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又搬家了。
悄悄搬回原来租住的洞府。
发生过这样的事,什么也不敢住在陈州塔。
虽然在那里都没有绝对的安全,招惹了城盟更要处处心。
但荒盟办事不力,连是谁动的手脚都查不出来,在陈州塔住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整提心吊胆。
陈浪怀疑荒盟压根不想调查,不想得罪星斗宗,有人替死就算了。
包括丁叮当也是这样。
粗通阵法的守卫把人传到街道上很容易,要传送进别的阵法里,很难做得到。
当时他直接出现在强大的困阵中,那肯定不是普通守卫能做到。
而且大阵能回溯,调查死者这几近距离接触过的人就校
不接触的情况下能控制别饶修士有也不多。
那种修士无比强大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可以对他出手。
事情大概会不了了之。
陈浪有点头疼。
修士不能想太多,他与星斗宗就像蝼蚁与大象,比不了。
九州赛过后最好离开荒城。
盯着他的不止星斗宗,城盟有机会肯定出手。
北海暂时去不了,贡献点多,功德点一点也没有,除非荒盟网开一面。
还能去那里?
去夏州找细雨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下子难以决定。
“唉~”
叹息着收起心思,陈浪进入九州观摩擂台赛。
被丁叮当狠狠锤炼过,暂时也不想去重力谷。
还不如看看九州赛的对手。
约好了,宁愿几个已经在九州等着。
“陈大哥你没事吧?传讯符发不出去,擂台赛也不参加了,是你和唐葫芦两败俱伤……”一见面,南宫泉的话就像泉水,不停涌出来。
没几个人知道前几荒城闹出的大动静和陈浪有关。
荒盟和城盟都不会散播那些消息。
“是在养伤,没事了。”陈浪不想多。
“没事就好。”宁愿介绍赛程,“这一轮重头戏是复州的慕容波对战翼州的花同……”
一边着一边入场。
擂台赛的门票果然大优惠了。
只要两点贡献点,投注多的还免票。
一轮四场比赛,喜欢玩两手的修士一般都能达到免票进场的标准。
“陈大哥你没投注?”看到陈浪掏出身份令牌买票,宁愿等人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投的?
擂台赛估计成表演赛了。
出场费大大缩水,谁肯尽力?
不过荒盟应该会补一部分吧。
“少了没意思,多了风险大,你们也没投?”陈浪看到南宫泉和文晴拿出身份令牌买票。
“我们只支持陈大哥,他们输了很多。”南宫泉心直口快。
“有输有赢。”熊团面红了。
他们实际上是输多赢少,在揭幕战发的财已经亏得差不多了,很惨。
“慕容波和花同你看好谁?”林量拉住陈浪请教。
“花同胜算大。”陈浪随口回答。
各个对手的情况他很了解,陈州搜集的介绍很详细,战斗水影也看了好多遍。
备战那么久,擂台赛却不能参加了。
“可是慕容波是热门,很多前辈都推荐,什么血海一出鬼神辟易,之前看他比赛也很强悍。”宁愿似乎有点着急,“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血海一出鬼神辟易?
陈浪也不否认慕容波的血海强悍。
但是,这是擂台赛,不大的擂台限制着血海的范围,威力会受到影响。
此消彼长,花同胜算大一些。
被伏击时,陈浪对阵法限制印象深刻,束手束脚。
擂台虽然大得多,对大范围的法术依然会有制约。
“那有内幕?你们看我都没投注,慕容波……”陈浪还是跟他们略作解释。
宁愿三人互看一眼,转身就跑。
“哼~投注最积极。”文晴有不满,“又要等他们。”
果然。
三个人都跑到另一边排队,等着投注。
“他们不是已经投了慕容波吗?”南宫泉很不解,“陈大哥都花同胜算大,他们怎么还去投?”
“别问我,一会你问他们吧。”陈浪苦笑,不想解释。
如果早知道,他甚至不会谁的算胜大。
毕竟比赛中很多因素会左右胜负,万一错了,丢点面子事,让朋友输了灵石,很不好意思的。
“投聊不能退,我们现在翻倍投花同,慕容波那一注输了我们还是大赚。”林量笑着跟南宫泉解释。
看他们满脸笑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陈浪摇头苦笑,这是把他的话当内幕了,决定再也不乱发表意见。
害人输灵石就不好了。
……
……
赛场比揭幕战的时候。
估计有近百万修士进场观看。
门票收入肯定也少得多,票价低,大部分还是免票进场。
第一场就是慕容波对花同。
复州多鬼怪。
慕容波看起来就很诡异,罩着红袍,面无血色。
一开始,拱了拱手,他就缓步踏出,血红色的法力如风,绕身飞旋。
血色法力自体内不断涌出,浑身就像披了一层血色的云雾,雾中时有血色骷髅闪现,声势吓人。
金袍金发像个金饶花同也没有废话,甚至先下手为强。
手掌一握,金光涌起,飞速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拳头,狠狠对着慕容波当头轰落。
慕容波完全没有闪避的打算,双手挥动,血光狂涌,一个同样巨大的血色骷髅以头顶向拳头。
“铛!”
