,眼睛骨碌碌的乱动,嘴角似笑非笑,整个面部表情看起来非常猥琐。
“什么软不软?你想问啥?”
吴群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杨再业问的是啥,这时候不是应该先关注他的伤势吗?
“就是那个……”
杨再业伸出双手虚空成爪,朝着面前的空气捏了捏。然后转头看着吴群。
“你懂的。”
他朝吴群挤眼,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靠!你们能不能先关注一下眼前最重要的事?我受伤了大哥们!我现在是病号!”
吴群忍不住爆粗,然后他情不自禁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禁不住老脸一红。
“值了!太值了!”
吴紧抓着吴群的肩膀,咬牙切齿地摇了起来。
“你想把他弄死在这里吗?”
廖工兵连忙把吴紧提到了一边,就这一会时间,吴群被摇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晚自习你别去了,我跟老师请假。你现在需要休息。”
廖工兵拍了拍吴群的肩膀,后者感激地向他点点头。
“谢了哈!你顺便帮我把饭打来好了。”
吴群摸索了一会儿,从枕头下掏出一本小说,打开到昨晚折起来的地方,瘫在床上看了起来。
“你认真的?”
“当然,我还要补血,多带点肉。”
吴群隔着书本把饭卡递了过去。廖工兵思考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转身出了宿舍。
“这个给你。”
吴群还没看几页,杨再业就走过来做到了他的床边。吴群移开书本一看,杨再业手里正拿着几个尼龙袋。
“干嘛?”
吴群看着杨再业手里的尼龙袋,然后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他其实挺讨厌有人在他看书的时候打断他的,就好像廖工兵有起床气一样。
“给你洗澡用的,到时候你把他套在你的脚上,可以防水。”
廖工兵挥舞了一下手里尼龙袋。
“你觉得这有用?”
吴群放下书本接过尼龙袋,左右看了看,还往里面吹气,然后捏住袋口挤压,试试没有漏气。
“不然呢?能怎么办?这几天你的伤口是不能碰水的,要不把你的脚绑起来,然后吊起来洗?这样的话卫生间不够高,你还得吊在走廊上才行。你自己选吧!”
杨再业双手一摊,示意办法只有这么多,你自己选择。
“好吧!你忙你的去好了,我一个人静静。”
吴群勉为其难地把尼龙袋塞到了自己的枕头下,抓起小说继续看。只是经过杨再业刚才这么一提醒,某些场景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尤其是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安静的环境让画面更加的清晰起来,手里的小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一页纸足足十几分钟都没翻过去。
吴群有些烦躁地放下小说,在床上发呆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洗澡冷静一下,于是抽出了枕头下面的尼龙袋,套在自己脚上,慢慢来到了卫生间里。
“唉?我洗发水呢?”
等吴群把头发打湿,准备拿洗发水的时候,伸手捞了个空。抬头一看才发现洗漱台上空空如也,不但自己的不见了,连几个舍友的都无影无踪。
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可能这是舍友怕他一个人在宿舍洗澡不方便,怕有什么闪失,把东西都收起来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唉!”
吴群摇了摇头,扫视了一圈,把挂在墙上的洗衣粉拿了过来,倒在了头上。然后把右腿架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端起半桶水从头淋了下来,
“我去!谁买的洗衣粉,怎么跟沙子一样烙人?”
吴群把洗衣粉撒到身上,一顿搓,结果把自己搓的直咧牙。扯起洗衣粉包装狠狠地看了一眼,果然是立白洗衣粉。
“老子以后要是再买立白洗衣粉,我去走廊倒吊着洗澡!”
吴群一把将手里的洗衣粉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