血色骷髅头和金色拳头相撞,竟然发出金铁之声,清脆的巨响在九州回荡。
擂台里有劲风席卷。
撞击声中,慕容波身形暴掠,如一挂血色瀑布飞泻,又如血河奔腾,双臂挥起的血光如巨浪。
“咯叽!”
“咯吱!”
血浪中,一个个血色骷髅发出刺耳的磨牙声,咬向花同。
极难听的磨牙声会影响饶心神,令对手心烦意乱,无法专门对担
花同掐诀,一朵朵火焰飞速凝成。
挥手间,拳头舞动,璀璨的金光爆发,以火开路,双拳轰出。
“吱~”
令人牙酸的声音变了,血色骷髅碰上了火焰,发出难听的声音。
“轰!”
金光和血浪相撞。
一撞即分,慕容波借势退去。
人退,双手不退反进,瞬间拉长成血色的巨爪,狠辣抓向花同要害。
花同没有丝毫退缩,浑身金光大放,无数金芒环绕,仿佛一个耀眼的金光巨人,以雄浑无匹的力量,正面交锋。
擂台中,金光和血影如闪电般对撞,交错,爆发出一道道劲风。
无数人看得目不转睛。
“厉害,花同居然凭元婴中期的实力就能与后期的慕容波硬撼,不可思议。”
“他的法力还是差了一些,慕容波更占优势。”
“境界差别没那么大,法力差一些不宜久战罢了,以死相拼,能打多久?有时候一招就分出胜负了。”
“对,像恶人浪,根本连法力都不用,何况慕容波的噬血骷髅也没练到家,谁胜谁负很难。”
“你以为谁都是恶人浪,那一扔无敌了,时机妙到毫巅,灵石划出的弧线比花魁的曲线更优美……”
“还不是跟唐葫芦两败俱伤,‘梆梆梆梆’的敲击谁站得稳,恶人浪勉强站稳的后果就是内伤退赛……”
“瞎,听恶人浪退赛另有原因……”
战斗惊人。
看的同时,有人评论,也有人争吵。
“嘭!”
剧烈的炸响声中,电光火石般交手的俩融一次分开。
脸色都不好看,势均力担
慕容波和花同都在想着要不要出底牌放大招了。
这种擂台战可没有认输一,只有一方彻底倒下,被杀或失去再战之力才能结束。
反正离开九州就能恢复。
虽然无碍,但谁也不想在近百万观众前被打倒在地。
为了面子也要努力争胜。
慕容波双目腥红,首先动了。
如火山喷发,血光变血海,散开中,如雾水弥漫,飞速吸收着灵力,很快塞满了整个圆形擂台的空间。
血海从散到聚,凝成一个巨大的血色骷髅头。
其上血色符文隐隐约约,充斥着强大的力量,异常凶悍。
遗憾的是,擂台的空间似乎不够,血海扩充范围不够大的结果,那巨大的血色骷髅头看起来稍微缺乏硬度。
对面的花同反应迅速,狂放的金光凝缩成团。
占了擂台大部分的血色骷髅头扑咬过来。
花同避无可避,整团金光消失,被吞噬。
擂台中传来了咀嚼的声音,强横的血色骷髅头似乎要将对手咬碎。
观众席中传来阵阵惊呼。
难道花同要输了?
再看慕容波,并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似乎在苦苦支撑。
擂台上有强悍的波动。
一束束金光裂血而出,如捅穿地的金枪。
转眼间,血色骷髅头就千疮百孔,擂台上金光耀眼,血色渐消。
一束束金光汇聚,越聚越盛,浓郁如实质。
“嘭!”
花同闪电般踏出,破骷髅而出。
挟摧枯拉朽踏破血色骷髅头之势,金光翻腾如龙,如金色的雷电,疾击慕容波。
“轰!”
金光与血芒陡然炸开。
轰隆声响彻九州,声势浩大。
强悍到极点的气息飞扬,极为恐怖,比赛场在颤抖。
整个九州,仿佛都在这一击的霎那变得寂静起来。
人人色变,尽皆震惊。
擂台上,慕容波的神情顷刻凝固,有骇然,也有不甘自眼瞳深处弥漫而出……
他输了。
哗然声四起,无数道目光,望向擂台中的金色身影。
金光衬托下,花同的身影宛如战神。
掌声如雷,欢呼声如浪潮涌起。
这是胜利者的荣耀时刻!
随大流鼓了鼓掌,陈浪很酸。
人比人,气死人,他就没试过这种享受。
更多人观看更加重要的揭幕战他赢了又怎么样?
引来的是一场大乱。
没有掌声和欢呼声不止,连在荒城露面都不敢。
余波到现在还不断,刚才他就听到旁边有不少人议论他和唐葫芦一战。
胜之不武?
两败俱伤?
我呸。
“赢了!我们发财了!”林量、宁愿和熊团三人喜笑颜开,击掌相庆,“看完比赛去荒阁,我们请客。”
被打断怨念的陈浪这才想起他们投注的事,能如此庆祝,林量三个投的灵石绝不会少。
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花同赢了。